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该怎么办啊,可不能让我哥这下半辈子就待牢里啊……”
“当然我们都不想让童思贤进去,可是这完全是他咎由自取啊,这么些年在国内搞工程好好的,非要去走私什么象牙,被国际组织都给盯上了。”
“咎由自取?关建军,都这个时候了,你难道要袖手旁观吗?”
刘祯通红的眼睛顿时透出杀气。
“你这话什么意思?”
“关哥,思贤怎么被调走的,你心里比谁都明白。当年那场命案,到底是谁的责任,你心里也清楚。甚至包括走私象牙这事儿,究竟谁是幕后主使也不得而知,我始终相信思贤是替罪羊。现在东窗事发了,你一句咎由自取就想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这个世界上,任何人做的任何事都会留下痕迹,即便没有人看到,老天也会看到。”
刘祯双手抱胸,微微抬起下巴,靠近关建军,声音虽低,但是每个字都如电流一般直击关建军神经。
“刘祯,你这就过分了啊。我是好心好意帮你们,你居然说出这种话。”
“思贤进去,你可以不管不问。可是他要是进去了,你也脱不了干系,你的局长乌纱帽可是有人盯着的,还有你在英国的账户,走私公司账务往来。现在大家现在都在一条船上,你确定可以置身事外?”
刘祯不紧不慢地从包里掏出牛皮纸袋,“啪”地一声摔在茶几上。
关建军额头顿时渗出一层汗珠。双手微颤地打开纸袋,从里面拿出文件,眼睛睁得大大的。
“关哥,我也是被逼得没办法才这样的,我要维护我的家庭。童思贤是我丈夫,是童哲的爸爸,我不能就这么让他蒙受不白之冤,也不能让这个家庭就这么散了。话说回来,咱们两家快百年的交情了,我公公还救过你的命,今天我代表我全家请求你帮思贤一把。”
“这样吧,我先电话问问。”
刘祯软硬兼施的手段似乎起了作用。关建军拿起手机进了阳台。关建军在阳台虽然只打了十分钟电话,可是这十分钟对刘祯来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脑子里一直在构想着各种可能的局面和对策。
“我刚跟省里和上海那边打了电话,这事的确没那么简单。现在已经晚了,明天一早我马上找律师。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那就麻烦你了。”
刘祯面无表情,斜斜地望了关建军一眼,关建军却不敢直视她。
刚出了小区,刘祯腿一软,差点摔倒,童思睿急忙把刘祯搀了起来。
“嫂子,今天这么一闹,以后哥就算安然无恙,我们两家的关系也不太可能像以前那么好了。今天也是我头一回看到你这样。”
“我也是没办法。”刘祯只觉得有些后怕,说话声音有些颤抖。“那些证据是你哥让我小心保管的,想不到今天果然派上了用场。要不是这些材料,今天真的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人心隔肚皮啊,什么患难与共、肝胆相照,在大难面前即便是这么几十年的交情也不堪一击。”
回去路上,车内安静得只听得到空调的风声。刘祯一言不发,长吁短叹。童思睿把刘祯送到家时已经快12点了。
刘祯身心疲惫,推门时感觉门似乎有千斤重,只能用肩膀和手臂顶开。
“妈,你去哪了,怎么才回来?”
童哲正躺在沙发上,腿搭在侧边,手里捧着游戏机。
“没事。你早点睡。”刘祯有气无力地回应着。
“等我玩完这局。”
“你怎么就不能听进去哪怕是一点点话呢?”
这句话似乎用尽了刘祯最后一点力气,喉咙开始变得有些沙哑。
童哲愣住了,放下游戏机,翻身越过沙发,连拖鞋都忘了穿。
“妈,你怎么了?”
“中午的碗还没洗吧,我去洗碗。”
刘祯捋了捋挡在眼前的头发,一时竟有些惊恐,转身进了厨房,水龙头开到最大,拿起水槽里的碗就开始刷起来。
“妈,妈,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啊?”
童哲见势不妙,一把夺过刘祯手里的碗。可是碗上的清洁剂太滑,童哲一时没抓住,碗从手里滑落,“啪”的一声碎成无数片。
刘祯忙乱的双手终于停了下来,靠在灶台拐角处,一脸茫然。
“妈,究竟出什么事了啊,你倒是说啊,急死我了。”童哲抓起刘祯的手掌,紧紧地握着。
刘祯开始抽泣起来。
“哎,到底出了什么事啊?”
童哲急的团团转。在他眼里,自己的母亲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落寞伤心。如今看到刘祯此刻的状态,越来越觉得凶多吉少。
“我去问三姑去。”
“你爸被抓了。”
这句话像是从刘祯喉咙深处挤出来的,童哲只觉得脑子空白。
童哲定了定神,把刘祯搀扶到沙发上。
“你不用问三姑了,刚才是她把我送回来的。”
刚才一阵发泄,刘祯的情绪似乎平复了很多。童哲赶紧给刘祯泡了杯她最爱的柠檬茶。
接着,刘祯就把事情来龙去脉讲给童哲听。
“明天你关叔叔就要去找律师了。现在也只有他肯帮忙。”
刘祯喝了一口热柠檬水,感觉喉咙舒服很多。
“我马上去找人。”
“你能找什么人?我今天把能找的人都找了。儿子,这个时候咱俩都不能乱。你还是像平常一样去上学,听到什么看到什么,一概不用理会。你爸这一关肯定过得去,只是要付出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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