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端着茶杯结果鬓边碎发被削去一截的阮山白:……
半晌,顾禾干笑一声:“你没事吧?”
阮山白放下茶杯,心有余悸般叹了口气:“我没事,多谢陛下关心。”
顾禾还想解释几句:“朕不是故意的,也不知道刚刚按到了什么机关,就……”
话说叶婉儿房间里怎么会搞机关这种东西啊?是准备谁看上她了进了她的房间,就刷刷刷弄死吗?
而阮山白转头来望着他,神色复杂:“这倒是提醒我了......陛下,我有一件关于潇湘的事情要告诉陛下。这件事对陛下而言,应当会很重要,远远不止涉及到潇湘一个女子。”
顾禾唔了一声,小心翼翼地离开这个危险的美人榻,在阮山白面前坐下了。
他松了口气,这才笑道:“行,你说吧。”
阮山白深深看他一眼:“陛下,前几日侍女们为潇湘打扫房间的时候,在房间里发现了这个。”
他说着,从一边取出一只小木盒,打开后推到顾禾面前:“请陛下过目吧。”
顾禾低头望去,只见是一张面膜似的东西,伸手戳了戳,还很有弹性。
硅胶面膜啊?顾禾忍不住心下吐槽,疑惑道:“这是什么?”
阮山白神色凝重:“不知道陛下可曾听过人/皮/面具?”
“……”顾禾心道这不是武侠里面的东西吗,忍不住瞪大眼睛望着阮山白,“你不会要说,这就是一张人/皮/面具吧?”
阮山白微微笑了笑:“我初时也不确定,还专门去问过一个江湖上的朋友,他说是的,这就是一张人/皮/面具,还是做工上乘,耗资不菲的j-i,ng品。”
顾禾一时好奇起来,没来及细想叶婉儿为什么会有这个东西,倒是迫不及待地拎起那面具,细细打量了一番。
他把面具平平摊在桌上,上上下下看了半晌:“唔……这张脸有点熟悉。”
“陛下自然会觉得熟悉。”阮山白道,“这是潇湘的脸。”
顾禾背后的j-i皮疙瘩一下子起来了:“阮山白,你在讲鬼故事?”
阮山白愣了愣,苦笑一声:“当然不是。陛下,我发现这件事的时候和您一样惊恐万分,但是事实就是事实……”他深深注视着顾禾,“陛下,您所见的潇湘,是有人假扮的。”
顾禾蹙了蹙眉:“能不能查出假扮她的人是谁?”
“查是查得到,但是——”阮山白欲言又止地望着他。
“——但是这个人很棘手?”顾禾哼了一声,“好吧,你说来朕听听,看有多棘手?”
“既然这样,那我就斗胆说说我的调查结果吧。”阮山白闻言,这才道,“那日发现面具后,我命人不要打草惊蛇,而是放回了原处。等到那假潇湘回来,我派人暗中监视着他,见他在房间中待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又出去了,小厮来不及回禀我,便追了上去。”
顾禾一挑眉:“然后他发现了小厮,把他杀人灭口了?”
“那倒不是,”阮山白哭笑不得,“我j-i,ng心挑选的人,又对他千叮咛万嘱咐这个假潇湘有多危险,他自然是小心谨慎,万幸没被那人发现。”
阮山白顿了顿:“他一路顺利跟踪着那人,直到发现他进了榕树街。”
榕树街?顾禾心想,有点耳熟。
他思索了片刻,突然灵光一闪:“那不是谢逐流住的地方吗?这人和谢逐流是邻居?”
“……不是,”阮山白缓缓道,“小厮跟我说,他看到这人一路直接进了谢逐流谢大人的家门——从正门,拿钥匙进去的。”
顾禾:……
他陷入了沉思。
过了好半晌,他才开口道:“你的意思是,这人跟谢逐流住在一起——不是,”他骤然反应过来,一脸匪夷所思,“你的意思是,这人就是谢逐流?”
他简直是三观尽毁:“你说潇湘是谢逐流假扮的?!”
空气一时都安静了下来。
而在他对面阮山白抿了抿嘴角:“陛下,我知道这消息过于惊世骇俗,而且证据并不算太可靠;又因为涉及的人乃是陛下的肱骨之臣,我就一直犹豫着没有说。”
顾禾幽幽望着他,依旧没有回过神来:“……那你现在为什么又说了?不怕是个误会?”
阮山白一脸同情地望着顾禾:“因为我又发现了一个证据。——敢问陛下,谢大人是不是中秋那天就离京了?”
顾禾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你怎么知道?”
阮山白又问道:“敢问谢大人是不是去了幽州?”
顾禾心道这还真不是,他没去幽州,倒是直接去了塞外,想要搞个大事。不过这种军事机密他自然不会跟阮山白讲,于是只是不置可否地望着他。
阮山白见状,心下一动,面上一字一句道:“陛下,自中秋起,我便再也没见过‘潇湘’了。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个有力的证据,证明潇湘夫人便是谢逐流假扮的?”
顾禾哑口无言,陷入长久的沉默。
他突然想起很多以往没有注意到的细节来:
潇湘刚一入宫,便对三清殿了如指掌,熟悉得仿佛是自己家;而在三清殿中住过的,又只有三清道人和他的徒弟谢逐流。
潇湘得“天花”不敢见人那几天之前,正好是他派秦少英去给谢逐流下痒痒粉的时候。
潇湘自称是孤儿,在太原认识了阮山白;而众人皆知谢逐流是个好运的混混,少年时便是混迹于太原一带。
以及刘全所说,那小宫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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