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昀站在一旁听不下去了,走上前,问道:“这位师父此言当真?”
“当真。”静尘道。
江昀也没多问,道:“如此便劳烦师父了。”说完,看向林落,“朕先走了。”
“陛下要去哪?”林落问道。
江昀道:“回宫。”
“陛下不管我大哥了吗?”林落很是诧异。
江昀面无表情道:“他是死是活,与朕何干?”说完,带着自己身边的那些暗卫离开。
“陛下,真的现在就走吗?”林落故意提高声音,好让在屋里的林越听见,“天都要黑了,不安全呐。”
林越自是听见了,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看着一旁杵着的林行云,道:“你带着陈漠然后挑些暗卫好好护着他,直到他安全回宫,之后你与陈漠便待在燕国,保护他,直到……直到我回来。”
“好,哥哥放心。”林行云保证道。
原先热闹的小院突然安静下来,静尘扶着明尘回禅房休息去了,林誉带着手下简单收拾了一下这破旧的庙宇,把刻字的石碑旁的杂草都给清理了干净。
起初还是破旧不堪房子瞬间焕然一新。
方鸽子禅房门前原地转了十个圈后,终于忍不住踹开门要把静尘拽出来,结果却看见这俩和尚正盘着腿和谐地啃着馒头。
“不是说给他涂完药就好了吗?”方鸽子吼道,“你们俩在这啃什么馒头啊!我徒弟他就一口气吊着,麻烦你能不能有点医者仁心的态度啊?”方鸽子指着静尘道。
静尘忙不迭地把剩下半个馒头直接一口咽下,然后站起身,含糊不清道:“走,这就去看看。”
方鸽子轻哼一声,手搭在静尘胳膊上,连拖带拽。
静尘走的路上迅速地把口中的馒头咽下了,看着林越,笑道:“皇后娘娘,我们又见面了。”
林越嘴角轻抽:“静尘师父,实在是想不到您就是风雨寺的大师。”
静尘道:“别说皇后娘娘,贫僧也是前阵子才想起的,之前令弟曾问过贫僧在何处修行,贫僧惭愧,忘了。”
“这蚀月蛊,静尘师父当真能治好么?”林越道,“明尘师父可是说不行的。”
这师兄弟俩,是真的让人不得不怀疑。
静尘气定神闲道:“师兄为人洒脱,皇后娘娘莫怪,蚀月蛊,贫僧倒是确实听闻。”
“只是皇后娘娘中毒已深,若是想解,并非一朝一夕能成的。”静尘道。
“这个没关系,能治就行!”方鸽子c-h-a话道。
之后,静尘又交代了一些事宜,方鸽子连忙答应,让林落带人去最近的城镇买马车,又置购些干粮,要不是天色已暗,只怕是便立即驾着马车赶路了。
林越活动了一下酸涩的眼睛,看着端坐在一旁的林誉,道:“老三。”
林誉抬眸道:“大哥。”
“这么多年辛苦你了。”林越道。
林誉摇摇头,眸里划过一丝愧色:“都是我应该做的。”
“父亲与我,我们一直都未曾怪过你,你不必把这些揽在自己肩头。”林越不赞同道。
林誉便是那位南疆妃子所生,那妃子因为毒害皇子被绳之以法,留下年仅两岁的林誉。王后心善,把林誉抱过来养在膝下,待之与亲子无疑。奈何皇宫内人口庞大,当年之近乎众人皆知,悠悠之口难以堵住,这些事终究还是让林誉知晓。
林誉难以相信疼爱自己多年的母亲并非生母,自己的生母对他一直喜爱的大哥做了如此肮脏之事,悲愤不已。自十二岁便离京,四处奔波,打听风雨寺下落,一来便是八年。
林誉眸光微闪,道:“大哥不必多心,我也只是想让大哥尽快好起来……毕竟。”
“什么?”林越问。
林誉勾了勾唇:“毕竟嫂子带着气回去,大哥日后回去,可是够的哄了。”
林越无力道:“连你也打趣我了。”
“我说的只是事实罢了。”林誉道,“师父可是让人回去把订好的红绸都取消了,说是他徒弟这辈子能不能成亲都是个问题,别浪费钱。”
林越:“……”
日后成亲,定是要拿一堆红花砸死这老家伙去。
林誉熄了烛火,叮嘱林越好生休息,便转身出去。
林越睁着眼睛,侧过头看了看身侧,伸手摸了摸空出的地方,微微出神,也不知道此番回去能不能顺利成亲,估计是难了。
江昀宿在一小镇的客栈上,毫无睡意地躺在榻上,手里紧紧握着白玉球,忽而又将其丢开,目光凌厉地审视着它,然后转过身,面对着墙。
差不多过了半个时辰,榻上的人起身,把冷落已久的白玉球捡起,小心翼翼地放在怀里,长长叹了口气。
☆、两年
春去秋来,四季轮回更迭,悠悠一个转身,两载光y-in已过。
一处风景如画,绿草如茵的山谷内,几个人席地而坐,围着一方小几,正聚j-i,ng会神地盯着自己身前的东西,不时发出几句争吵。
“你们就算是不要脸,可也不行这样吧!”愤怒的声音在山谷里回荡,“藏牌,换牌这些,都可以忍,但我们打的的叶子牌,你就算想出老千也不必拿骰子来啊!静尘,你们师兄弟二人把我当瞎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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