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大人今儿没有信送过来。”
:“陈阁老被皇上赶出去了,他儿子也跟着受牵连了!”
:“江西、两广、云贵各省大员均有行动,不日折子就进京了,两湖、安徽、浙江却没有动静!”
:“惠妃娘娘进来没了动作!”
定郡王慢慢听着回报,托着腮帮子开始盘算,皇阿玛怎么还不提复立的事情?怎么,栽了这么些子大员还不够?
:“知道了,你们安心做事,本王不会亏待你们的!”千篇一律的套话在定郡王口里也仿佛得了生命,听上去格外动听真诚。
家小得到照拂,冤屈得到伸张,前程得到保证,聚集到定郡王身边的人是愈来愈多,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定郡王总能发现冥冥中有人在帮助自己,难道这是老天爷让我重生的意义?
兵部虽然定郡王还没有正式接管,可是每日里兵部尚书都派人规规矩矩把当日的奏报送到定郡王府上,大事还是要请他定夺。定郡王不是傻子,别人的示好他看得出来,哪怕想着要把位置留着还给弟弟,他也不能当面同尚书冷场,客客气气接了奏折,客客气气表示自己毫无意见!既然什么都不会做,就干脆什么都不做好了!不给别人添麻烦,也是一种美德!
做皇帝的人,哪里需要天纵英才,只需要懂得知人善任也就够了,放开手让臣下去做,何必事必躬亲呢?
:“敦贝勒的回信来了,主子现在就要看吗?”小厮恭敬地捧着条盘。
定郡王刚要伸手去拿信,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传来进来:“哥,你窝在家里干什么呢?”
这声音,一听就是敏贝勒,定郡王微微一笑,把信搁在书案上,站起来去迎接弟弟:“这会子你跑来干嘛?难道不用去部里当差?”
敏贝勒爽利地说:“昨儿我就进宫去找了娘娘,这事我不干了,太琐碎,那些官j-i,ng似鬼,哪里玩的过他们?”
定郡王蹙起眉头:“户部可是紧要之处,琐碎之处可关系国家生计,哪里嫌烦就能不做?你也太儿戏了吧!”
敏贝勒也不生气,笑吟吟地说:“我才不耐烦帮皇阿玛赚钱呢,他小气地很,又不会分给我!我想替哥哥你赚钱!”
这话他露骨了,定郡王瞪了他一眼:“你当这是哪里?怎么可以胡乱开口?”
敏贝勒诧异地看着哥哥说:“这个王府早就被哥你约束滴似铁桶,若没哥的允许,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我哪里怕有人把我说的话传给谁知道啊?”
定郡王又瞪了他一眼:“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小心没有大错的!”
敏贝勒眼睛在他书案上乱扫,看见笔拿起来比划几下,看见小狮子镇纸拿起来玩一下,根本不搭理定郡王。
定郡王正琢磨着怎么教育弟弟的时候,敏贝勒已经抓住了那封信:“咦,这像是太子的字啊!”
定郡王也不拦住他,只是笑笑:“你眼睛倒是毒的很嘛!”
敏贝勒自然地把信打开,一目十行看下去,再看着定郡王的时候,眼光就有些复杂:“哥,你真的有办法吗?”
定郡王一晒:“这是多大的事?平日帮了你们多少,等到现在才来担心?告诉你晚了啊!”
低着头想了半天,敏贝勒才抬起头来:“哥,你就这么信任老十吗?”
定郡王轻轻一笑,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外头正是一片初春的微熹,爆青的老干,初发的新枝,各有有一番风味。
:“宫里虽然有我的亲弟弟,可是在我心里,你们是陪着我一起长大的骨r_ou_,跟十八也是一般的意思!但凡是你们要的,我无有不努力去谋求,若是这样还换不来你们的真心,我也只得死了这条心了,终究还是舍不得伤了你们。”
定郡王说这番话的时候,神色很是恬然,丝毫不觉得自己是不是说的很吓人的话语,可是就是这样,敏贝勒更深的折服了。
:“哥,你,你放心好了!”本来有很多想要说的,有更多要表白的,可是看着哥哥温柔的神情,敏贝勒发自内心的觉得一切尽在不言中这句话实在很美。
:“今儿中午,试试我家的鹿茸酒吧?”敏贝勒兴致勃勃地推荐着!
定郡王一愣:“不是鹿血酒更对路吗?鹿茸入酒,实在是糟蹋啊!”
:“酒x_i,ng发得太快,身体可受不了,哥,你就喝这个,慢慢来!”敏贝勒毫不藏私地传授自己的私人秘方。
同兄弟间的其乐融融不同,金銮殿上的康熙实在是可以称之为五内俱焚,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什么时候,太子的手伸到地方上去了?一个品级地下的包衣奴才,凭什么号令王爵,侮辱朝臣,不过是太子的宠爱!
不行,这绝对不能姑息,康熙下定决心要好生整治一下太子身边的小人,这些年朕疏忽了啊!
轮流在各宫主位的宫殿里睡了个遍,希望给太子睡出个好台阶来,偏偏宫妃们都不搭腔,凡事顺着康熙的话头子走,就是不主动替太子求情,可把康熙急坏了。
皇太后倒是劝过几句,可是人家老太太与世无争,背后除了当摆设的科尔沁草原就什么都没有了啊!太子要复立,需要更多的理由!
这次废太子,康熙也看清楚了许多朝臣的墙头草本质,那边有权势就倒想哪边,真的好没有节c,ao啊!
凌普被下了大狱,刑部尚书便恰好生病了,侍郎要回乡给母亲侍疾,连书办都告病了,这真是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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