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城内姓高的官家子弟不光高铭一个,但把高衙内这个名号叫响的只有一个,所以某种程度上,东京有且只有一个高衙内。
就是太尉高俅的儿子,现在的皇城司提点高铭。
朱家两个仆人听到对方是高衙内,别说揍人了,吓得差点跪下,对方爹是太尉,自己是皇城司提点,这可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人物。
赶紧将少女放开,连连作揖,“有眼不识泰山,您稍等,我们这就回去取卖身契。”
这只是借口,先溜了再说。
然后在众人痛打落水狗的怒视下,夹着尾巴跑了。
少女被释放,先扑过去看哥哥,然后哭着看高铭,兄妹两人当即跪下磕头,“谢谢您,您真是我们的大恩人,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小事罢了。小关索,你带着你妹妹走吧,等那卖身契到了,我帮你们烧掉。”
其实大家都知道,烧不烧根本不重要,高衙内替他们出头,朱冲只要不是疯子,就不会为了个婢女再来s_ao扰他们。
小关索又朝高铭磕了三个头,带着妹妹从后门走了。
相扑馆内的人都知道高铭的真正身份了,便没人再敢随意出声,都静静看着他,场内静得吓人。
因为大家的心情实在是太复杂,本来高衙内出现,大家应该冷眼鄙视,毕竟这厮名声也不怎么样。
但偏偏他刚才锄强扶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救了一对可怜的兄妹,应该大大称赞。
所以究竟应该是鄙视,还是该赞赏呢?
这时,就见高衙内和他的朋友,转身立场,从正门走了出去。
他们走掉了,众人才长出一口气,迫不及待的交头接耳的谈论了起来。
“看来恶人自有恶人磨,朱家横着走,碰到了个更横的!”
“这么看,高衙内也没那么坏,这件事本来跟他没关系,但他坐不住了,出手相助,这就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嘻嘻,最有意思的是叫朱冲老朱头,嘁,朱家在东南横行霸道,在东京也敢嚣张,尾巴翘上天,结果在人家太尉儿子眼里,不过是个糟老头。”
“本来就是,张狂什么,掉钱眼里了,杀人不过头点地,朱家扣着人家妹妹,不停的勒索钱财,没见这么黑心的,活该!”
“说不定林娘子那事另有隐情,我看高衙内没有传闻中那么坏。”
毕竟林娘子那事儿,没人亲眼看到,都是口口相传,但今天的事,他们可是亲眼所见,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还是自己看到的靠得住。
尤其像高衙内这种之前形象乌漆嘛黑的,突然间有了闪光点,给人的感觉就更不一样,尤其灭了朱家的威风,仿佛替他们也出了一口恶气。
——
出了相扑馆,花荣失望的想,和高铭出来消遣,却碰上这种事,坏心情。下次一起出来,不选相扑馆了,另外找个好地方。
高铭也不舒服,心里哼道,这笔账得算到杨戬和朱冲头上。”
本来就是他俩的错。
之后两人去吃饭,菜肴味道不错,找回了些心情,有说有笑的回去了。
高铭回到府内,听说朱家的大管家来了有一会了。
高铭就叫他进来,朱家大管家一露面就连连作揖谢罪,“都是下面的人办事不利,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衙内,您千万别跟我们一般见识,这是那小关索妹妹的卖身契,都给您带来了。”
高铭朝旁边的小厮递了个眼色,小厮上前把卖身契拿了过来。
高铭瞅了一眼,没说话。
朱家大管家苦着脸道:“还有我家老爷和我都不知道有这事儿,是负责买卖婢女的执事,自己擅作主张勒索的小关索。得亏您今日出面,我们才知道有这么欺下瞒上的狗东西,已经打了一顿,撵出府去了。”
谁知道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高铭懒得计较。
“行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代我向朱老爷子问个好。”高铭说完,起身回了后堂。
过了几天,高铭探听到东京内关于他的传闻,破天荒的出现了许多正面评价,竟然还使用了行侠仗义这种词。
他敏锐的意识到,通过踩人人憎恶的朱冲,他的民间口碑好转了,正是投放自我洗白软文的好时机。
于是之后的几天,在街头巷尾的茶馆内,有自称他朋友/亲戚/老乡是高衙内近身随从的人,给大家爆一些料:我所知道的高衙内。
高衙内痴恋林娘子不成,之后痛定思痛洗心革面,早就从新做人了。
知道娱乐了东京百姓的蹴鞠比赛吗?他的构思!
知道孟州快活林的重阳节吗?就是天下第一糕那个,他的想法!
知道梁山,少华山,二龙山的强盗吗?都是他招安的!
不光这些,高衙内从不苛待下人,谁家有困难,只要说一声,他向来能帮就帮。虽然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但他真的人很好。
“原来是这样,难怪他看不惯朱家欺男霸女。”
“浪子回头金不换,我看高衙内还是不错的嘛。”
在高铭j-i,ng准的在各大茶馆投放了大量水军后,他的形象比以前白了不少。他也适时收手,等候下一次洗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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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铭的重心还放在工程建造上,隔三差五就去看看,亲自监督工程进程,还经常查账,毕竟用的是自己的钱,心疼啊,确保每一文都花到刀刃上。
不像杨戬给皇帝建造园林,铺张浪费,从中间捞钱。
这日,高铭从工地回来,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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