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人中是马溢浮母亲祝梅先开的口,她端着顺便带过来的一盘切好的水果,率先一步就走了进去,边温声细语地埋怨着,边将果盘放到了对方床头。
“哎呀,你怎么还看书呀,白天的时候没听医生说啊,要多休息多休息,少用点脑!看书头要晕的呀。”语调带着南方特有的柔软。
马辉在一旁笑着,等老婆数落完,才引了徐光徐新到马溢浮的床前。
三人彼此间不说有多熟,表面的情交情还是有,特别是徐新,自马家彻底被徐光盯上之后,平日里马溢浮私下组的局,能去的他都没少去。
徐光跟在马辉后面关心了马溢浮几句,便又随后者又回前堂去了。独留下徐新,沉默是金地站在他今天见到的第二号伤员跟前。
马溢浮正叉着块梨往嘴里送,一口咬下去,唇齿生津。
他细嚼慢咽着,片刻后,朝对面低垂着视线看着自己的徐新望去一眼,笑问:“不坐?”
徐新没动。
马溢浮将叉子扔回盘子里,又对着他那张冷若冰霜的脸端详了会,忽然收回视线嗤笑了下,“这么严肃?”说罢复又抬起眼来,再无遮挡地将眼底的嘲弄袒露,“怎么说,我好歹也刚在你那小情人那挨了一下,啧,徐少爷就这点面子都不愿意给了?”
徐新一动不动看着他,许久,嘴边微现出笑意,转身在一侧的软椅上坐下。
马溢浮目光从几分钟前起就牢牢定在了对面,此刻更是毫不遮掩地将徐新的身影锁住,见他落了座却不说话,于是又等了等,忍不住语带讥诮地问:“你笑什么?”
徐新没吭声。
马溢浮神色已然恢复了严肃,他仔细地将对方脸上的表情看了个遍,心中念头不断轮转,最后垂下视线,伸手挑起落在盘子里的叉子,意味不明地又发出了一记冷笑:“他这次对你倒真是挺‘痴心’。”说着眼中闪过一抹厉色,“给了张卡不肯松口不说,还保他前程无忧。就这样了还不识好歹地赏了我一瓶子,呵,跟十二年前相比,倒是长进了不少。”
徐新仍旧不发一语地听着,神色不动。
马溢浮说罢将叉子提起,顶着那果r_ou_一点点渗下去,稍一停顿后又语气冰冷地接着道:“就是不知道……他这份痴心的对象,究竟是当年还在工厂混着的地痞流氓的你,还是现在这个大名鼎鼎,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徐三少的你。”
“……有区别?”
“你说呢?”马溢浮听始终不搭腔的徐新终于开了口,几乎是立刻就抬起眼看向了对方,“以前的徐新可是一无所有,现在的你……要什么没有。”
徐新听后兀地笑了,须臾底下眼睑,不再回应。
“怎么不说话了?”马溢浮始终紧盯着他,目光灼灼。
“说什么?”徐新轻叩着手腕上的表带,脸上的神情是一派事不关己的云淡风轻,末了又微一挑眉,问道:“这很重要?”
马溢浮审视的目光在对方的身上细细扫过,片刻的静默后,被激起的情绪慢慢平复了下来。
徐新的无所谓和淡漠让他的心稍稍定了定,不一会儿后,才忍不住继续刺探地问:“……如果这事今天我没有c-h-a手,你准备什么时候收网?”
徐新弯了弯唇角,抬头笑望了对面一眼,依旧不咸不淡地反问:“马兄认为呢?什么时候收合适?”
马溢浮面不改色,“这我哪知道。”说完也跟着嗤笑一声,问:“就算知道,你徐三少就愿意听我的?”
徐新笑笑,又不说话了。
马溢浮持续暗中打量着徐新脸上那始终平和不见波澜的表情,短暂的寂静中,心中那份原本对于对方态度和目的的猜疑渐渐散去,进而在心底转化为了有关于另一种猜测的底气。
于是再开口的时候,连带着神色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那是一份只有在面对拥有共同目的的“同路人”时,才会释放出的若有似无的暧昧气场。
徐新敏锐地感知到,却仍旧不动声色,只等久候的猎物自己靠近。
果然,一阵沉默后,马溢浮的声音再度响起,所说内容也暗暗改了个调,不再似先前那般气势汹汹咄咄逼人,仔细听,甚至还带上了些不易察觉的解释和讨好。
他装模作样地沉吟了番,依旧选择了妹妹马佳琪做了那颗问路石,似假还真地说道:“其实我今天找他,也不是真就为了什么,毕竟你们徐家人做事,向来稳重,也能让人放心。再说我也不是不知道当年的那一出对你来说……”马溢浮说到此处,刻意停了下,睇了下徐新的脸色后,方继续道:“是个不小的打击和教训。”
徐新轻叩着表带的手果然在听到这最后这几个字后一滞,紧接着连同脸色也微微冷了下来。
但这不快的情绪只泄露了不到一瞬,下一秒,便又恢复如常,甚至还自嘲般地轻笑了笑。
“马兄想说什么。”
马溢浮对这样的反应显然很满意,这无疑让他对自己一直以来的猜测更添了几分把握和自信。于是略一停顿后,又继续:“这么些年交道打下来,你徐三是个什么样的人,我马溢浮虽然不敢打包票说了解得十成十,但跟外头那些不着调的比起来,多上个两三成应该没问题。你心心气高,平生最恨被人利用和欺骗。所以当初那事儿过后心里一直憋着口气想找机会发泄,也都能理解,但是,”
马溢浮慢悠悠地说着,完了微叹了口气,好像颇为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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