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骋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确信小花露水喝醉了。
他从曾衍之手里取回自己的手机,玩味地勾起唇角,心里起了逗弄的心思。
“曾衍之。”
曾衍之微微偏过头。
“你还认得出我吗?”
曾衍之眯着眼看他半晌,冷笑一声,“霍少谁人不知。”语气又凶又嫌弃。
由此可见,曾衍之必然不是在玩什么欲迎还拒的戏码。
霍骋无比清晰地认识到这个事实。
尽管他们之前一直是水火不容的状态,但从小众星捧月的少爷还是不大相信自己会被一个平凡的oa避之如蛇蝎。
他也冷笑一声,“曾衍之,你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我为什么要你觉得我可爱?你是我什么人?”曾衍之翻了个白眼,“幼稚。”
就算是喝醉了酒,数院第一吵架也是不甘落下风的。
霍骋的火气又上来了,他伸手抓过曾衍之的领子拉近,逼迫他和自己对视,曾衍之聚焦困难,眼睛眨了又眨。
几次想要发泄,可对方是个喝醉的oa,揍也不是,不揍又憋得厉害。霍骋不上不下僵持半天,最终愤愤地把曾衍之扔回去,一个人环着手看窗外等代驾。
旁边安静了一小会儿,又窸窸窣窣动起来,咔哒一声,安全带扣被解开了,霍骋担心这个醉鬼会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不耐烦地转过头没好气地问:“又干什么——”
话音截止在嘴边,霍骋被曾衍之一把揽进了怀里,姿势十分别扭,但曾衍之搂得很专心,手掌在他肩臂安抚地一下下轻轻拍打,口中轻声哄着,“不气了,是哥哥错了。”
霍骋一阵出神,曾衍之这是把他当作自己的弟弟来哄了。
他从曾衍之怀里挣脱出来,曾衍之以为“弟弟”还在闹别扭,又凑过去伸出手臂圈住他,缓缓释放出些许信息素。
oa的信息素清澈而独特,柔和地去触碰暴躁的alpha,将他包裹起来,霍骋感受着来自曾衍之的安抚,心情竟然莫名平复了一些。
可恶,又是叫他弟弟又是对他动手动脚的,等曾衍之醒来一定要和他算算这些新增的账。霍骋想。
在碰到曾衍之之前,霍骋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是这么个睚眦必报的人,他忽然反应过来,凝神思考了一番,为什么偏偏和曾衍之过不去。
正常人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反抗他吗?不会。一般惹怒他的人吃过一次亏就不会再出现了,所以曾衍之自己本身也有问题。
代驾来了,思绪被打断,霍骋下了定论,他和曾衍之之间不存在正常的吸引,将二人之间的恩怨草草归结为八字不合。
他绕到副驾驶将曾衍之抱去后排和他一起坐,以免这个醉鬼在行驶过程中对司机造成干扰。
“是去翠苑吗?”代驾向他确认。
“嗯。”霍骋应了一声。
这么晚送曾衍之回学校不太现实,但转念一想,带一个有过节的oa回自己的个人公寓岂不是更糟。
霍骋抖掉联想带来的微妙感觉,在司机开启导航前打断,“先去香城酒店吧。”
给曾衍之在香城酒店开个房间已经算他仁至义尽了。
霍骋看着曾衍之在轻微的晃动中闭上眼,不声不响的模样收敛了尖刺,气场柔和下来终于有点普通oa的感觉了。
长得漂漂亮亮的,做个讨喜的oa不好吗?霍骋腹诽,但又不得不承认,曾衍之又自傲的资本,数院第一可不是谁都能蝉联的,对数字的敏感是上天的馈赠,曾衍之没有辜负。
高岭之花成为了数院多少人心中的白月光。
霍骋回想起曾衍之一贯规规整整干净的打扮,清冷又高傲的模样,又闪现出今晚从洗手间回来后的反差形象,不觉有些口干舌燥。
他别开目光,把这一切反应归为信息素的影响。没有哪一对ao能不受信息素的干扰。原本两个性别之间就存在本能的相互吸引,更何况曾衍之之前对他释放了一部分oa的信息素。
完全忘记了这和之前才总结过的结论完全相悖。
曾衍之是被电话吵醒的。
铃声响个不停,他不耐烦地往床头摸索,却没有在平时放置手机的位置找到,带着一身起床气翻身而起,只觉得头痛不已。
从床尾堆着的衣服里扒出自己的手机,来电的是陈朝誉。
“衍衍今天蟹老板的课你怎么没来啊!”
曾衍之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快中午了,闹钟响过,但没把他闹醒。
他揉着眉心,“睡过了。”
按照以往,他会在今早赶最早的一班地铁回学校上课,那门课的老师姓谢,对学生的考勤十分严苛,所以也被同学戏称“蟹老板”。
显然,他旷课了。
“你现在在哪里?”
曾衍之这才观察起周围,他明显是在一个高级酒店,这种装潢设施不会是他主动选择消费的档次,身上的衣服全被脱掉了,乱七八糟地堆在一起,好在身上没有奇怪的痕迹。
他从床头小桌上取过一个卡片,是房卡套,一面印着烫金花纹——香城酒店。
市内唯一一家超星级酒店,住一晚要他小半个月的工资。
曾衍之脸色更差了。
“真稀奇你也会睡过啊。我帮你请了病假,你记得去补假条。”陈朝誉说。
曾衍之叹气,“谢了。我现在在市里,下午回去,你有什么要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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