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先生的意思是,要拿贫僧来牵制侯爷,好让他在与西梁和谈一事上,听从你的吩咐?”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还好,他并没有直接对付那人的打算。
“既然大师是个明白人,那迟某也就不再拐弯抹角了。”他上前几步,嫣然浅笑道,“大师与侯爷的关系,只要有眼睛的人就都瞧得出来。这逆伦背德之事……只怕要不了多久便会传至皇上耳里,一旦龙颜大怒,无论大师或是侯爷都不免受到波及。但大师若是肯帮我这个忙的话,迟某他日一定将此事摆平。如何?大师可愿考虑一下?”
这番话,听起来句句在理,但等到大事一成,他想必马上就会把我一脚踢开。
这男人果真有本事,说起谎话来,竟来眼睛都不眨一下。他当年就是凭了这副浅笑悠然的模样,骗得先皇的信任,诬陷忠臣良将,後来更是惹得西梁与我朝战火不断。
“不用考虑了。”薄唇轻启,面无表情的吐出几个字来,“我拒绝。”
闻言,迟风祈皱了皱眉,现出了些惋惜的神色。
“我还以为大师该是个聪明人呢,没想到……”他轻轻叹了口气,击掌。
树影微摇,下一瞬,四周已多出了几个剑客装扮的黑衣人。
“迟某并不喜欢伤人,但大师若执意不肯,自然只好稍稍受些了委屈了。”迟风祈看我一眼,依然是一派淡然自若的表情,笑道:“放心,这些人最多只会断你手脚,不会伤你x_i,ng命的。”
他果然早有准备。不过,只埋伏了七八个武功平平的杀手,实在是太瞧不起人了。
我扬了扬唇,双眼一一扫过面前之人,笑得温和又无辜。
“可惜,贫僧也极讨厌伤人见血,所以……恐怕要叫迟先生失望了。”
语罢,神色一凛,袍袖无风自动。
片刻之後,所有黑衣人皆悄无声息的倒了下去。
“你……”迟风祈终於面色微变,瞪大眼睛望住我。
我转了转眼,继续浅浅的微笑,道:“怎麽?迟先生也想在地上躺一会?”
他看了看地上的众人,竟丝毫不见惊慌的神色,只敛尽眼底的笑意,冷冷的说:“大师可想清楚了,若与我为敌,绝对不会有什麽好下场。”
这一点……我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知晓了。
“那样也好。”我转过身去,悠悠一笑,道,“若迟先生要对付我,贫僧一定随时奉陪。”
只要不伤及我心上那人,随他怎麽玩都无所谓。
回到马车上後,又待了许久,直到夜色渐沈,曲临渊才跌跌撞撞的爬了上来。
我心下一惊,急忙伸手去扶他,却闻到一股呛人的酒味。
“你喝酒了?”难怪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有些不稳。
“只是一点点而已。”他伸出一根手指来摇了摇,微微眯著眼,笑得……极是可爱。
不由得暗暗叹了口气,这模样分明就是醉得厉害,莫非……他根本就不胜酒力?
正想著,曲临渊已朝旁边望了望,有些疑惑的问:“明心呢?怎麽不见他的人?”
“他夜里不能待在外头,所以天没黑就回去了。”明心的体质特殊,很容易被妖魔缠上,因而从不在晚上出门。
“嘿嘿,那样更好。”他吃吃的笑了一下,突然手脚并用的攀上我的身子,抬头就吻了过来。
唇齿交缠,温柔缱绻。
我根本物理挣扎,也不想挣扎,仅是任由他将自己的脸亲了个遍。
片刻之後,曲临渊把头靠在我的腿上,心满意足的笑著,念道:“醒握天下权,醉卧美人膝……”
闻言,我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所谓美人,指得该是他自己才对吧?我这长相……如何称得上?
眼见怀中之人微微喘著气,面上的神情可爱至极,思及他方才便是这样喝醉了酒,然後又一路走过来,不禁起了些恼意。
似乎是……吃醋了。
“长离……”他半阖著眼睛,低低唤了一句。
“怎麽?”
曲临渊抓了抓我的手臂,模模糊糊的说:“你猜……我是什麽时候开始喜欢上你的?”
愣了愣,脸上渐渐烫了起来。
我轻咳了两声,有些不自在的答:“应该是我在山里救了你的那一回吧。”
“呵呵,错了!”他扯动嘴角,笑得开怀,然後伸手环住我的腰,柔声低喃道:“一见锺情……长离,我对你是一见锺情。从你拦下马车,再一本正经的对我说教的时候,我心底就已经有你了。知道吗?天下之大,也只有长离一人敢这般与我作对。”
我动手拨了拨他额前的散发,困惑的说:“第一眼就喜欢上的,应当是某个人的皮相吧?长离自认没有那种容貌。”还是说,其实他的喜好比较特殊?
他点了点头,低笑出声。
“因为你是个妖僧啊!无论容貌再怎麽普通,也掩不住那一种……绝代风华……”
脸红,这人果然是醉糊涂了。
明知他说的不过是甜言蜜语,呼吸却还是越来越急促,全身的骨头都似酥软了下去,情动不已。
再看时,曲临渊却早已沈沈入眠。
失笑了一下,俯下身,亲了亲他光洁的前额,然後吩咐车夫驾车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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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日光透过窗子照进来,温温暖暖的。
我斜倚在窗边,既不弹琴也不练字,只坐在那儿,默默的发呆。
是因为见了那男人的关系吗?心底竟然隐隐的有些不安。
害怕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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