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她回答得斩钉截铁。
“七年前的时候,我被越璨打动过,我喜欢过他,爱过他。
在后来的岁月里,我恨过他,怨过他,他在我的生命中是一个十分重要的存在。”
“可是现在—” 没有隐藏,没有保留,她将自己的一颗心赤裸裸地剖出来:“—我爱的是你,越瑄,我心里爱的只有你!”
在越璨的面前,她就像女王一样,她是骄傲的,永远昂着头颅。而在越瑄的面前,她会变得脆弱温软,她的心总是会软得一塌糊涂,想要像只猫咪一样伏在他的膝上,逗他开心,让他快乐。
心脏仿佛停止跳动,越瑄眼底有潮s-hi的水汽,他感动地伸出手,想要去碰触她那双盈满了泪水的美丽双瞳。然而手指停在半空,他的眼神又变得古怪起来,涩声说:“我不相信。”
唇角染出苦涩,他摇头说:“如果你真的爱我,当年的越璨可以使你放下一切同他远走,你又为什么不能为了我,现在就跟我走。”
“那不一样!”她有点急了。
“有什么不一样,”越瑄古怪地看着她,“难道是因为你当年爱他爱得更深,而对我的感情远远达不到那种程度?”
“是因为森洛朗!”不在意他突然如吃醋的孩子一般蛮不讲理,她急切地解释:“你等等我,等我解决完森洛朗,我就跟你走,你说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森洛朗……”
眼神黯然,越瑄低哑地说:“看,在你的心里,有这么多事情都比我重要。对你而言,复仇是最重要的,对吗?为了报复森明美,你一次次故意激怒她,不惜以身犯险,差点就死在mk旗舰店。现在森洛朗回来了,你的计划又是什么?是否又是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叶婴,你知道森明美那次,我有多恐惧吗?如果我稍微晚到了一些,等待我的是否将会是你的尸体?每当想到这些,就让我不寒而栗,夜夜惊醒。”
他哑声苦笑:“你要我再等你几个月,然后每天生活在可能会失去你的恐惧中,这就是你对我的爱吗?”
“不会的!”她急切地说,“我全都已经计划好了,森洛朗将会一步步走进我为他准备好的陷阱,我不会有危险的,你相信我!”
越瑄缓缓摇头:“没有任何计划是完美的,那时候你也没有想到森明美身上会带有枪,森洛朗又岂是会乖乖地跟随你的步调来走。叶婴,我希望你好好地活着,再大的仇恨,也不值得用你的幸福甚至是生命作为代价。”
“……”
紧紧握住他的手,她只能说出一句话:“等我。”
近乎哀求地,她说:“别走,等我!”
仿佛要将她的面容刻印在脑海中,越瑄深深凝视着她。窗外的大雪寂静无声,鹅毛般的雪花纷纷扬扬,洁白得如同初生的世界。他的手指终于落在她的脸庞,指尖冰冷。他轻柔地触摸她的眉毛,她的眼睛,她印有泪痕的面颊,她颤抖泛白的双唇。
房间里光线很暗。
她洁白的面容恍如这世上唯一的光芒。
“珍重。”
低哑地说,越瑄俯身轻轻拥抱住她,有滚烫的液体落在她的颈间,她惊慌得尚来不及反应,房门被敲响,谢平沉闷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二少,可以出发了。”
“不!”
叶婴死死抓紧他,她不敢相信,在她这样的挽留,在她将一颗心都这样赤裸裸滚烫地送到他的手中之后,他竟然还是要走!
“越瑄,你对我的爱就仅仅是如此而已吗?!”惊恐和绝望之后,她心底生出怒意,又急又慌,口不择言地说,“你是真的爱我吗?我只是要求你再等一等我,先别走!我向你保证,只要将森洛朗的事情处理完,我可以把所有事情都放下跟你走!你就等一等我,不行吗?!”
“……”
缓缓发动轮椅,越瑄面色苍白,唇色亦白得透明:“就当作是我自私和不讲道理,如果你爱我,爱我爱到可以放弃一切,那么,现在,你就跟我走。如果你做不到,那就让我们……忘掉彼此吧。”
心中剧痛。
无法克制身体的阵阵颤抖,她不懂,一贯温和宁静的他为什么突然如此地蛮不讲理!她已经一退再退,毫无尊严,他还要怎样,他明明知道她不可能放着森洛朗逍遥自在,却跟他闲云野鹤如隐士般去国外生活!
她做不到!他提出的是她彻彻底底无法做到的事情!
昏暗的光线中,落地窗外是冬天那一场又一场的大雪,越瑄的轮椅缓缓驶向门口,房间内的每一件家具都被蒙上了白色防尘罩,门外谢浦和谢平身旁是将要远行的行李箱。
“……你要去哪里?哪个国家?哪个地方?”死死掐紧掌心,叶婴用最后的理智,嘶声问。等她将一切处理好,她就飞去找他!
轮椅停了一下。
在昏暗的光影中,如一个世纪那么长,地面映着电动轮椅中那斜斜长长的背影,他僵硬着没有回头,也没有再看她一眼。久久,他低哑地轻若无声:“……忘了我吧!”
雪花静静落在窗畔枯萎的蔷薇枝蔓上,轮椅驶出房间,有机械的静静的声音,门外的谢浦、谢平也沉默地跟随着离开。走廊上,轮椅的声音渐行渐远,渐渐再也无法听闻。
然后—是管家和佣人们送行的声音。
然后—是雪地里,汽车离开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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