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y-in暗,惨淡愁云,一条黑水蜿蜒向东,水面颇宽,但却流的缓慢。岸边还勉强能看清河底的淤泥细沙,但往前半步的距离就已犯浑,看不清深浅。
岸边,一颗老槐干枯嶙峋,树梢上残存几点黄叶,零星点缀,好像秋天过早地拜访了这位矗立百年的老朋友。可事实上,这棵老槐树有没有百年的岁数谁也不知道,也没人关心,就如同这条黑水到底有多长一样,没人在意的。
在这课槐树下,有一块大石头,外形马马虎虎,寻常一般。只是石面上刻着楚河汉界,条条道道,沟壑纵横,俨然是一副杀伐的棋盘。棋盘之上,红黑交错,两方厮杀正酣。
棋盘两端,坐在两个闲人,说是闲人,一点不为过。两个人衣着宽松,既不像是农夫商贩,更不像是达官显贵。看年龄,看不出...呃,反正是两个男人,与众不同之处,就是这两个男人都蓄着长发。其中执红棋的一方面容姣好,细目长眉,旗子落定,铮铮作响,棋风干脆利落,脸上更是傲慢非常,轻启银牙,蹦出两个清脆的声响“挂甲!”。
再看执黑棋的一方,长脸一沉,硬眉紧锁,伸出修长的手指,缓缓一拨将棋,声如蚊蚋,“喊什么喊呐,我出来不就完事了。”
红棋一方轻哼一声,手拿棋子,越过楚河汉界,从天而降敲在黑棋的上面,口中还喊着:“大炮轰你娘!”
黑棋一方只好弃车保将,默默地添了一个子。再看红旗一方,此时却突然退军,把红棋从敌方老家撤回,但又没走远,若即若离,与那黑将遥遥相望。
执黑棋的一方搞不懂他的寓意何在,抬头幽怨地瞥了一眼对面的人,手中的棋子迟迟不肯落下。红棋一方赶紧催促,“快快快,麻溜利索的,磨磨唧唧的谁还愿意跟你玩!”
黑棋一方思索再三,也把自己的棋子收回,龟缩在本营附近。红旗一方一见对方上套了,生怕他悔棋,立即调动三军,手起棋落,“看老娘的宝马卧槽!将(僵)军!”
那执黑棋的人先是一惊,随后丧气垂头,却又打起j-i,ng神,目光紧锁在棋盘之上,仍不死心,想要找出破解之法。红棋的一方洋洋得意,讥讽道:“别看啦,死局!”
黑棋的一方显然还不认输,也不理他,仍旧埋头棋盘。红旗的一方好似已经见怪不怪了一样,把手中吃掉的棋子往边上一放,自己起身伸了个懒腰,自言自语:“哎...千年一叹呐!我大辽亡了千年,咱俩也等了千年,内个能救咱主子的兔崽子咋还不来呢?都他妈二十一世纪了,他再不来我都老了。”
“等!”执黑棋的一方头也没抬,只说了这一个字。
红旗的一方依旧自言自语:“等也就算了,上辈子咋说咱俩也是个威风凛凛的将军,这辈子咋就投胎成了长虫呢?再瞅瞅你那破名,常一发,你咋不叫来一发呢?”
“柳一炮!你比我好到哪儿去?”执黑棋的一方终于从棋盘上抬起头回骂道。
“算了算了,不提伤心事了啦。那个铁牙...不是,那个胡三太爷到底靠谱不,那小兔崽子真能救咱主子吗?”柳一炮坐在河边,也不知从哪掏出一根鱼竿,勾上一小点蚯蚓,钓起鱼来。
“应该是能的”,常一发也不太确定,“没必要骗咱们俩,毕竟咱们一主子。”
柳一炮没在搭话,专心致志开始钓鱼。
过了有十五六分钟,上游出现了两个人,身影如豆,沿着河岸缓缓走来。正赶上柳一炮的鱼竿一沉,他赶紧提竿,一条黑色鲫鱼跃出水面。柳一炮兴高采烈地把鱼提上岸,一伸手按住滑溜溜的鲫鱼,小心地从鱼钩上摘下来。就在这过程中,柳一炮注意到了越走越近的两人,把手中的鲫鱼扔进浸在河里的鱼护,柳一炮嘴角挂笑,说:“嗨,别看棋了,鱼上钩了!”
常一发没多想,随口答道:“鲫鱼还是鲤鱼啊?要是鲫鱼就做汤,鲤鱼就红烧。”
柳一炮笑的跟娶了新媳妇似的,招呼道:“快来看啊,锦鲤来啦!”
于塘和白凤棠走在河边,两个人都筋疲力尽,正打算歇一歇,怎成想,河边的槐树下坐着两个妖怪。这一路上,什么断头鬼、淹死鬼、吊死鬼、饿死鬼、王八j-i,ng、鲶鱼j-i,ng、狐狸j-i,ng、耗子j-i,ng,总之是山j-i,ng水怪也算见的不老少了,白凤棠除了刚开始几次害怕之外,现在已经见怪不怪了。两个人相互使了眼色,寻思别停,等绕过这两个妖j-i,ng再歇,省的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可万万没想到啊,这两个妖j-i,ng居然主动把于塘和白凤棠拦了下来。
只见其中一个细眉长目的家伙儿一把抱住于塘,居然止不住地亲了起来!从肩膀亲到被脖子再到脸,眼看着就要亲上嘴了,于塘一抬手,先捂住了对方的嘴巴。
白凤棠在一旁都看傻了,要说这山j-i,ng水怪拦路也不稀奇,吃人喝血也能理解,但是...但是抱着人亲,这算哪门子妖j-i,ng啊?难道是色鬼!色鬼也不对啊,不来色自己,反而去色于塘?白凤棠有点迷惘了。
再说于塘,感觉到这个妖j-i,ng似乎没啥恶意,但是他抱着自己不放,这还是叫人有点担心,万一亲着亲着一张血盆大口,啃起来怎么办?于塘赶紧想办法挣脱,可挣脱不开,这妖j-i,ng直接...缠在自己身上了。原来是这妖j-i,ng一激动,下半身现了原形,一条大蛇啊!
于塘倒是不怕蛇,看着还是人形的上半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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