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我不是外人么。”
“你是他的干妈,怎么就算外人了?”
董欣十分清醒:“说到底没流一样的血,就都算外人。”
“池凊跟他流的一样的血,现在连陌生人都不如。”肖照山矮身在桶里搓起了毛巾,“我跟她离婚之后,肖池甯过得怎么样她从来没问过。”
董欣盘着手倚在窗框上,感叹道:“唉,她不是一般人。”
“她不吃饭会饿死,不喝水会渴死,不睡觉会累死,哪里不一般?”
“想的跟我们不一样嘛。”董欣说,“你让她去谈生意可以,和她谈情就差了点意思。说实话,以前我挺羡慕你的,一个女人把为数不多的情意都给了你,还不要求你为她付出多少,这简直是每个男人的梦想。”
“你姓‘每’名‘个男人’?”肖照山笑了,“既然你这么欣赏她,不如去和她过小年,来我家做什么。”
“你没听见我前半句么!和她谈情差了点意思。”董欣强调道,“老肖,你比我清楚,没人能做到在付出爱的同时不期待对方的回报,这跟交朋友一个道理。什么无私,什么你不爱我没关系我爱你就行,都是扯淡。被爱是压力,推着你也得去爱。池凊她一不贪你的钱,二不只睡你一个人,三不用你对她忠诚,那她图什么啊?我想不通。”
“她图什么?”肖照山垂着眼拧毛巾,语气稀松平常,“可能是图个从众,图完成一项人生任务,不被人戳脊梁骨。你想,我们那个年代有几个不结婚的?一个漂亮女人不成家,周旋在无数男人之间,该是多好的谈资和八卦。”
“你们在聊什么?”
肖池甯端着醒好的面团、和好的馅料从厨房里出来,扭头就看见客厅那头俩人一站一蹲正聊得火热。
“哦,在说你们出国的事儿。”
“在聊池凊。”
两人一齐开口,答案却完全不同。
董欣颇为吃惊地看向肖照山,没料到他居然对肖池甯坦诚至此,当面拆她这个干妈的台,压根儿没半点儿朋友间的默契。
肖池甯自然是听肖照山的。
他追问道:“池凊怎么了?岳则章找她麻烦了?”
岳则章昨天回国接受调查,中井今天就开盘跌停,市值顷刻间蒸发了三十二亿人民币。
早上他上厕所的时候偷摸着搜了不少新闻来看,满目皆是“河边s-hi鞋”论,基本都在唱衰。网友们有鼻子有眼地推测,说岳则章是触了某不可说大佬的霉头,才被掀开了不为人知的遮羞布。
在这个故事版本里,肖照山不过是一枚棋子、一个活靶子,被大佬拖出来放到台前表演,吸引火力转移公众视线使的。但肖池甯却知道,这样的舆论风向正是肖照山本人引导的。
肖照山比他想象的厉害得多。
岳派势力日落西山,现在谁也伤害不了他,大概只有池凊这个身处局外的软柿子能被拿来捏一捏。
可肖池甯不在乎,甚至乐见其成。
“没有的事儿,我跟你爸随便聊聊。”
董欣走到他身边,看了看放在不锈钢盆里的大面团,兴致勃勃地问:“这么快,馅儿都和好了?”
“韭菜刚洗好,还在晾,中午先吃酸菜馅儿的。”肖池甯把擀面杖递给她,“干妈你来擀饺子皮我来包?”
董欣连连摆手:“别别别,让我来擀的话咱们待会儿就只能吃面片儿汤了,还是池甯你来吧,干妈给你打下手。”
肖池甯揉的面团个头很大,她忖度了一番用量,捞起袖子又问:“家里有白菜么?待会儿再包一斤白菜猪r_ou_馅儿的吧。”
“没有,我爸不吃白菜。”肖池甯干脆道,“干妈你要想吃的话,我马上出去买,给你单独下一盘解馋。”
“诶哟,我们小宝贝儿太贴心了。”董欣疼惜地揉了揉他的头发,“不过没有就算了,酸菜和韭菜我也喜欢。”
她瞄了一眼去卫生间倒了污水,正拎着空水桶经过餐桌的肖照山:“不像某个老小孩儿,一把年纪了还挑食。”
肖照山不接这茬,把东西放到了阳台的置物架上便回来站到肖池甯身后,取下围裙作势要给他套上:“抬头。”
肖池甯顺从地仰头,手上揪面块的动作却没停:“爸爸,去洗个手来一起包饺子。”
肖照山极其认真地在他腰后系了个漂亮的风衣扣式的蝴蝶结:“我不会。”
董欣摇了摇头:“听听,好好一人,被万恶的资本主义腐蚀成啥样儿了。”
肖照山不动声色地摸着肖池甯的细腰,哂笑道:“就你能,你是社会主义接班人。”
肖池甯回头瞪他:“我教你。”
肖照山微微倾身,两人便靠得更近了。
他垂下眼,轻声问:“要交学费么?”
肖池甯开了个价:“待会儿你洗碗。”
肖照山勾了勾嘴角,右手还放在他腰上:“那我不学。”
从董欣这个角度看,他就像是从后边儿虚搂着肖池甯,简直腻乎得不像个当爹的,只差没把下巴搁在儿子肩上了。
她心头有些怪异的欣慰,却想不出是哪里不对,仿佛他们本该这样相处,本该这样亲密。
肖池甯没有注意到另一边的视线,兀自拿手肘捣了捣肖照山的肚子:“不学就去沙发上坐着,别来烦我和干妈。”
“我也忙,得去处理点事情。”肖照山退开前不忘在他额头上弹一个脑瓜崩儿,“要吃饭了叫我。”
等人进了书房,董欣才和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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