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虎翻了个白眼:“我特么是个直的,瞎眼都不会看上你!”
“那你为什么要干涉我的个人生活?”商清壵目光凌厉,直视路虎的眼睛,“我们只是亲戚同事,就算从小一起长大,也不代表能干涩对方的私生活,你为什么对我如此在意?或者说,你为什么如此在意我和阿卷在一起?路小虎,我还是那个问题:你认识他?”
“不认识。”路虎垂眸,“峯哥交待我好好照顾你,我不能眼睁睁看你被渣男欺负。”
“你都不认识他,怎么知道他是渣男?”商清壵步步紧逼,把路虎逼退至墙角,用手肘抵住他的喉咙,“我根本不了解你们,你,峯哥,你们凭空冒出来,就说是我的亲戚朋友,我没有过去的记忆,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你们不断告诉我过去是怎样怎样的,可那些事对我而言,就像是一场无关紧要的电影,我只是旁观者,根本代入不了你们的真情实感。”
他吸了口气:“你们不断拿过去的事压迫我,告诉我应该怎么做,可现在的我已经截然不同,我不想回到过去,以后也不会回去,我很享受现在的生活。我认识的人里,只有阿卷,他不断告诉我,现在的我,也很好。”
“那是因为他想骗你上床!”路虎咬着牙槽,艰难反驳,“你听听他说的那叫什么话!你们才认识多久啊,就这样山盟海誓,信不信他爬完你的床,明天就说不认识你!”
“路小虎,你敢动他一下试试!”
商清壵目光凛冽,有那么一瞬间,路虎恍然以为过去的壵哥又回来了。可笑的是,商清壵如此严肃的表情却不是对着什么正经事,而是为了一个连自己是谁都记不得的傻瓜,难道这就是他所谓的“真爱”?
路虎心里一阵失望,推开商清壵,歪嘴一笑:“但愿你没有后悔的一天。”
“不劳你费心。”商清壵拉开门,请他出去。
路虎没有犹豫,转身就走。
月亮已经沉到远山的y-in影里了,商清壵关了灯,房间里漆黑一片。他重新躺回床上,内心却久久不能平静。
路虎一定隐瞒了什么。不止路虎,还有郎峯。这两人联合起来骗他,企图重塑一个他。他不能再任由他们摆布下去,他必须尽快恢复记忆。
他掐着手指,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天花板,脑袋翻江倒海,无形的双手一寸寸地搜寻空白迷茫的浓雾,然而终究一无所获,他依然什么也没想起来。
及至日出,他才沉沉睡去。
他做了个梦。
不知哪里的原始森林,空气闷热而潮s-hi,树木高大,宽阔的枝叶遮挡天空。他背着沉重的背包,和一队扛着摄影设备的青年在林间穿行。
有草蛙跳过他的脚背,弄散了鞋带,他弯下腰,把鞋带系紧。只这么一会儿的工夫,那伙青年已经走远,没人留意到他掉队。
他成了孤零零一个,在这漆黑的,完全陌生的雨林里。
幸好这里也不是完全的野外,他们走的这条路由石板铺成,靠近悬崖的一端有铁链做成的栏杆,另一边有路牌。他整了整行装,重新上路。
沿途都有虫鸣鸟叫伴着他,他不害怕,但旷野的孤寂压迫着他,总让他感到寂寞。
如果有人陪伴就好了。
他掏出手机,开始跟人聊天。再抬头时,前方出现一座吊桥,横亘在两座大山的山涧里。远方有瀑布,水流在涧底汇成小溪,行至吊桥下方,流水淙淙,凉意浸人。
他抓着绳索慢慢走,夜晚的风不大,吊桥轻轻摇晃。没多久,就有一轮圆月从山头露出脸,清辉洒满林间。
意境真好,他停下来,用手机摄影。
一只手捂住了他的眼。
熟悉的阿蒂仙冥府之路在肌肤相触的地方缠绕,刚刚悬起的心立刻平静下来。
他轻笑一声:“不是在微信?怎么聊着聊着从手机那头爬过来了?”
对方没答,保持着捂住他双眼的姿势倾轧下来,高大的y-in影瞬间将他笼住。很快地,细碎的亲吻落在唇间,渐渐凶狠,在他的城池攻城掠地。
他快要无法呼吸,心脏也鼓得满满的,脑海里只剩一个意识:是甜的。
初吻,是甜的。
好半晌他才抽身出来,脸上带着疏懒的笑意,轻轻倚在吊桥的桥桩上问那人:“你怎么来了?”
对方把他笼在怀里,星眸里映出那一轮皎洁的明月。
“今晚月色真美。”
他笑了一声,脑海里突兀地闯进一句话:“你要是化成一缕青烟,飞升成仙了怎么办。”
“阿卷?”商清壵清醒过来。
天已大亮。
他迷茫了好一阵,才意识到梦里的人虽然气质不同,但确确实实就是阿卷。
他跳下床,拉开百叶窗,楼下的小花园里,阿卷又在偷偷摸摸摘玫瑰。
依然是白玫瑰。像月光一样,皎洁无瑕的白玫瑰。
他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原来根本就没有什么白月光,从头至尾都只有一句“我爱你”。
他忽然有些疯狂,顾不得穿鞋,飞奔下楼,一把抓过阿卷,按着亲下去。
阿卷有些懵:“三土哥哥……”
商清壵语无伦次地说:“你也很美。”
阿卷云里雾里,完全不懂商清壵说什么,不过既然三土哥哥这么说,他就很配合地低下头去,羞涩道:“不,还是你更美一些。”
商清壵胸中热浪翻滚,恨不能把阿卷揉进身体。那根本不是梦,而是真实的记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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