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太后道:“孩子们都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了,这样也不算是有多不好。幸福地生活不好吗?林兄和嫂子都过来坐,庭生都饿坏了,快过来先吃,边吃边说。难得中秋一聚,大家团团圆圆地多好。”
晋阳疑惑道:“这位就是萧庭生?景琰的孩子吗?长得可真是一表人才。”
萧庭生规矩地行礼:“见过林帅,长公主,儿臣只是父皇养子,是父皇和先生可怜儿臣,将儿臣从掖幽庭中解救出来。”
林燮仔细地看了萧庭生,疑惑地看了梅长苏一眼,“陛下无后,何解?”
梅长苏道:“庭生是景禹哥哥的遗腹子,纪王爷已经准备好了证据,等庭生彻底长大了,就为庭生正名,立庭生为太子。我和景琰都安排好了。”
林燮深深地看了萧庭生一眼,忽然轻声叹了口气。
萧庭生简直要跪了。
几人落座,林燮吃了一会儿,突然说:“庭生今日才回的金陵吧,北境今年不会有战事,不妨跟我一起回去,有些东西,我想教给你。”
萧庭生坐得笔直,全身僵硬,受教崇拜许久的林帅大人,简直是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林燮微顿,想到梅长苏一直在身边,定会教庭生许多林氏兵法,自己是多此一举了,便道:“不愿意就算了,江湖野舍,没有人伺候,庭生怕是住不惯,在皇宫里,也有人会教你。”
萧景琰道:“庭生不会介意的,能在林帅手下受教,是庭生的荣幸。只是庭生愚钝,恐怕会累着林帅。”
萧庭生立即起身行礼,道:“能受教林帅,是庭生想都不敢想的事。若是林帅愿意,如何艰苦庭生都能忍受,不会有半分怨言。”
林燮欣慰地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
晚宴上,基本上是三位长辈在说话,偶尔说起朝政,萧景琰才c-h-a上几句嘴,三个小辈都乖乖地,只是被说起时,才点头受教。
梅长苏中午没有吃多少,本就饿着,此刻迫于父亲威严不敢说话,便安静地在一边不停地吃。他吃菜吃饭必须嚼半天才咽下去,可是只见他不停夹菜不停嚼很快就吃了许多。萧景琰给他夹菜,然后看着他吃,就觉得很享受。萧景琰想,明明吃相很优雅,嚼得细致,怎么一下就都吃完了。简直就像一只小仓鼠。
这两位周围的粉色泡泡都快炸了,林燮轻咳了一下,道:“你以前不是很会说话吗?今日怎么这么安静?”
梅长苏不动声色放下筷子,微垂着头虚心说:“孩儿羞愧,只是满口拙劣之言,不如多聆听父亲的金口玉言。”
晋阳伸手给梅长苏夹菜,道:“这菜味道真不错,小殊是该多吃点,这么瘦。今日和陛下处理朝政忙坏了吧。你爹近日越发啰嗦了,前几日能和那砍柴的村人说上半天都忘了午饭,年老了就是这样,耐不住寂寞。”
梅长苏道:“是我对不起父亲和母亲。明日带你们去看看言叔叔他们,过两日霓凰和卫峥就回来了,还带着孩子们,会很热闹的。”
林燮脸色缓和了些,或许是想到了老朋友,他突然对萧景琰说,“后宫不得干政,这是古训,陛下不能为了我这孽子违背了它。”
萧景琰道:“林帅多虑了,后宫已废,早已经没有了后宫,哪来干政一说。林帅放心,我有分寸,不会让长苏受委屈的。”
林燮看了一眼自己的亲儿子,对方正在愉快地喝着晋阳盛的汤。
萧庭生低调无比地扒饭,心想,父皇真的是把自家先生宠到骨子里去了。
晚宴结束后,萧景琰和梅长苏一同送林燮和晋阳出宫。萧景琰遣散了周围的小太监,自己拉着梅长苏回清风殿。
梅长苏晚上吃撑了,任由对方拉着自己慢慢地走,就当消食了。月亮很圆,月色很好,照得小路都微微发亮似的。
萧景琰走到一半,说:“还走得动吗?”
梅长苏点头。
萧景琰道:“那就走快些,夜凉了,你受不住。”
梅长苏依旧点点头。
走过小路和小桥,假山安静如守夜人,月色把他们的影子拉的无比漫长。
回到清风殿,萧景琰脱去外套,对梅长苏说:“林帅已经原谅你了。”
梅长苏喝茶,道:“除了原谅,也没有其他办法。”
“少喝些,喝多了晚上又要睡不好。”萧景琰拿过茶杯,轻轻皱眉,突然道,“你与我在一起,也是因为除此以外,没有其他法子了是吗?”
梅长苏抬眼怔怔看他,萧景琰棱角分明,沙场磨砺了他的意志,岁月使他沉淀了那一身威严端庄的气质。
梅长苏望着他,似乎要看进那黑色的眼瞳深处。他突然笑了,把萧景琰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说:“它告诉我,纵使有千万种选择,我也会选择你。”
萧景琰突然一把把他推到书架子上亲了下去,亲的人喘不过气来才放手,抵在那人的肩膀上,闻到那股散不去的药香,他轻声说:“不是因为白雪对你说,如果想要健康地活下去,跟我在一起才行吗?”
作者有话要说: 改错字呢
☆、情义千秋(三)
萧景琰抱着他,温热的体温似乎给了他一些真实感,让他情不自禁沉溺其中。
梅长苏抬手轻抚着他的背脊,说:“不是。”
六年前的出征北境,大雪纷飞,一直是他们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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