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能良好的保姆车行驶在马路上,随着车流走走停停。江雨扬坐在后面,架着腿,扭头看向窗外,脑子里反复闪现着四年时间里他们之间的种种,没有轰轰烈烈,没有铭心刻骨,死水般寂静。
确实……不值得留恋。
江雨扬头向上仰,把马上就要夺眶而出的眼泪硬生生憋回去,任铺天盖地的悲伤将他吞噬。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即便再痛,我都成全。
助理小优坐在副驾驶上,时不时扭头看看江雨扬,一脸担忧和心疼,跟司机张丙辰用眼神交流:“我偶像怎么了?”
“不知道啊。”
“是不是生病了?还是……失恋了?!”
“别瞎想,没恋怎么失。”
两人挤眉弄眼的一路,依旧没搞出个所以然来。
江雨扬下了车,小优跟在后面,“偶像,要不我进去给你煮碗面吃?”
江雨扬冲她笑了笑,好看却也牵强,“不用,你们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小优不放心,还想再说什么,被张丙辰阻止了,把她扯到一边,“别添乱了你,让偶像一个人待会。”
小优被拖走,江雨扬用指纹打开了门,独栋别墅,新中式的装修风格,时尚又典雅。
“这是新房,你以后就住在这里。”四年前,对方把钥匙交给他时说的话犹在耳畔。
四年时间,江雨扬从名不见经传的小透明到大红大紫的影帝;贺家房地产生意从无到有,再到现在的风生水起。这些傲人成就都是用分身乏术的忙碌换来的。他们两人,一个常年待在剧组,一个把公司当成家,屈指可数的几次见面也是在公共场合的匆匆一撇,更别谈婚姻生活那么虚无缥缈的事。
这栋别墅,美其名曰是婚房,但细算起来,他连一个月的时间都没住够。
江雨扬抱着复杂的心情将房子的每个角落都转了一遍,有些房间他竟然从未进去过,当然里面也什么都没有,空空荡荡。最后,江雨扬停在卧房门口,静站了片刻,还是将手放在门把手上,“咔哒”的开门声在寂静的环境里尤为响亮。
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没有爱情的婚姻连坟墓都不是。
江雨扬侧躺在床上,把自己缩成个团,任由天色一点点变黑,房间昏暗不明,他也不知在什么时候沉沉睡去。
直到扰人的手机铃声将他吵醒,江雨扬摸到手机,点开屏幕,浓浓的睡意和怒火在看到未接电话提醒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四个未接电话,都是来自一个人——贺鹏程。
手不争气的开始发抖,江雨扬来回几个深呼吸终于有勇气回拨过去,“喂。”
脸色惨白、手脚冰凉的听完电话内容,江雨扬理智全无的飙车到了医院,急切地问值班护士,“你好,我是贺鹏程的爱人,请问刚刚是谁给我打的电话。”
就这么大刺刺的冲进医院,没戴口罩、没戴墨镜……一点隐藏措施都没有。
护士就这么措不及防的见到偶像,整个人直接懵在原地,瞪大眼睛,张大嘴巴,激动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江雨扬急疯了,高声又问了一遍,“谁刚刚给我打的电话!贺鹏程现在人呢?!”
另一位年纪稍长点的护士回过神,“他在做手术,跟我来吧。”
护士边引着江雨扬向手术室走,边道:“我们打不开他的手机,上面的紧急联系人是你。“
现在的江雨扬根本什么都听不进去,迈着大步来到手术室跟前,看到亮起的“手术中”,心揪成了一团。
勉强冷静下来,江雨扬问护士,“就他自己吗?”
“还有一个,伤的不重,也在手术。“
是贺鹏程的司机赵齐。
江雨扬勉强扯出个笑容,“谢谢了,你去忙吧。另一位的家属麻烦你们也联系一下。”
护士点头,临走前把贺鹏程的手机交还给了江雨扬。可惜,这部手机他也打不开。但是想到护士刚刚说的话……江雨扬上滑屏幕,点进紧急呼叫,自己的名字和手机号静静躺在里面,只有他自己,连父母的都没有。
即便没有感情,但他们对彼此负有责任,贺鹏程此举合情合理。可江雨扬还是没出息的开心了一番,不过这种星星点点的雀跃刚一冒头立刻就被无穷无尽的担心淹没了。
结婚四年,除了双方当事人,就只有司机赵齐知道这事。其他人眼里,江雨扬和贺鹏程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文艺一点:两条永不相交平行线。
他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自己联系不上他的朋友、亲人,如果……江雨扬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发抖,他真的不能接受这种如果。
长而静的楼道里只有他一人,江雨扬诉说无门,只能把自己憋红了眼眶。四年来,他们共同的回忆寥寥无几,如果这次也算,那一定是最残忍深刻的。
杂乱无章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江雨扬抬头,认出了他们:赵齐的父母和妻子。
江雨扬起身,不顾他们的震惊与错愕,“都在做手术,医生没出来过,具体情况还不清楚。”
他没把护士的那句“伤的不重”当做定心丸转述他们,毕竟有句话叫站着说话不腰疼。
赵齐父亲率先反应过来,冲江雨扬点了点头,目光急迫的望着手术室。
赵母嘴里则不停念叨着什么,双手合十,满脸虔诚,应该是某种宗教信仰里的祈祷词。
“你们拿到赵齐的手机了吗?”江雨扬问,“我联系不上贺鹏程的家人,所以想看看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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