好不容易捱过半月,萧冶终于如愿以偿得到了谢凛祺亲笔御赐的绛红书谏,朱红的方印落于绛红的谏子上,瞧起来既叫人欢喜,又叫人眼热,萧冶得了婚书第一件事便是往相府赶,急匆匆过了如意门,院里的火红的海棠开得正好,微风吹拂,正艳的海棠花瓣便会簌簌落下,为青石板面铺下一层晃眼的红来,老丞相喜花,偏爱其风中绰绰其姿的模样,整个前院一年四季皆有花香
何玄伊正在书房中审查账簿,冬儿则在旁摇晃铃铛,发出悦耳的清脆声响,如初茬藕节般白嫩的小手臂在空中划过痕迹,悦耳的“叮铃”声便会响起,萧冶站于海棠树下瞧了许久,火红的花瓣落于肩头发梢,眼尖的冬儿瞧见了树下的萧冶,咿咿呀呀地兴奋起来,惹得何玄伊往屋外瞧,一眼便瞧见树下的萧冶,起身就要走来,不过不待他有所动作,萧冶便跨步走近了屋内,将肩头的海棠花瓣拿下,放于冬儿鼻尖,一瞧当真是可爱地紧,低声笑了起来,将何玄伊揽入怀中,压低了声音道:“如何?方才为夫在树下是不是俊美的紧?心肝儿都瞧愣了不是?”
何玄伊被这般戳破心思,虽面红却还是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即便相处这般久,何玄伊依旧极易陷入萧冶深情缱绻的眸光中,见冬儿要将花瓣塞入口中,忙出手将花瓣拿过,听萧冶颇有兴趣地问道:“听管家说,心肝儿开1x2Θ3d\i点始管账了,可觉吃力?”
“些、些许吃力,老管家教的极好,是伊儿愚笨。”,何玄伊颇有些羞惭起来,倚着脑袋在萧冶胸口蹭了蹭,从萧冶处望去,便能瞧见白皙的鼻尖,两人腻歪了好一会儿,何玄伊好似忆起什幺似的,黑眸中都染上了明朗的神采,道:“萧冶,我想回何家村瞧瞧我的……”,“鸡群”二字还未出口,萧冶面色便沉了下来,许是上回之事叫萧冶对此分外敏感,又不忍拂了老男人的意,别别扭扭地丢下绛红的婚书,便抱着冬儿离开了,道是去散散心
何玄伊大部分的字都是认得的,但还有少许不曾读晓,晚间唤来小童通读,方弄彻底弄明白书谏上的意思,瞬间便红了脸,指尖描摹着谏上二人的姓名,颇有些不解:“今日我同萧冶提起要回何家村时,萧冶为何、为何忽的不悦起来?”
“哎呦我的傻公子,您忘了上回提起此事相爷染病之事啦?相爷揣着婚书欢欢喜喜地来寻您,你却提起这个,相爷能高兴嘛。”
“那、那可如何是好?”,何玄伊瞧着绛红的婚书,心中既欢喜又紧张,结结巴巴地发问
“待晚间相爷来时,公子挑着些好听的话说说,自然也就消气了。”,小童瞧着何玄伊对婚书的宝贝模样,笑着说道
谁知萧冶这一气竟是五日有余,按捺着心中的酸涩,在书房处理完政务,竟是连冬儿都不去瞧了,日子一天天过去,整日里患得患失地想着何玄伊怎的还不来西厢寻他,终究还是何玄伊按捺不住,第五日端着一碗消暑的百合羹到西厢来了,推开屋门便瞧见板着脸的萧冶,正在纸上描摹字帖,听见门页转合的声响,竟是连眼睑也未曾抬
何玄伊自知理亏,端着百合羹低眉顺眼的唤萧冶,见萧冶还未理会,红着眼睛又唤了一遍,尾音都带着压抑的哭腔,萧冶闻声抬起头来,瞧着老男人眼中将落未落的泪珠,心脏外酸涩怨气裹起来的壳终究是有了缝隙,放下狼毫将人拉至床沿揽入了怀中,闷闷道了句:“你还知晓来寻我,叫我在这西厢待了这幺些天。”
何玄伊只能扭脸将温热的泪珠抹于萧冶衣衫上,软着嗓子道:“萧冶……你别生气……伊儿往后再也不提了……”,萧冶闻言方才彻底消了气,在人腰际捏了一把,道:“往后若要再提,相公便把心肝儿压在踏上狠狠欺负个够!”,语调下压着暧昧的笑意,叫何玄伊瞬间红了脸,端着手中的百合羹舀了一勺递至萧冶嘴边,道了句:“甜的很,可好吃了。”,萧冶瞧着老男人红着脸讨好的小模样,心下欢喜不已,乖乖地张开了嘴,百合是去年立冬后收成的,加上冰糖细细地熬制,再用冰窖取出的冰块一镇,当真是解暑佳品,入口粉糯甜香
一碗百合羹食完,何玄伊方拿出袖中小心翼翼折好的婚书,展开在萧冶面前,将通红的脸颊埋入萧冶颈窝期期艾艾地问道:“相公这是要同伊儿成亲的意思吗?”
萧冶捏了捏何玄伊滚烫的脸颊,低声到了句:“是。”,随即又噙上了一抹邪气的笑意道:“可伊儿不是意回何家村吗?想必也是瞧不上在下罢。”,话中的挪揄意味颇浓
何玄伊一听就急红了眼睛,结结巴巴地解释:“不、不是的,伊儿心悦相公,自然是愿意同相公成亲,伊儿只想回去瞧瞧院里的鸡群,伊儿托付给了邻家的大娘,也不知现今如何……”
萧冶闻言笑意愈发浓了起来,在怀中人臀肉就是一拍,道:“想必早便被大娘吃了去……”
何玄伊听罢倒愈发委屈了,摇着头小声地反驳,眼圈里挂着的泪珠随时可能落下,萧冶见状只能出言哄道:“待成亲之后我便同伊儿回趟何家村,瞧瞧你那鸡群如何?”
何玄伊听罢方才抽着鼻子点头,赖在萧冶怀里一个劲的认错,磨得萧冶气都没了,黏黏糊糊地凑唇亲吻,百合羹的甘甜还残存于唇腔中,甜腻的津液随着纠缠渡入何玄伊口中,凑唇蛊惑般道:“要伊儿帮相公宽衣。”,何玄伊本就欲讨好萧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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