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桓没有坚持,随容姑姑离开殿内。林熠问聂焉骊:“他这是怎么回事?”
聂焉骊拭去剑上血污,收了饮春剑,摇摇头道:“王爷中过南疆咒术,便偶尔使不得武功,与小侯爷先前状况有点类似,只是发作时更无反抗之力,及时服药就无妨。”
玉衡君嫌他说的不对,跳出来道:“怎么就无妨了,每次服过药还得捱那两个时辰的头疼,被你一说跟不要钱一样。”
聂焉骊耸耸肩,耳畔宝石微微一闪,笑得有些无奈:“他不早就习惯了么。”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林熠在旁听得直皱眉头。
夜棠收了剑,看看地上一片焦黑,怒道:“这批家伙,好好的大殿给毁了,晦气!”
夜棠又看向聂焉骊:“他们是算准了咒术今天会发作?”
聂焉骊摇摇头:“不,是因为他们来,才引发咒术,但不清楚具体是什么手段。”
“那王爷岂不是处境不利?”夜棠担忧道。
聂焉骊说:“那倒不会,他们人手有限,这次没能得手,损失不小,况且引发咒术极难做到,很难再有下一次了。”
夜棠这才松了口气。
“南疆人与萧桓有仇?”林熠问。
“说来话长……改日王爷或许会给你讲。”夜棠似乎不大方便说这些。
林熠回去换下沾了血的衣裳,却如何也睡不着,起身问了宫人,便往霜阁去了。
霜阁是丹霄宫内一处六角楼阁,通体白玉石料,月下看去便如明霜所化,整座楼阁泛着冷意。
霜阁门窗紧闭,容姑姑正准备离开,见了林熠要问候,林熠食指竖在唇前,示意她不要惊动萧桓。
二人走到霜阁稍远处,林熠问:“他服了药,现在会头疼?”
容姑姑回头看了一眼,点点头:“约莫得两个时辰……比起先前已好许多。”
林熠眉头拧起来:“先前怎么?”
容姑姑沉静的眼睛看着林熠,斟酌再三,简单讲了:“咒术所致,王爷本应留在行宫静养几年自会缓消,但事情多,耽误不起,只得下了猛药,一年时间都关在霜阁治疗。”
“捱了一整年的疼痛?”林熠有些不可思议。
“疼不疼,我们就不知道了。”容姑姑摇摇头,又看着林熠道,“你是个好孩子,不必太担心,也不要多想,王爷做事一贯有分寸。”
林熠没说什么,目送容姑姑离开,转身走到霜阁外。
霜阁门前守着一名小童,站得累了,便坐在门槛边,圆溜溜的眼睛打量林熠。
林熠干脆与他并肩蹲在门口守着,像是一大一小两只小石狮子。
屋内一片寂静,林熠低声问小童:“他睡着了?”
小童点点头:“不用这么小心,王爷服了药睡得很沉,听不见咱们说话。”
林熠看看他,又问:“你从前常在这里守着?”
“是啊。”小童说,“我和青芝轮换,守了一年。”
“他睡着了还会头疼么?”林熠问。
“我猜是疼的,有一次进去,看见王爷睡着的时候还皱着眉头,脸色也不大好看。”
“他在里面待了一年,足不出户?”林熠干脆刨根问到底。
“很少出来,这一年里每天都喝很多酒,可能喝醉了,时间就过得快一些。”小童琢磨琢磨说道。
林熠不说话了,关在这里一整年,不是吃药就是喝酒,这是什么日子啊,怎么能有人对自己这么狠。
他蹲得腿发麻了就换一条腿,后来都麻了,就倚着门站在那等,两个时辰不知不觉过去,月上中天,霜阁看起来更镀了一层寒色。
“你要等王爷出来?”小童问。
林熠点点头:“他要是疼了两个时辰,出来没人陪他,岂不是很难过?”
小童犹豫了片刻,道:“可是王爷服了药,心情就会不好,你要不要等等再来。”
林熠一挑眉,寻思着怎么个心情不好,霜阁的门却已经开了,他倚着门一下子没站稳,晃了晃,被萧桓拽着手臂拉稳了。
萧桓身上多了一丝淡淡的草药味,林熠看他脸色有些发白,神情略冷。
但显然力气是恢复了,因为不容林熠反抗,萧桓直接拽着他离开了霜阁。
林熠感觉他周身淡漠之意,与平常对自己都不大一样,一时没敢说话 。
萧桓一路带他回到猗兰殿,这是他的寝殿,夜棠守在殿外,看见萧桓神色,立即遣走了宫人,给林熠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随后赶紧退下了。
猗兰殿瞬间寂静下来,只余萧桓和林熠,林熠被他大步拉进殿内。
高大殿门闭合,萧桓转身把他按在门上,低头凑过来,冷冷问道:“林姿曜,你说你救过景阳王?如何救的?”
林熠一头雾水,萧桓剑眉微蹙,桃花眼里不复柔和,高挺鼻梁几乎抵着林熠鼻尖。
林熠心里乱成一团,半是编半是真地道:“我上辈子替他挡了一箭……你就当我开玩笑的……”
萧桓微微摇摇头,眉眼间似有些锋利的危险一闪而过:“你还记得什么?他与你如何了?”
林熠茫然无比,但萧桓逼问人的架势实在不容抵挡,只得实话实说:“只记得这个,挡一箭就死了,还能如何?”
萧桓静静看他片刻,俊美的脸上异常冰冷:“姿曜,有时候真想把你……”
林熠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下一刻萧桓就欺身把他彻底压在门上,垂头吻在他耳畔和颈侧,一手牢牢箍住他贴向自己。
他声音抵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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