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就是最后再叮嘱叮嘱他。”冰如干笑一声暗想:焦哲我果然还是更偏向你啊,但我真的希望在遥远的异国他乡你不是做什么都孤立无援,种族歧视也只是没有放在明面上说而已,你前面的路并不像看起来那么平坦风光……,石远我这不是要挑拨离间你可别怪我啊!
石远其实刚才听到了一些,要说完全不在乎根本不可能,可他突然想到焦哲曾经跟他学过世锦的一段话,世锦说相爱容易相守难,相爱有可能就是一瞬间的天雷地火、但相守却是两个人要不断面对暴风、对抗骤雨,中间任何一次败下阵来,那最初的相遇有多浪漫、最初的爱恋有多疯狂,都统统是个屁。就像这次哥哥出国,有赵筝在后面追着、有这个什么师兄在前面等着,他自己这边也要不断克服一个又一个困难:签证、考级、赛车、英语……,感情要在这些面前不受影响、不□□扰,才能真的“一辈子”,也才能真的把戒指上刻的字变成沉甸甸的现实。
必须要过安检了,焦哲把石远的头按进自己肩窝:“宝贝儿,你要牢牢记得我们是夫夫不是情侣,”他浅浅啄了一下石远的耳朵:“等你。”
石远点头:“哥哥……,我爱你。”——在被撞飞翻滚在地时你小心翼翼扶起我的街道拐角、在婆婆出事后你整晚抱着我的沙发、在我于漫天莹莹闪闪的雪花中第一次亲吻你的天穹下、在跟我祭拜父母回来的路上你郑重说出“一辈子”的车里、在你一天一夜不眠不休从那曲赶回来对我绽开微笑的家门口……,如果有一天,我被命运戏弄、打击而遗忘了全世界,也请让这些琐碎而珍贵的画面定格,成为我苍茫人生中最闪亮的吉光片羽吧。
伸出手握成拳头,将印章的戒面对上焦哲伸出的戒面,轻轻一碰,这一声低低的脆响在嘈杂喧闹的候机大厅里微不可闻,却是两个人心上的重如磐石。
以你之姓,冠我之名。
你一直都在。
我一直都在。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是大结局了,我看看要不要过些日子写个番外、或者另开一卷写美国之后的两人;谢谢点击进来的你们陪我一起走过这段时光。
☆、番外
六年后,西雅图。
傍晚金色的阳光斜斜打进客厅的落地大窗,在栗色木板地上形成一大片温暖的光带。拐角处,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正踮起脚尖颤颤巍巍地够向展示柜里的奖杯,玻璃门已经被勾开,但最上面两层对他而言,显而易见还是太高了;小家伙毫不气馁,转头看了看,从餐厅吭哧吭哧拖出来一把小木凳。
“小礁!”一个跟他差不多年纪的小女孩冲进来:“我听见拖凳子的声音就知道了,daddy说过不要动papa的奖杯,他会生气的!”小丫头气势很足,两只小胖手叉着腰,朝天辫上的蝴蝶结一翘一翘。
“姐姐……,”小礁转转眼睛:“我摸一下,就是最高的那个,你也没有摸到过,”他露出狡黠又乖巧的笑:“我们一起摸一下,只要一下就好!”
小君看着一排奖杯中最高最漂亮的那个,金色闪光的巨大球体熠熠生辉,泛着宝石黑的巍峨基座上镌刻着飘逸的“fomura”花体字,是papa今年才抱回来的,daddy宝贝得不得了,当时就告诫已经打碎过一个奖杯的小礁“不要动哦!”,又转身摸着小君的头说:“你是姐姐,要看好弟弟别乱动。”papa倒是不在意:“哥哥你太凶了,这样会吓到他们,都还不到四岁,正是淘气的时候呢!”焦哲不为所动,当天下午就买回家一个专门的大展示柜,当着眼巴巴的姐弟两的面,咔嚓一声得意地上了锁。
“姐姐?”小礁看出同盟军的意志也不那么坚定:“你上来先摸一下,我去看着筝姑姑。”他轻巧一蹦,讨好地拽着姐姐往凳子上推:“你摸完喊我啊!”一溜烟跑出房门。
“嗷?!”走廊上咚咚的脚步还没响几声,就听见小礁惊慌大叫,紧接着筝姑姑的声音就传进来:“我就去厨房热个披萨,你这贼头贼脑的又干什么坏事了?姐姐呢?”
小君立刻关上玻璃门往外跑:“筝姑姑我在这,我饿啦!”——关键时刻姐姐范儿就出来了,先保护好弟弟再说。
“慢点吃,小君你也要吃沙拉,”赵筝一边急急忙忙往包里塞东西,一边朝窗外张望:“哎呦石远怎么还不回来,我上课要迟到了!”
小礁指着墙上的挂钟,嘴里含糊不清:“那两个针要碰在一起papa才回来。”
小君歪头听了一下:“回来了!我听到车声了!”
赵筝拿起背包咬着披萨推开门:“石远我走啦,你就不能早回来几分钟,每次都卡点!”
石远微微笑着:“这么急?我今晚包羊r_ou_饺子。”
“我这一到点撒腿就跑的时间观念是当年跟你家那口子学的,”她脚下飞快也不耽误翻了个大白眼:“饺子给我留着,后天考完试来吃;还有下个月起姑奶奶我的看护费要涨价!”
石远摇摇头:“英勇的姑娘,你真是当代范进啊!”
电话铃响,是很不常见的国内微信电话,石远看到来电人,眼神猛然顿住了。
“papa?”小君在屋里等了很久,终于忍不住啪嗒啪嗒走到门口,娇娇软软的声音唤回一直发愣的石远,他发出一声幽幽的叹息,抱起小君进了门。
“假酒?”焦哲刚刚从令人目眩的快乐巅峰落到人间,眼前还略有些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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