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思维和男人的思维在很大程度上有着区别的,就像这个时候,花氏会觉得贵顺郡主派人做出这样的事情,薛国公痛失爱子,一定是要告上京中,让陛下惩罚贵顺郡主,给薛东含赔命,这才能解除薛国公心中的痛怒。
而薛国公此时的想法则完全不一样,他冷冷的朝着屋中墙上挂着的水墨画上望去,目光仿若穿过了山水,穿过了墙壁,一直看到了紫禁城内的养心殿中去。
贵顺郡主今夜和薛东含‘私会’,被高升亲眼看到抓住后,明帝没有对两人处之任何惩罚,而是息事宁人,将事情全部掩盖了下来。这证明了贵顺郡主和西戎的和亲在明帝心中有着极大的分量,这样的份量比起薛东含的死来,还是没有确切证据,没有证人,不能证明凶手是贵顺郡主派来,简直是泰山和鸿毛的区别。
就算折子告了上去,明帝也一定会压下来。若是薛家一味的将此事闹大,反而会让明帝觉得薛国公心胸狭窄,在没有确切证据之时,便要将贵顺郡主这个西戎太子钦点的未来太子妃置于死地。
与其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为何不聪明点自己处理了呢!
“这事情不用你c,ao心了,好好看着你大嫂。”薛国公摆摆手,对着花氏道。毕竟是女人,聊了几句话后,薛国公便觉得有些索然无味,思考的层面上完全不同。
花氏看他神态虽坚毅,眉宇间却含着深深的悲伤,也不多说,退出了房外,正巧遇见前来的薛一楠。
“大伯。”薛一楠进来后,目光在床上的薛东含上溜了一圈,显然他已经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薛国公坐到了屋中的椅子上,似乎没有要离开这充满了浑浊血腥味的屋子,望着走进来,一身简单的衣袍的薛一楠,疲倦的点点头。
薛一楠安慰道:“大伯,你不要太过伤心了。刚才进门的时候,我已经听二堂嫂说了,这件事既然是贵顺郡主做的,等她出嫁到西戎,我们再让人找机会,除掉她替大堂哥报仇便是!”
薛一楠自回京后就住在薛国公府,薛国公对他也是相当青睐,近来许多事都让他一起参与,也将他真正的当作薛家人看待,关于薛东含今夜出去的事情,于他也没有隐瞒,此时听他的话,看到那年轻的面容,心中不知道涌上的是什么滋味,声音不大却相当坚定,“贵顺郡主不以为惧,她只不过是个要嫁出去的丫头,就算陛下再护着她,等出了大雍,她就是西戎的人,到时候发生什么,也不在陛下的控制范围内了!”
他说着,牙齿磨了磨,身子不由的往前倾,“杀了她!不算是给东含报仇!”若是没有沈云卿的设计,贵顺郡主如何会到了别院里?沈云卿今夜的设计,不是想要薛东含在陛下面前受疑,也不单单是想要陛下将贵顺郡主关起来,她想要的是薛东含的x_i,ng命!这是她早就设计好了的!贵顺郡主不过是一匹吃人的兽,在沈云卿的驾驭下咬死了薛东含!
薛一楠眉头紧皱,“大伯,你是说,真正的凶手是沈云卿?”
薛国公点了点头,“若是没有她的设计,贵顺郡主为何会无缘无故的来到别院!她从一开始就是报着让薛东含死的目的,实在是太y-in毒了!”现在他已经想明白了,沈云卿不会不知道贵顺郡主的和亲身份,也不是不明白明帝对贵顺郡主的设计,她针对的人,一开始就不是贵顺郡主,而是薛东含!
薛一楠眼中划过一道奇异的光,面色却相当沉重,“沈云卿如今是韵宁郡主,既然这次她识破了我们的计划,日后还要对付她,就更加难了。”
薛国公摇了摇头,一个女子可以做到这样的地步,从商人这样卑贱的身份,一步步走到郡主这步,实在是他们之前太小看她了,这样的女子,心机之深,已不是一句两句可以形容。不过,在薛国公的眼底,还是带着一丝冷哼,“不单是聪明就够了!在京城生存,势力才是关键,她如今不过是一个空头郡主,趁着现在,对付她就要一击必死!”
薛一楠面色一顿,望着薛国公脸上那深可刻骨的恨意,忍不住问道:“大伯,我总觉得,沈云卿还有后招。”
“不管她有没有后招!只要她死了,再多的招数也没有用了!”薛国公摇了摇手,对薛一楠这句话显然不赞同。
薛一楠知他失了大儿子,心情十分不好,便也不再开口说话,闻着一室的血腥味,眼神闪烁不定。
云卿一大早起来,穿好衣服走出了内室,看到屋中的美人榻,低头一笑,笑意宛若春意流转,掉落了一地。
昨晚御凤檀借口伤口会发炎,一个人在府邸中万一高烧死了都没有人发现,赖在她这里不走了。虽然知道他说的有些严重,但是御凤檀背上的箭伤是实实在在的,他死活赖着不肯走,云卿又不能打他,但若要此时就共眠,她也做不到,便陪着御凤檀说话,熬到了半夜,结果御凤檀看她实在是困了,自己乖乖的穿好衣服,动作麻利的飞出了屋子。
云卿先是一愣,后又觉得好笑,这家伙是一直装的痛兮兮的让她哄呢。
她用了早膳,到谢氏那坐了一会,便回来去书房练字,刚一进去,就看到书房里,昨夜那个受伤颇重的白衣男子,正坐在她的座椅上,拿着一本书阅读。
“你回来了?”看到云卿进来,御凤檀放下书本,站起来迎上去,衣袂飘飘,动作之自然,几乎能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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