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纭好容易才平静了一点,吩咐卉儿道:“你去叫厨房备些热水,等会小姐要沐浴。”
卉儿不满,撅嘴道:“你怎么不去?自个偷懒不进去伺候,却总支使我去干活,那么多丫鬟呢,偏偏就叫我。”
卉儿说话口没遮拦,秋纭又怕她在这里坏事,只好狠狠瞪了她一眼,这进进出出的丫头婆子那么多,自己总不能明说要守在这里不让别人进去吧。
“让你去就去,我再说你不听试试!让你做点事就啰啰嗦嗦,一天天都懒成什么样了。”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卉儿扭不过她,“去就去!谁还怕你么?哼!且等着,早晚我都要去告诉嬷嬷,说你压派我,什么活都使唤我做,自个倒好,尽挑些轻省的差事了。”
此时秋纭哪里有空和她争嘴,“小姑奶奶,你快些去,早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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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玉甄病势才复元,身虚体弱。对于娇弱的她来说,这已经让她j-i,ng疲力尽了。
“青醁。”秦玉甄轻轻唤了一句。
屋内红灯摇曳,床上的帐子一半挂在帐钗上,一半散落了下来,屋里的桌椅屏风都被灯光温暖地照着,宁静又迷蒙,一切似幻似真。
“嗯?”
“你过来躺着。”
陈青醁伸手过来替她勾了勾耳边的几丝头发,然后在她旁边躺下。两相爱悦后,两人的对视总有那说不尽的浓情蜜意。
现在到了这一步,两人都没有了已经没了退路,陈青醁看着她的眼睛,“玉甄,等明天,我就会去和你父亲坦白我们的事……”
反正,这都是迟早的。她想要和你秦玉甄在一起,老爷子那里是绕不过去的坎。虽然不知道秦老爷知道了会怎样大发雷霆,不过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她陈青醁至少也要跟老爷子有个交代。
有些事,该要她陈青醁承担的,她就必要承担。
“既然是早晚的事,那就以后再说。”秦玉甄偎进她的怀里。
“你别担心,我会好好和他商量。可能,可能开始会有些难……但是,咱们可以慢慢来。玉甄,往后,我会待你好的。”
陈青醁想的是比一时风月更长远的事,这一辈子那么长,她要和秦玉甄长相厮守。
“是么?”秦玉甄在她怀里抬起头,望进了她近在咫尺的双眼,“陈青醁,你记着,这可是你说的,将来你可不能反悔。”
“我不会反悔。”陈青醁认真说道。
她不知道这一世,除了秦玉甄她还能再爱谁。等了一会,她想到了什么,便低了低头问:“你……你那儿还疼么?”
那儿?秦玉甄自然知道她问的是哪,她顿时两朵桃花浮上了脸,这叫人怎么回答?
她动了动腿,脸色更红。
她不说,陈青醁也知道了答案,她只好伸手默默抱住了她。此时外面夜幕已经降临。这个冬天,也许真的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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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寒季节,大雪时下时停,那些从屋檐滴下来的雪水早已变成了长长的冰棱。
城内西南角一颗老树下,靠南屋有两间冷冷清清的屋子。傍晚还没上灯的时候,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吱呀’一声推开了门。
外面是白皑皑的一片雪地,上面连个人迹都没有。秦天望那混蛋出去这么久,到现在都还没有一点音信。
这女人皱着眉头,又愁又气。这一天天的,也没一点音讯。要是以前还好,横竖可以自个出去打听打听,可现在下着大雪,自己又怀着身孕,实在没有一点办法可想。她扶着门框望着门外等了很久,才看到一个穿了身粗布袄子,头上挽着花白髻子的干瘦老妇人推开院子门进来。
这女人一见来人大喜,连忙问道:“大婶子,怎么样了?你去打听到什么没有?”
那老妇人朝外看了看四周,然后关上了院门。
“大婶子?”
老妇人走过来摇摇头,“没有,什么都没打听到。”
“……欸,可不是我说,这事就不是对头,你说你那男人秦少爷那天去了秦府,可是我打听了一圈,愣是没有人说见过他。”
“难道是见鬼了不成,那天可是他亲口跟我说要去秦府的。而且还说这回一定能捞到一笔大好处,等银子到手,就立马来接我。”
“哎唷,我还骗你干什么,你看,这一晃都多少天过去了,怎么可能连个影子都见不着。”
“那怎么办?”挺着大肚子的女人焦急道:“现在要去哪里找人?那么大一活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剩下我可怎么办才好哇!”
“莕娘,不是我多嘴啊,你说,那秦少爷会不会捞了银子就自个跑了。”
“哎呦!那黑良心杀千刀的啊,我都快要生了,他不顾我,难道连他亲生骨r_ou_都不管了吗?天杀的秦天望,你也不怕天打雷劈啊你!”
“别急别急,你也别喊了,这人都没回来,这事是好是歹也说不准。既然这样,你不如先安下心把孩子生下来,以后的事,再慢慢做打算。”
“还慢慢来,阿弥陀佛,婶子,你是不知道我的难处啊,我现在哪里还有什么钱。不怕你笑话,现在我家里头该当的都已经当尽了,但凡他还在这里,总还有办法可想。可是,可是我现在挺着个大肚子,别说以后孩子生出来了,就是现在一天三顿都摸不着,你叫我怎么慢慢来!”
这女人说着说着就抹开眼泪哭天喊地嚎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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