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含章也去夹咸菜,吃了一口,咽下后才说:“怎么样?”
余亦勤的口腹之欲其实不强,很少体会到古春晓常常鬼吼的那种“好吃到哭泣”的感觉,不过这次不知道是不是心情的原因,他突如其来地涌上了一股食欲。
余亦勤端起碗喝了口汤,脸掩在瓷碗后面,语气有点惬意:“五星好评。”
杜含章登时就觉得境遇玄奇,这人找回了从前的记忆,却又俨然是一个现代人,的穿书主角都未必有他适应得快,这也是凉薄的天意对他为数不多的一点补偿吧。
鉴于两人吃饭都不讲究什么优雅迷人,早餐很快就见了底,吃完杜含章没办出院,打电话让防异办的后勤给他办了个虚假的转院手续,自己则和余亦勤打车回家,先将符号誊到纸上,留了一组备份,接着才换了身衣服,又去了防异办。
除了伤口有点疼,杜含章其实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但一天痊愈给人的感觉总有点玄幻,路上就是余亦勤开车,他在副驾上听广播。
离防异办还剩两条街的时候,古春晓打电话过来,隐隐暴躁地谴责他无组织无纪律,挪窝了都不通知她,害她白跑一趟,浪费卡路里。
余亦勤道了个歉,又交代道:“我到防异办来了,灵王墓的事肯定没完,你别在外面乱跑,回家去吧。”
古春晓一想他跟杜含章牵着手,就在意的连游戏都打不下去了,闻言非常无语:“防异办又不是你家,你怎么又过去了?”
余亦勤:“我去找无峥问点事。”
“那我也要去。”古春晓说完麻利地挂了。
余亦勤在路口左拐,八分钟后将车开进了防异办的院子。
两人直奔二队的办公室,还没进楼梯就看见沙安在楼上的走廊里甩老胳膊,杜含章和他打了声招呼,旋即改道上了三楼,将两样符号给沙安看。
沙安回到办公室,戴上老花镜,镜片后面的眼尾上眯出了一层皱纹:“这东西眼生,我没见过,但听着事关重大,你们复印一份给我留下,我打个报告上去,让上头修古文字的人研究研究。”
杜含章照做了,接着带上那两张纸,跟余亦勤又去了二楼。
二楼的审讯室门口,迟雁又在啃包子,她对面的单向玻璃后面,陆辰和他一个队员正在问审。无峥坐在他们对面,手脚被拷着,脸上却是一种麻木的平静。
余亦勤从外面进来,正赶上他在审讯室里说:“我说了,我要见余雪慵,他不来,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们。”
陆辰心里像是点了一百只二踢脚,炸得他恨不得一拳头捣出去,但碍于各种c,ao蛋的权利,他不得不忍住了,喝了口水,冷笑道:“他来了你就会说吗?你不会,你只是想从他那里套话。”
无峥脸色变了一瞬,很快又稳住了,他正要说一些保证的话,却见陆辰突然站了起来,抄起杯子说:“如你所愿,他来了。”
第54章 摄魂
两人在门口擦肩而过。
陆辰有点诧异, 无峥一直要求见他, 陆辰耗了一夜, 本来是准备今天叫的,没想到对方主动来了。陆辰若有所感,往门外一瞟, 还真在电脑后面看到了杜含章。
这位昨晚还气息奄奄的,今天就像个没事人了, 陆辰一面为他高兴,另一面又实在是有点佩服他的恢复能力。
“组长,你这昨天重伤就今天上岗,”陆辰换了个心情,开玩笑说,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热爱工作呢。”
杜含章笑道:“现在发现也不晚。”
陆辰嗤笑了一声, 杜含章没理他, 对余亦勤点了下头。
余亦勤眨眼以对,抬手接过陆辰递过来的耳机, 转身进入了无峥的视线范围。
自从余雪慵离封之后, 无峥就一直在等他, 此刻他盯着余亦勤, 目光幽暗又复杂。
余亦勤在他对面坐下来, 看在陷在镣铐里的他说:“听说你想见我, 我来了, 说吧, 你想干什么?”
无峥却半晌不说话, 遍布着红血丝的眼底痛楚浮浮沉沉,低迷的沉默开始在室内长久弥漫。
余亦勤不像陆辰那样有破案压力,他坐得住,只是注视着无峥,以平静的沉默应对沉默。
监听室里,迟雁旁边的队友等来等去,耐心逐渐欠奉,忍不住嘀咕道:“他们在干什么啊,用意念交流吗?”
迟雁乐了一声,并着手臂趴到了桌上,刚盯完一个夜班,她有点困了。
杜含章见状,敲了下她的椅背说:“你俩去歇会儿,这里我来看着。”
迟雁脑子里还留着他昨天浑身是血的画面,心有余悸地笑道:“别了组长,你这才出院,我们不敢累着你。”
“不敢累别人就只能自己累着了,”杜含章说完又想起了一件事,问陆辰说,“陆陶呢,怎么没看见他?”
“去分局那边报道了。”陆辰笑起来,表情有点无奈,但明显放松了下来,“早上何副局刚给我打过电话,说他执念有点深,不想去幽都,正在他办公室里可劲儿推销自己,说自己协助相关单位勘测古河道有功,还死的那么无辜,分局应该补偿他,给他谋一个能留在人间的小岗位。”
陆陶的死相关单位确实应该负责,尤其是无常分局,杜含章了然地说:“所以何拾打电话通知你,他又要向上头打报告了,是吗?”
“是。”陆辰寄望道,“我也不指望他还能复活,只要他能留在上面,老头老太太想的时候能看到他,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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