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故事里的傻子梁一到死之前都还在等方琴偶尔回来看看他,卫可颂送给褚明洲的时候就在想,褚明洲肯定能看懂他的意思。
卫可颂借着故事告诉褚明洲,我是个梁一的一样的傻子,我不在乎你要利用我做什么,也不在乎你要拿走我的天赋,我的心里还在一直等你,等到快死掉了,你不回来我就要一个人孤独地枯死在这里了。
他期盼着,等待着,希望着褚明洲不像故事里那个薄情寡义的方琴一样,一直不来见梁一。
卫可颂甚至还很幼稚地写到,方琴最后一直没有来见梁一,梁一死了之后,方琴离了婚也不要孩子,一个人后悔了一辈子。
你看这个人下场多惨呀,褚明洲你可千万不要学,一定要来见见你的小傻子梁一啊,你利用也好,虚情假意也好,卫可颂是个傻子,他只要看到你开心,他都不在意的。
卫可颂等呀等,等到了褚明洲把剧本送给封荼的消息。
等到了了自己稀里糊涂地被破产,等到了褚明洲坐上了自己对面的谈判席。
卫可颂再也不等了,他烧掉了自己心里为褚明洲画的所有美丽前景绘画,一个人决绝地往前走了。
卫可颂静了很久,他以前每次想到这个故事由褚明洲送剧本的封荼演绎就一阵锥心的难过,每次想到就想哭,哭到停不下来。
但这次他眼眶也不红,声音也不哑,眼神平宁无波,仿佛褪下了身上一层结了痂的伤疤般释然地道:“这是你第三次要了我的命,褚明洲,事不过三。”
卫可颂轻轻道:“我不为你要死要活了,不划算。”
正在监控室里的封荼脸色扭曲地砸了一下面板,喝了一声:“卫可颂,你他妈给我说话算话!别他妈为一个男人要死要活,丢人不丢人啊你!”
赵哥:“.…………..”
这个人为什么有脸义正言辞地说别人,他难道觉得自己偷窥别人就不丢人吗?!
褚明洲手握成拳低头咳了两声,问道:“你说完了吗?”
卫可颂一怔,他以为褚明洲听完了就会冷静离开,他不是这样死缠烂打的人,稍微的纠缠就会被他疏离,更不用说卫可颂这种黏糊到有点撕不开的类型了。
褚明洲无波无澜地看着他,道:“你要听听,我是怎么变成这样,然后再决定要不要和我了结吗?”
褚明洲:“你六岁的时候,误打误撞进入我的卧室,我当时快死了。”
他说起自己快死的时候,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一只鸟快死了,却听得老管家老泪纵横。
他不是当时褚家最能干的管家,那些管家走得走,散的散,老褚先生走得太早了,还没给褚明洲培养出忠心耿耿的知心人,就去了,只留下一堆烂摊子和一个双腿残废的褚明洲面对一堆虎视眈眈的亲戚。
只有老管家念着老褚先生的好,留下来陪了褚明洲,也是因为这个,老管家的地位超然,就算有诸多不对,褚明洲也未曾换过他的位置。
除了因为卫可颂的事情褚明洲冷冰冰地警告过老管家几句以外,老管家心知肚明就算自己杀人放火,这位褚先生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因为那个时候,真的太难了,褚明洲住的地方全是监控,就怕出个什么人为的意外一命呼呜。
褚明洲被老褚先生教导得风光霁月道德准则现在都不算数了,他的好朋友绞尽脑汁地配合他的叔叔婶婶来暗算他,曾经教导他慈眉善目的老师恨不得在书里藏刀弄死他给那些财狼虎豹们讨赏。
世界一夜之间倾倒,十八岁的褚明洲仿佛从一个明亮的彩色世界进去了一个黑红的屠宰场,这位矜贵优雅的世家子手上拿着的刀叉变成了更加野蛮的锯齿刀,和一群混不讲理的人互相厮杀。
褚明洲从父母去世之后晚上几乎就无法入睡,老管家记得长达半年的时间里,他都常常在凌晨时分看到褚明洲坐在轮椅上看着窗外的月色面色漠然地沉思。
这个时候,只有六岁的卫可颂钻了不知道是谁破解出来的监控的空子,昏昏地倒在褚明洲的床上呼呼大睡。
这是褚明洲从十八岁生日以来,接受到的唯一一个不带攻击性的意外事故。
这事故露着小肚皮,脸上带着婴儿肥,被天鹅绒的枕头挤压得变形。
卫可颂趴在他依旧很久没有睡过的床上安眠,还打着小呼噜,倒是一点都不见外。
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打断了一个处心积虑的,想要夺取褚明洲性命的y-in谋,也不知道外面因为这个失踪的小糊涂蛋已经闹得人仰马翻,还睡得小脚丫抽搐般地抖动,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还轻轻梦呓两句。
褚明洲仿佛观察什么外星生物一样看着这个落在自己床上的小孩,这种天真明媚的东西居然能在他y-in冷的巢x,ue里毫无所觉地睡着,而且看样子还很喜欢这个地方。
老管家记得自己着急得浑身流汗,这次来人手段非凡,居然能在褚家老宅的铜墙铁壁的安保系统里钻了一个空子,随便来个人就能轻易杀死因为虚弱而还在恢复期的小褚先生。
褚明洲内忧外患之下,失眠和食欲都很不好,渐渐变得不喜阳光,连窗帘都不拉开,屋子里很重的y-in气,像个昼伏夜出的贵族吸血鬼。
老管家匆匆赶到卧室的时候,被自己看到的景象惊得呆了一下。
褚明洲的手被卫可颂抱在手里,他没醒,脸颊却贴着褚明洲苍白修长的大手轻轻摩挲,肚子起起伏伏,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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