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能不理会自己的伤!”
“……我下次会注意的了。”韩暮枫有些漫不经心,似乎这腰有伤的是我自己吧?怎麽他比自己还紧张?
“还有下次?!”莫河被韩暮枫有些漫不经心的口气给惹火了。
“……没有。”韩暮枫忽然觉得有些哀伤,酸楚地凝视著莫河,片刻後,才慢慢地闭上。
看著韩暮枫的脸色更加苍白,忧伤而惨淡,莫河有些不知所措:“殿下,很抱歉,我失态了。”
“不,我很感动。”只是你的关心让我有些承受不起。
宁静的空气静静地流泻著,莫河因为自己的失态不知道该说什麽,而韩暮枫满是酸楚,更是不想开口。
随著两人进门的小三见状,轻声地开口:“主子,我替你清理一下伤口。”
“嗯。”韩暮枫轻轻地应了一声。
莫河见状,不由脱口而出:“有什麽是我可以帮忙的吗?”他话一出口就後悔了:糟了,男赘有别,这话太猛浪了。
小三吃惊地睁大圆圆的眼睛,不知道该怎麽回答。
这处理伤口势必要将韩暮枫的衣服给褪去才行。
男赘有别,男子怎能看赘子的身体呢?虽然他家主子并不是真正的赘子,可是莫河他应该不知道的吧?
韩暮枫也睁开了秀美的眼眸,凝视著莫河,直到将莫河看得脸红发热,尴尬得想找个地洞来钻的时候,他优雅地开口:“大人不再顾忌男赘有别,是已经下定决心要娶我了吗?”
130
莫河闻言愣住了。
他曾经的确有过为了让韩暮枫将来不会遭遇到产子时的高风险,而想娶他,以负起他一时大意而造成的不可挽回的责任。
只是,在听过夏修竹的话後,这个念头早已打消。
他想娶他,是因为想对他的伤负责,是想对他好。
而以韩暮枫对已逝恋人的爱来看,天天对著一个长相与恋人相似却不是恋人的人,不管是不是替身,只怕会让他越来越痛苦。
他莫河虽不敢说是特别善良的人,但也没有往别人伤口撒盐的嗜好,而且,他自认没有作人替身的圣人胸襟,所以不可能还想著用婚姻的方法来解决问题。
只是他现在这麽当面问出来,要怎麽回答才能不伤他的自尊心?
所幸,韩暮枫不等莫河回答就继续往下说:“只是莫大人的厚爱,本殿心领,希望大人体谅。现在请大人回避。”
听完韩暮枫的自话自说,莫河松了一口气退出韩暮枫的房间。
倒是韩暮枫望著莫河的背影,满腹疑惑──难道他会错意了?
天幕暗黑,月娘早已不知隐到何处,仅留著几颗米粒般的星星在闪闪烁烁。
莫河踩著暗淡的星光,在韩暮枫门外的院子里踱步。
究竟是什麽人呢?
目标究竟是谁?
是韩暮枫?还是宁府?
星光真的很淡,莫河一边走一边看著自己留在地上的重重黑影,思绪有些凝滞。
忽然,草丛中一束微弱的光吸引了莫河的注意力,他缓缓地踱了过去,看著静静地躺在草丛中的一块银色令牌,瞬间怔忡。
那是……
宁罗的贴身暗卫无风的银令……
这银令代表著无风的身份与权力,为什麽会出现在这儿?
他记得刚刚随他一起赶来的暗卫并不包括无风……
他还记得,在他打算让宁府的暗卫一同对付来袭的黑衣人时,那群黑衣人就撤了……
他还记得,他在看到窗外的黑影时,他的贴身暗卫随风告诉他,他的父亲宁罗仅仅是让人跟著……
莫河越想心越沈……
无论这件事与宁罗有没有关系,宁府对於韩暮枫与夏修竹来说,已经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
他曾经信誓旦旦地担保他们两人的安全,是因为对宁氏的暗卫很有信心,但是一旦危险是来自於内部,那就防不胜防。
一柱香後,追著线索出府的暗卫来报:追丢了。
莫河并没有详细地盘查如何追丢的,只是故作不经意地问了声住在西院的夏修竹如何,得知夏修竹那边安全无虞,就让暗卫下去了。
矛头似乎仅仅指向韩暮枫……
为什麽呢?
如果今天晚上,韩暮枫真的死在宁府里……
莫河心头一凛,一阵寒风吹过,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
如果韩暮枫死了,东天国与北耀国势必开战……
在中阳国与南洪国之战准备尘埃落定之时,东天国与北耀国接著开战……
蚌鹤相争……五国中,唯一没有被扯入战争的西宇国即是当之无愧的渔翁。
莫河倒吸一口气,就算夏修竹之前没有这麽想过,在发生了韩暮枫在宁府遇袭之事後,只怕不会无动於衷吧?
他若推波助澜……
唉,今後将不得安生啊……
莫河望了望仍然紧闭的房门,思索片刻,就转身向夏修竹所住的西院走去。
不管事实如何,如今当务之急是一定要保证两人的安全。
还是先解开夏修竹身上的截脉手法,让他恢复内力,有自保的能力再说。
匆匆忙忙地替夏修竹恢复内力,顾不著满头雾水的夏修竹,莫河又急急忙忙地赶回东院。
实在无法放心韩暮枫,他本来腰上有伤,现在又肩上有伤,而伤他的人很可能就是宁府内部的人……
如果真的宁氏内部的人所为,那麽在韩暮枫伤好之前,除了他亲自守著,已是别无他法。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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