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沉静
睡醒后,凉二发着愣坐在床边,脑袋还在痛。坐了一会,他贸然站起来,离开房间,步伐有点急促。
太安静了,他心想,一边穿过缭绕曲折的走廊。船的气息虚无得使他不安,他朝甲板快步走去,然后「哐」一声,用力把门甩开,光芒刺着他的双眼。
甲板中央有一个巨大星形的艳红,一股腥味强硬地闯进凉二的鼻孔,他知道形成星形的液体是血。血流量之多令人怀疑血的主人还能活多久。窃窃细语填补了沉重的气氛。在人群中央,凉二看见了一个宛如血人的矮小身躯。血「滴答滴答」地从那人鲜红的指尖滑下,衣服因为被溼湿而紧贴着身体。
两只「虎」按照厨子的命令,试图拗着尊的手臂将他带去「反省室」,尊甩走他们的手,带着以前混黑道的不可一世说:「自己走。」声音沙哑。
然后在人群把尊重重围住,要押走他时,他抬头,看见了在甲板门口旁的凉二。二人的目光相遇。
凉二的视綫沉默地穿过人群看着满面鲜血的尊,眼中的黯淡深不见底。
你不是混黑道很厉害吗?你看你现在的样子,多麽狼狈。不是为了名和利,而是为了一个人而拼命至此,值得吗?
尊沉默地紧紧瞪着凉二,像要把他的脸深深刻在脑海裏。当人们再次拗着他的手臂,粗鲁地又推又撞,迫他前进时,他没有反抗,他根本意识不到,只是直直地看着凉二。
碧绿的眼眸中是无药可救的温柔。
真可笑,凉二心想。他一咬唇,就转头离开了甲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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