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房中一声声鞭子抽打皮肉的声音响彻整个牢房。
胡大人面对被鞭子抽打的全身是伤的弦玥,大声怒吼“弦玥,你说不说!把青丘那些狐狸的丑事全都说出来!快说!”
一下重于一下的鞭子抽打在身上的痛楚,让弦玥的心狠狠的抽动了一下,又缩成了一团。这一下又一下的抽打,仿佛要将他的灵魂从体内生生扯出一般,一口鲜血从口中喷溅而出,弦玥狠狠咬牙,低头躲开了胡大人的视线,冷声道:“当年我还小真相如何还是听四哥说起,几个将领的家人被父王扣押,许多事情都是不得已而为之。当年因为冲动酿下的恶果,父王一直很后悔……”
“够了!你的父王是后悔了!我的家人呢?我的儿子…他…刚满月就…”
弦玥痛的面色煞白“我…我能理解你…可我还是…不能做出背叛青丘、背叛我的家人的事……如果你要报仇,我愿…代父王受过……”
胡大人举起手中鞭子正要再次将鞭子抽打在弦玥身上,一道劲风直接将胡大人狠狠卷起,用力砸向墙壁。
几人愣怔间,一只利箭凌空飞来,噗嗤一声扎进了一名侍卫的胸口。
变故突生,所有人都愣在了当场,眼睁睁地看着那名侍卫僵硬地倒在了地上。
“是谁!”
“有敌人!”
说话间,又是一个人倒在了血泊里。
夙桑突然显出身形,双手展开幻化出巨大的火焰,把离他最近的一个人拍倒在地,火焰瞬间把那人的一条胳膊烧成了白骨。
“是弦玥的人!”
弦玥挣开铁链忍住剧痛,往澜渊的方向跑去。
还没跑几步,就感觉背后生风,一个侍卫几步蹿到了他身后,抽出刀子朝他背心扎去!
他只来得及回头,眼看那把尖刀就要扎了进来,箭羽声响起,那人握刀的手就在他眼前生生被打断了,人也跟着往前扑去。
弦玥被他扑倒在地,脖子撞到了地上粗硬的沙石,疼得他五官都扭曲了。
一阵风莫名吹起,他余光瞄到了熟悉的身影,顿时差点哭出来。
澜渊一把把他抱了起来,当他触摸到澜渊结实有力的手臂的时候,哪怕身在险境重重的战场,他也觉得异样地安心。
弦玥瞪大眼睛,激动地看向来人“澜渊!”
澜渊颤抖着解开弦玥的外衣,弦玥左肋处有一个巨大的刀口,看上去向是被什么刀剑硬生生地暴力割开,内脏依稀可见。全身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周身到处都是深浅不一的鞭痕。
澜渊的手不可抑制地抖了起来。
弦玥半眯着眼睛看着他,轻声道:“我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
澜渊把嘴唇咬出了血,用力抱紧弦玥又怕碰疼他身上的伤口,周身煞气肆意,一步一步逼向墙角瑟瑟发抖的胡大人“你…该死!!”
看着抱住自己因为极度愤怒即将暴走的澜渊,弦玥握紧他的手大声阻止“澜渊!!”
随后赶到的徽生,看到眼前的一幕也十分震怒“来人!把胡复他们给本王拉出去砍了!”
“遵命!”
弦玥看出事态的严重,强忍着全身剧痛“陛下…不可……”
在众人震惊、担忧中,弦玥终是支撑不住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西南部藩王营帐内,几名将军面对慕青恭敬“属下参见军师!”
慕青轻摇羽扇“几位将军都辛苦了,快快请起。不知诸位将军此行带来了多少人马?”
几名将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情为难“这……回禀军师,不知何人在西南散播顾荣的死讯,导致军中哗变……我们总共只带来十万人马……”
“什么?!我西南拥有精兵四十万,只剩下十万?”
“属下无能,请军师责罚!”
慕青转过身,用羽扇挡住自己半张脸“这不怪你们,你们先退下吧。”
“是!”
抬头看向面前地图,慕青蹙眉“虽说只有十万,但加上其余藩王的人马,应该能够对宁安构成威胁了。还是先将这边的情况禀明王,看看王有何指示。”
房中床上,澜渊满眼心疼轻抚上弦玥苍白憔悴地脸,一旁跪伏在地的御医“身上的伤多是外伤,九殿下近期过于操劳,身体有所亏损……所以……”
感觉床上昏睡地人即将苏醒,澜渊抬手示意御医离开。
弦玥睁开迷茫地双眼,看向眼前担忧的人,强勾起一抹淡笑“我刚刚做了一个梦,梦里你不要我了……”
澜渊俯下身亲吻上弦玥的额头“小傻瓜,我永远都在。”
“嗯……”
弦玥正欲起身,澜渊托着他的后脑勺,揽住他的腰将其轻柔放平“左肋的伤口已经用治愈术修复了,你身上有伤小心点。别乱动。”
“我怎么会在皇宫?”
澜渊吹冷手中的清水,递给弦玥“大牢的环境不利于你恢复,你就安心在宫中养伤。陛下也说了你放宽心好好休息。”
喝了一口水弦玥急问“那胡大人呢?陛下没有处死他吧?”
澜渊掩去眼中一闪而过的戾气,叹口气“这就是你说的,让我放心?”
“我……”
澜渊接过弦玥手中水杯放在桌上“陛下已经下令将他们关押了。”
弦玥呼出一口气“幸好……不然满朝文武又该说陛下不公了。而且顾荣和胡大人这些事情,我总觉得是有人在背后搞鬼。他们做这些好像并不是致我于死地,而是想借我引起大陆的内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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