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来的。”
“这么远啊?怎么想到一个人来这儿玩了?”
岑谬摇头:“坐错车了,就来到了这儿。”
王道士点点头:“这说明,斋主你和这里冥冥中有缘份吧,来,抽支签。”
他递给岑谬一个已经被磨得有包浆的签筒,岑谬不信这些,但也不好不给人面子,所以随便抽了一支出来。
她看了眼签,签文写着:“梦里看花莫认真,孤舟偏逢连夜风。是非难断心难安,一重江水一重山。”
岑谬随手把签文递给王道士:“这什么意思?”
王道士接过签文仔细看了半天,然后摸了摸下巴:“奇怪,你求的什么?”
岑谬没回答他的问题:“你就说这个签什么意思吧,我求的什么自己心里有数,这个签奇怪在哪里啊?”
王道士点头:“奇怪在于,四句话全是下下签,没一句好话。”
岑谬:“……”
王道士继续说:“说你求的东西吧,就是梦里看花,不能认真。你之后的路会特别艰难,就像遇到连夜风的孤舟,被人误解和为难,注定困难重重,诸事不顺。”
岑谬哂笑:“那是还挺准的。”
不过岑谬也没多把这签文放在心上,她不信求神拜佛可以帮助人渡过难关。
“这种签我也不会解,大凶,”王道士皱着眉,“不过我可以推荐你去找我师兄妙祯法师,听说他现在是寺庙住持了,应该能帮帮你。”
岑谬无奈:“您不是道士吗?怎么师兄是和尚?”
王道士嘿嘿一笑:“修什么道不重要……”
岑谬以为他要说什么高大上的言论,却听他嘀咕:“能赚钱就行了呗。”
……还挺实在的。
吃过饭,岑谬没打算继续留在这个深山老林里,离开之前,王道士叫住她:“斋主,斋主,加个微信呗!”
岑谬很久没打开过手机,主要是害怕看到江莱的消息,她婉拒道:“不好意思,我不用微信。”
王道士:“没想到你一个年轻人,比我这老头子还落伍。算了,我给你写张条子。”他扯了张符纸,在符纸背后写了个联系地址,然后把符纸递给岑谬,“这是我师兄的联系方式,你要是碰上什么事儿,说不定能找他帮忙。”
“谢谢道长好意,这张纸我收下了。”
岑谬把符纸揣进兜里,转身往下山的路走。
这是个没怎么被开发的地方,下山的路只有一条羊肠小道。上山容易下山难,往山下走的时候,岑谬反而觉得有些腿软难走。
说起来也是邪气,不信鬼神吧,偏偏又要碰上一连串乱七八糟的事。
岑谬离开寺庙没多远,就被一只黑狗黑盯上了。她不怕狗,但那黑狗实在长得结实,浑身没有一点肥r_ou_,四条腿上全是肌r_ou_的纹理。
黑狗盯着岑谬一动不动,鼻孔里发出嗡嗡的警告声。
岑谬额头出了冷汗:“你好,黑狗大哥,小的初来乍到,您行个方便?”她一边说着,一边背靠山崖往一旁挪步。
只见那黑狗汪汪叫了两声,四条腿发力,朝岑谬飞奔而来。岑谬见势不对,拔腿就跑,连跑进了山林里都顾不得。那狗却越追越紧,丝毫没有放过岑谬的意思。
岑谬在林子里跑了大概快十几分钟,回头一看,那狗子已经停了下来,伸出舌头哈气。
她这才放下了心,但一个没注意,脚下踩滑,滚进了山沟里,摔得卫衣和牛仔裤都破了个洞。
难怪那狗不往前继续追了,敢情这里这么深的一个山沟。
岑谬揉了揉被摔得出血的膝盖,抬头一看,有些绝望:这么深的山沟,要怎么出去啊?
她拿出手机,手机信号为零,连地图都搜不出来。无奈之下,只得到处找路出去。
在山沟下面找了大半天,好歹让她找到了一个粗躁的路,像是以前也有人掉下来过,所以临时修了这么个不算路的路。
岑谬沿着这条路,手脚并用地爬了老半天,总算是爬了出去,但已经累的j-i,ng疲力竭。等她来到公交车站,站台显示,末班车已经于一分钟前离开。
“太衰了点吧。”
岑谬摸着额头上的伤,龇嘴啊了一声,还有点疼。
这时一个小青年骑着自行车而过,岑谬叫住他:“嗨,大兄弟,停下车。”
那小青年踩了脚刹车:“嗯?你有什么事吗?”
岑谬指了指他骑着的自行车:“你这车卖吗?我想去市里,你把车卖给我吧。”
小青年重新骑车要走:“不卖,我也有事要做。”
“一千?”
小青年停下来:“行吧,我的事也不是很急。”
岑谬赶紧数了一千给他,骑上自行车就往市里的方向走。这地方太倒霉催了,她一刻也不想多待。
要说市里离这儿也没有多远,开车顶多一个钟头。但山路蜿蜒曲折,蹬自行车下山是门技术活,还好岑谬早年跟着江蓁把自行车学得很好。
下山的路不费劲,这一路自行车倒是骑得轻快,岑谬骑了没两个小时就看见了城市的房屋建筑。
她加快了步子,却突然听见一声巨响和喇叭的长鸣,然后变看见玻璃渣子横飞。
岑谬连忙踩了脚刹车,车轱辘在地上划出一长条黑色的痕迹。岑谬却无暇顾及这些,因为在她正前方不到一米的位置,一辆大巴车撞上了一辆货车。货车和大巴车的汽油漏了出来,火势蔓延开来,两辆车都烧成了车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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