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启衡也不好意思干站着,毕竟秘书也是苏敬的身边人,于是去洗手间帮忙拿扫帚。洗手间里镜子上倒映出来的男人眉目清秀,只比大学刚进入社会时成熟了几分。
段启云在段启衡出来的最后一秒,把现场打扫干净。
段启衡走进去,看到弟弟坐在椅子上看书。
眼神一过,就发现了桌子上的那根阳`具。
无论大小、尺寸、颜色与中午那根别无二致,他第一反应是脸色通红,不知道弟弟看到了没有,一想到苏敬有可能在办公室里还拿着阳`具回味中午的荒唐,他就又甜蜜又苦恼。随即,他意识到,苏敬怎幺这幺不小心,明知道弟弟要过来还大咧咧的把这私下里的情趣物随便乱放。
被惦记着的苏敬开车如疾风,半个小时就赶到了别墅。
一路上,他有些痛苦的想,这种事情偏偏在他蓄势待发的时候发生,多几次绝对要阳痿。苏帝明明白白的找死更让他恼火之余不知所措。这在他的人生里,大概只有求婚时才产生过的心情类似吧,每每他想要发自内心的对苏帝好一点时,那年傍晚的余晖中父亲牵着他的手的可笑画面就跳了出来,嘲笑他的心软,他漠然的冷眼旁观母亲的离去,让他彻彻底底变成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儿。
于是苏敬义无反顾的选择了没有参与过他童年的段启衡,没有见过他对嫡子事事上心的殷勤作态,也没有见过他卑躬屈膝的可笑可怜。对苏敬来说,与段启衡发展关系能让他从无时不刻的煎熬中摆脱出去,即便压男人与压女人的区别太过卓着——(压女人的时候,事情从来很简单:只要喜欢两个人就可以抱在床上,而压男人的时候,还要考虑他直不直,是不是零号,有没有病,是不是娘炮),苏敬也愿意接受这点麻烦。
他对苏帝的感情复杂的如月老织机上纠缠的红线,牵一发就动全身,哥哥爱上别人,他就把别人赶到大洋彼岸去,既然他对他视而不见,那就得到他,即便得到他的同时,也收获了他的憎恨。
【苏帝在黑暗的星空里漂浮。远远地,他看到一张星星汇成的人脸,那人占据了半个空旷浩瀚的宇宙,苏帝渺小的就像一只蚂蚁,画面里的苏敬在一丝不苟的在处理公务,还对他道:“哥,也就我能被你压榨了吧。”】
苏敬示意医生出去,边关门边通电话:“张局,我,苏敬。”
“哎,家里出了点事,晚上我先让秘书过去。。。”
“好,好....谢谢领导关心啊,下次我做东....”
“恩,那下次再聊。”
苏帝凄凄惨惨插着呼吸机的苍白模样映入眼帘。苏敬走过去,轻抚苏帝的胸膛。心脏跳动的很剧烈,医生刚才说这是老年人才会出现的症状,现在过早出现在了苏帝的身上,情况不妙。抢救了二十分钟,才把他从死神手里拉回来。
苏敬坐在地上,等待苏帝缓过来。
这颗心在为谁跳动呢?
为了前医生吗?
拿自己的命跟我赌气,他真是越长大越回去了!
苏敬握紧拳头,一下子砸在地板上,没砸出丝毫的裂缝,反倒是他的指节,流出鲜艳的血来。
【幻梦中的苏帝感到身边走过来一个人,那个人穿着白大褂,他的脸渐渐清晰,苏帝也听到了他的声音:“知道吗,苏帝,你是一只夏虫。夏虫看不到冬天,但他也意识不到自己生命的短暂,每一天对他来说漫长到足够破茧成蝶。你选择用漫长的珍贵的一天来想像他,为什幺不出去看看世界呢?”
“对我来说,他就是世界。”
悲喜交加,想的时候想的眼里梦里都是他,恨他的时候觉得心里嘴里都发苦。广义上的世界哪有比他更鲜活?平凡人的一天,对苏帝来说就是一个月,每一分每一秒,他眼中的时间都慢的像沙漏上的沙子在缓缓的流淌,流完了,才是一天。苏敬胳膊打着石膏的样子能让苏帝回放一天都不觉得无趣,但他又觉得婚礼上那个笑得像个傻子似得苏敬可恨的要命。
简直,要了他的命。】
苏敬颓废的情绪在等待中自动削弱,时间能冲刷掉一切深刻的烙印,他站起身,手机响了起来。
是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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