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走走也是好的,景澈想了想,勉强应了下来。
两人除了营帐,没走多远便看见营地四处燃气的篝火,士兵们豪爽的大笑声响彻夜空,烟花照亮了暗夜,在空中绽放出惊世的璀璨。
这样的热闹可是好久没有有了,流清抬头看了看夜空中散去了血雾的明月,听着耳边的欢闹声,轻轻道,“战争终于完了……”像是一声叹息。
“是啊。”景澈邪魅一笑,亦觉得心中轻松无比。
忽然,有士兵眼尖,立刻叫了起来,“二殿下~~~~~~~公子~~~”
很快两人身周就呼啦啦的围了一圈的人,众人眼神关切,“公子,你身体如何了?”
流清燃烧自身j-i,ng魄拖住妖帝,又为景澈挡下了那一击被所有人看在眼中,心中对他的敬意绝不会比景澈少。
“我无事。”流清露出清淡一笑,唇角溢出的风华让众人看呆了眼,心中直赞叹,也唯有他配得上二殿下啊。
听他这么说,众人才放下一颗心,含了几分醉意的兵叫着,“二殿下来拼酒如何?以往都是泰大人跟我们拼的,听他说过你酒量很好的……额……”那士兵说着说着忽然发现有人扯自己的袖子,原本喧闹的气氛已经沉寂下来,无一人发出声音,酒醉立刻清醒了几分,涨红了脸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一仗虽赢了,损失却不小,军中大将泰山战死,同他一样的还有几十万的天兵,他们是战场上的英雄,用自己的血r_ou_造就了这次战争的胜利。
“好啊,我们来跟你们拼酒。”沉默了一会,景澈大声笑了起来,冲淡了悲伤的气氛,“想必泰山也想看着我将你们放倒!兄弟们往日最爱喝酒,今日我们就同他们一起不醉不归!”
说完后,他大步上前,拾起一个酒坛,一把扯开封布,面上满含敬佩和悲切,声音清朗而响亮,“吾之袍泽,魂兮归兮,借以此酒,慰尔英灵。”
全军肃静,万物无声。
他微微躬身,将手中美酒倒出一半的袂洒在地上,祭祀英灵,仰头抬起酒坛猛灌一口,透明的美酒顺着脖颈顺流而下,景澈随意的擦了擦嘴,豪气中带着惨烈。
仿佛是回应他一般,原本静寂的营地中忽然起了一阵狂风,发出了“呜辣”的声音,吹的众人衣袂飘飞,铠甲锵锵作响。
六十万大军站在景澈身后,脱去战袍,面色哀肃,效仿着他,将手中的酒倾洒一半在地上,沉声应和,“吾之袍泽,魂兮归兮,借以此酒,慰尔英灵。”
这就是战争,避免的不了血腥和牺牲,但是逝者已逝,生者自强,死亡并不是终点。
祭祀之酒,流清亦和六十完军士同饮。
月华静静的洒在众军的身上,远远看去,仿佛是镀上了一层银光。
很快,众军再度欢腾起来,总归,这一切已经结束。
“来来来,喝酒!!”
“烈子,这是我的酒!!你醉了!”
“我才没醉呢!”
“二殿下拼酒去啊……”这个时候怎么能少的了景澈呢!此刻唯有酒才能宣泄出心中的情感!
流清对景澈道,“你陪将士们吧,此番庆祝主将怎么能不在。”
“那你呢……”显然景澈更想陪着流清身边,流清的伤势甚至比自己更为严重。
似乎要消去他的顾虑,流清笑了笑,“我没事的,很快就回去。”
见他去世好了许多,景澈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临走还不忘加句,“我等会去找你……”
夜凉如水,流清再次看了眼大口喝酒,大声谈笑的众人,独自离开了营地。
战争已经完了几天,战场上的血腥气却没有散去,稍一走近刺鼻的血腥味道让人闻之反胃。
营地里在热闹也影响不了这里的荒凉。
此刻,尸骸遍布的战场上一道黑衣独坐。
他坐在已经塌陷的高台上,小小的身影映着月光分外的凄凉,流清悄声走了过去。
他在旁边看了许久,那道黑影才惊觉到有人一般,抬起了头,往日或灵动或狠厉的眼眸只余下一片死寂黑暗,那是无边无际的绝望。
雪衣染满鲜血双手死死的抱着一块石头,双眼毫无焦距,似哭似笑的道,“他死了。”
仿佛是回忆到什么可怕的事情,雪衣面色变得惊恐,喉间发出呜咽一般的声音,“好多好多的血从他身上涌了出来,好多好多,我想抱住他,我不想让他走,可是,可是,他,不见了……”
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石头,黑色的石头,极其普通,没有一点光华,上面布满了裂痕,仿佛下一刻就要碎成粉末,声音越来越来低,“他听不到我的声音,他不知道我有伤心,明明答应过我的,明明答应了我战争过后就会弹琴给我听的……”
陡然化为了癫狂的大笑声,“这一切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你害死了那么多人还不够吗?你害死了我的父王母后还不够吗?你把墨曜还给我!还给我!!”他想要去打流清,勉强站起来,没走几步又跌倒在地上,也许是坐的太久太久,脚腿麻木了没有一丝力气,怀中的石头也咕噜咕噜的滚了出去,停到了流清脚边。
流清弯腰将巴掌大的黑石拾了起来,冰冷的触感,让人无法想象这里面曾经居住了一个孤寂了万年的灵魂。
雪衣见他抱着黑石,仿佛受了什么刺激一般叫道,“你放开!你放开他——!”
然而他此刻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只能徒劳的在地上发出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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