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忍住嘛……乖…下次一定不会了……”男人摸摸他的头发,温柔地亲了亲他的唇角。语气中忏悔没有几分,倒更像是撒娇。
原本哭泣的男孩倒也是个好安抚的,听了他的话便乖乖点头,哽咽着擦干自己的眼泪,接着便抱起男人去浴室清理身体了......
蝉鸣声响彻在夏日的午后,头顶的电风扇悠悠的旋转带出沉闷的噪声,黑板上写满了函数符号和复杂的等式。这一切似乎都产生了契合的催眠效果,即便已经是紧张的高三下期,学生们依然昏昏欲睡,后排的几个男生甚至已经倒在课桌上做起美梦。
唯有一个男孩坐的笔直,双眼紧跟着男人的板书——准确的说,是盯着写出板书的骨节分明的手指,和卷起的袖口中露出的白皙好看的手腕。
像这样静静的看着他,已经是第三年了。
这是男人大学毕业后带的第一届学生,但他的课堂总保持着比很多老教师更好的纪律,却并不是因为他的严厉。
三年前,男人第一次以老师的身份站上讲台。男人长得斯文清秀,在学生们看来就属于好欺负的那类人。他一来没有什么经验,二来和学生的年龄差不了几岁,总有几个以破坏课堂秩序为乐的男生起哄捣乱。即便招呼了几句让他们安静,却没起到任何效果。
讲台上的男人有些尴尬,正想着法子突然听见“啪!”的一声,原本闹哄哄的课堂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坐在后排角落的男孩。
男孩身材高大,即便是坐着也能看出比班里其他男生高出一大截。如雕刻般分明立体的五官透着不怒自威的意味,深邃的双眼正望着带头起哄的几个人,手里还拿着方才拍打课桌的书本。
“安静听课。”男孩淡淡的说了句,然后低下头小心翼翼地将数学书翻到第一页。学生们也都回了神,各自打开书本望向黑板。先前调皮的几个男生没趣的挠挠头,在自己座位上发呆睡觉,再没说过一句话。
下课铃响,男人特意走到男孩课桌前,微笑着对他表示感激。
男孩低头不语,藏在校服口袋里的双手却紧紧攥在一起。即使多年后他依然记得,那一刻双颊热到发烫和心跳剧烈加速的感觉。
从那天起,维护数学课的纪律似乎就成了他的职责。他不敢去办公室问男人不会的题目,却会在数学课代表收完作业后帮忙拿到办公室,只是为了找机会偷偷看他一眼。有时遇着男人不在他也会失落好几节课,却一定不会忘了数学课前把黑板擦干净,直到上课铃响见男人走进教室才又恢复j-i,ng神。他的各科成绩勉强能算优秀,唯独数学尤其拔尖,总分排名不那么靠前的情况下数学却能比过顶尖的学生......
好像只要是和男人有关的,他都有兴趣——不如说只有和男人有关的,他才会感兴趣。就像高一的第一次班会,班主任让所有人写下自己的理想然后装进信封里,直到毕业的时候再发给大家。在大家或迷茫或天马行空的畅想中,他毫不犹豫的写下自己的理想:
想和他一样当数学老师,我们学校的数学老师。这样就能和他在一个办公室,每天都能看见他了。
三年的时光稍纵即逝,男孩还没有将他板书的画面看够,却发现自己再也不能坐在教室听他讲课了。
毕业晚会上,欢笑声、哭声和致谢声嚷成一片。所有人都在向男人敬酒,和他拥抱,向他诉说三年来的感谢和歉意。唯有男孩一个人坐在角落,独自喝酒冷眼旁观。好像只要他不哭,不拥抱,不致谢,就不会和他分别了。
喝了不少学生们敬的酒又安抚了好一阵,男人总算能喘口气,抬头望着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快步走到角落。
男孩儿面前摆满了空酒瓶,似乎还想再喝,手中的酒瓶却被人夺下。他有些恍惚地望着身前的男人,不知有没有认出是谁。
“走吧,我送你回家。”男人抚摸着他的头发,柔声开口。男孩突然间紧紧抱住他的腰,仿佛一松手眼前的人就会消失,口中执着的念叨着:“我不走……不走……不分开……”
可怜的模样让男人心里犯疼,唇角却勾起浅浅的弧度。一边抚摸着他的脸颊一边开口道:“好…不分开。”
男人打了出租车,带他回到了自己家。喝醉的男孩一路上都拽着他的手,紧紧搂着他。直到进了家门也不肯将人放开。
“乖...先松手。”
男孩把头埋在他胸前,也不说话。因为比男人高出许多,维持这个姿势有些别扭,他却完全不在意。
“乖…我不走,我们已经到家了。”男孩依旧不肯松手。
男人没办法,既然软的不行便换了语气,冷声质问道:“刚毕业就不听老师的话了?”
“我听话......呜呜呜......老师,你别走……”男孩忽然哽咽着开口,抬起头时早已泪流满面。
男人怎么可能不心疼。
三年来男孩从来都是沉默的,内敛的。连表情都甚少的人此时竟然哭得像个孩子。
男孩抹了一把眼泪,怯怯地抚摸着男人的脸,就算已经喝醉,动作仍是小心翼翼的。他痴痴地望着男人,迷恋的目光就像过去每一天看他时那样,却终于在今天说出藏在心里三年的话:“老师,我喜欢你。从第一天看见你的时候,就好喜欢你……”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哭红的双眼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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