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观察着。哦,还有一个原因。obviously。
那只熊的身上,穿着宽条纹的套头毛衣。
套头毛衣。
就说这一人一玩具看上去怎么有种同类的和谐感。
“john,我不知道你穿衣服原来和玩具熊一个品味。”
“噢,不管你在说什么都给我闭嘴。”天知道夏洛克早上八点半体温才稳定回正常值,而在那之前他已经花了一个晚上应付那些不着边际的言语,顺便还要琢磨那是正常状态下的幼稚耍脾气还是真的傻掉了。时刻为一个高智商的家伙担心实在不是他这种智商级别的人能应付得来的,约翰觉得自己已经没法正常思考了,刚才去买早饭都把钱数算错,再不睡觉的话他会是脑袋先坏掉的一个。
医生果然是一晚上没睡的这个事实让夏洛克的思维莫名暂停了几秒,于是在玩具熊被塞进他怀里的时候他忘了拒绝。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约翰已经扯了条毯子躺进房间另一侧的沙发里。
“john,把这玩意拿走!”
“沙发我要占用,那只熊就放你床上。”约翰闭上眼睛睡觉前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这‘玩意’可不是我的,别拿它来乱来。”
靠,乱来?!一只毛绒玩具熊能用来做什么,尸体解剖?!
“……”
把熊面对面地放在自己腿上,夏洛克眼里带着一种地盘被侵占了的不满瞪着它。当然他不只是瞪着,他在观察。高烧过后的头脑似乎还不那么灵光,但这样也好,不会很快把事情想完然后又陷于无聊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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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九点二十二分,阳光又倾斜了一点,铺洒在病房的地板上。医生在沙发上睡觉,盖着厚实暖和的毯子;侦探靠坐在病床上,认真打量一只来历不明的,穿着可笑的套头毛衣而且沾染了医生身上可笑的套头毛衣气味的玩具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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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diot.
夏洛克的视线正对着泰迪熊,余光容纳进在沙发上睡着的人,这个人在他迷迷糊糊睡觉的时候正一遍遍帮他换着凉毛巾。jo.
从他们第一次见面起他就知道约翰和别人不一样,以至于他居然压抑住了在观众面前解释自己那套神奇的推理方法的冲动,二话不说就先约明晚七点公寓门口见了。
但在和约翰成为室友后,一贯自负的他也不得不为自己的好眼光和好运气感到惊奇。最重要的当然是作为他的室友约翰没有被监控加绑架的那一套吓跑,而且会帮他一起堵得麦克罗夫特说不出话来。他毫不介意像个傻小孩一样不假思索地感叹a,就算那是隐私刚被全数点破的时候。
而且,作为一个战场归来难以轻易信任人际关系的军人,约翰在面对一个有事没事就破解他电脑密码翻看他电子邮件还一眼就看得出他和谁出去过都干了什么事的室友的时候,居然一点都没有要搬出去躲得远远的以保护私人空间的想法。相反,不论他在隐私被道破的时候有多么抓狂多么尴尬,他还是连电脑密码都不改,电子邮箱也还是存着和女友邮件往来的那一个,并且从来不会刻意掩饰自己的任何行踪任何约会任何情感任何心事。他在夏洛克面前几乎就是透明的。能这样做,要不就是他真的白圌痴到缺心眼,要不就是…他信任夏洛克。
信任到,无论夏洛克做了什么,他都相信他不会真的伤害他。或许,就算是真的伤害到了,他也相信他一定,绝对,完全,不是故意的。
所以他会跟着他冒险为他开圌枪陪他住院。并且做了这么多之后还总是以耍赖拌嘴的口气提要求——总是“你再不收拾厨房,我就拿冰箱里随便一样材料给你做三明治!”“沙发我要占用,那只熊就放你床上”,而不是“你就不能去收拾收拾厨房,看在我拼了命救过你的份上?”“你就不能让我睡一会,看在我照顾了你一整晚的份上?”
约翰从来不提那些。他需要冒险,或者是别的一些什么事情,以证明自己的存在;但他从不夸耀自己的付出和功绩。他似乎从来不曾意识到,他为夏洛克所做的,已经足以让夏洛克回报他、纵容他任何事情。
得到这样一个人的这样的信任,甚至比破案给了夏洛克更多的成就感。
曾经,他一直以为他这辈子离不开的,除了案圌件、可卡因和骷髅先生之外再不会有别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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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二十五分,玩具熊的主人出现了。是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小男孩,身高刚长到够他用自己的力气扭动把手推门。他探进头来搜索了一圈,很快看到夏洛克病床上的玩具熊。
“johnny!”小男孩欢欣地叫了一声,朝病床扑过来。
它居然叫这名字?夏洛克不禁幸灾乐祸地感叹世上真是巧合多。
“andy, 不行!”跟着追进来的女士无疑是他的母亲,她将他揽回怀里,让他和玩具熊保持一定距离,“我们说好的,在你病好之前你不能太靠近它。”
夏洛克瞟了一眼喘着气的男孩,这只熊出现在这里的前因后果立刻联系在了一起。呼吸系统疾病,要避免和毛绒玩具等物品接触以防呼吸道感染;小孩子要住院但又舍不得离开他的熊,硬是把它带来了医院。虽然玩具熊被母亲以“这位先生可以帮你照顾你的johnny”之类的理由交给了约翰,但他还是不放心,便跑过来看看约翰有没有真的照顾好它。
完全合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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