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累了的话,就睡吧,我不跟你说话了。”花荣道。
高铭闭上眼睛,心想再往北走,出了幽州城,到了关外,连这样的使馆都没了,怕是要睡帐篷。
所以不要浪费机会,能多享受一会是一会。
往花荣怀里挪了挪,阖眼休息,他渐渐入梦,突然间他听到门外有吵嚷声,赖唧唧地道:“谁啊?我看他们还是不累,还有力气闹腾是不是?”
作为团长,高铭这一路管成员生病吃饭吵架,大事没几桩,j-i毛蒜皮的事情却不少。
他听花荣道:“你别动,我去看看。”就拿袖子盖住脸,继续迷糊。
很快,他听花荣道:“你快起来吧,好像是辽国那边来人了,王黼正在应对。”
高铭猛地一惊,睡意全无,腾地坐了起来,将自己压皱的衣裳抻了抻,就下了楼,就见一楼大厅内,已经站了许多人。
除了大宋这边的使团成员外,还有一群没见过的人,看穿衣打扮,毫无疑问是契丹贵族。
为首的一年轻人戴着幞头样式的帽子,绷着脸,用流利的汉话道:“你们的正使怎么还没来?难道要我去请吗?”
被质问的王黼此时看到高铭跟花荣从楼上下来,忙道:“来了来了,那个就是我们的使节了。”
年轻人打量高铭和花荣,“高的还是矮的?”
此时高铭已经走下楼梯,笑道:“我就是正使高铭,敢问尊下是?”
王黼介绍道:“这位是南枢密院知事耶律大石。”
刚才此人已经介绍过自己,王黼怕再叫人家自我介绍叫人家不愉快,于是忙先开口。
辽国的官员除非是汉人,否则不是姓耶律就是姓萧,但汉人别想进中枢权力机关。
高铭一听对方是耶律大石,不禁一愣,他对辽国的历史了解不多,但这个耶律大石他还是知道的,因为他在天祚帝耶律延禧的辽国灭亡后,带领一批人马跑到西边开辟了一个西辽,称霸中亚,影响十分深远。
有多深远呢,比如俄语中称呼中国的发音就是契丹。
但现在的耶律大石年纪只有二十三、四岁,没到开拓宏图霸业的时候。
此时的他,只是个被皇帝派来接待宋国使团,但使团迟迟不来,叫他在幽州苦等的搓火官员。
耶律大石盯着高铭,“你现在知道我是谁了,你是不是要解释一下,为什么今年的岁币送来的如此之晚?”
他的语气不善,满是责怪。
旁边的契丹侍卫们,也都各个将刀柄握着,凶悍地看着高铭。
耶律大石继续道:“而且,你们到了,为什么不主动到幽州官府找我们辽国的人解释,还得我上门主动来见你们?”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啊?高铭心道,其实他也知道,耶律大石这么问,就是想要一个态度,那就是宋国你们是不是看辽国内忧外患,有了不服之心。
“这个说来话长了。”
耶律大石逼问道:“有多长?长的话就短说!”
高铭笑道:“咱们一边吃酒一边慢慢说吧。我从南边带来了好酒,不嫌弃的话,大家开一坛尝尝。”不夸张的说,这酒名字叫做含笑七步倒,一喝就醉,走不出七步,醉倒的时候嘴边还带着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微笑。”
王黼听了,心里咧嘴,含笑七步倒,你这是méng_hàn_yào吧。
耶律大石指着高铭对旁边的侍卫们说了什么,引起他们一众发笑。
此时一个会契丹语的礼部官员在高铭耳边道:“他跟周围人说您吹牛。”
其实这人不翻译,高铭也猜得到。
事实是,他确实吹牛了,但是不吹牛,怎么用激将法将耶律大石拽到酒桌上。
“是不是吹牛,喝喝不就知道了。”
耶律大石哼笑道:“那就试试你们南边的酒。”
高铭赶紧叫人上菜,并叫时迁等人去车上取酒。
在等待上菜的时候,高铭命人取来一个锦盒,双手递给耶律大石,“久闻辽国有一个j-i,ng通契丹语和汉语的耶律大石,我一直想见上一面,没想到上天如此垂眷我,才到幽州就与君相见。”
这个句式里,j-i,ng通部分和名字部分可以任意替换成事和人,比如久闻辽国有一个j-i,ng通骑s,he的耶律某某。
千穿万穿马匹不穿,没道理辽国人就免疫。
果然耶律大石脸色缓和了点,打开面前的盒子,“这是什么?”
“因为敬仰仁兄,所以我出发前特意准备了一份薄礼,乃是我朝文人墨客的诗词,被我搜录整理成册。”
这本诗集可是j-i,ng装典藏本,硬木外壳,金漆写字,内页上等好纸,叫圣手书生萧让j-i,ng心誊写。
在欣赏优美诗词的同时,亦可欣赏书法。
高铭并非特意送给耶律大石,只想在辽国境内,逮个j-i,ng通汉语的就吹捧几句,赠给他。
如今国际局势变幻莫测,在辽国多个能说得上话的人,说不定就有用。
耶律大石随手一翻,虽然只粗略看了几眼,但已被上面看到的诗句所惊艳。
立国二百多年,契丹也步了其他草原民族的后尘,那就是躲不过的汉化命运。
谁不爱j-i,ng致的生活方式和优美的诗句呢。
契丹上层贵族中j-i,ng通汉学的不少,但耶律大石是其中翘楚。
幽州也有卖南方的诗册的,但难免有雕版时的错误,且质量参差不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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