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俩人一起哭着回家——采蘑菇的小姑娘,把蘑菇给采肿了。
魏凌允很委屈,明明被揪疼的是自己,怎么回去后挨了打的还是自己呢?
心里有点不平衡。
几天后,在院子边不远的小溪旁挖蚯蚓玩泥往瓶子里抓蝌蚪的时候,余蓓照
旧还跟以前一样不怎么躲着魏凌允,说了句尿尿,就跑到旁边树下,一掀花裙子,
脱下小裤衩就蹲在那儿撒了起来。
这次,他没回避,他瞪着眼睛,走近两步蹲下,盯着她看了起来,嘴里嘟囔
:“你看我尿尿,我也看你尿尿。”
余蓓低下头,完全没当回事,只是不高兴地说:“讨厌,又溅到脚上了。”
“哎呀,一会儿去水里涮涮呗。”他不耐烦地提醒,打量着她尿尿的地方。
他看得很认真,很仔细,那个白白的,中间带着缝,缝里哗啦啦冒水的形状,
长期占据着他心目中对女孩子神秘地带想象的所有可能。
以至于,第一次看到爸爸藏起来的黄盘时,他认为,那个女的病了,所以尿
尿的地方才会肿成那样,还黑呼呼的。
魏凌允本来很担心,自己以后会不会甩不掉这个爱哭的跟屁虫。
但随着学前班结束,他和余蓓一起升上一年级,正式成为小学生,总是能黏
在一起的时光,就宣告结束了。
他俩没有分到一个班。
一个在一班,一个在三班。
不过,在很多同龄小伙伴的围绕下,魏凌允并没觉得有什么不高兴的。
反正他和余蓓家离得近,放学时不时会一起走,经常要搬着小桌一块写作业,
还是在休息的时候一道胡乱跑着玩。
直到,他们渐渐长大,有了各自的新好友,新圈子。
当余蓓的身段渐渐出落到修长,比魏凌允都高出半头,他们就很少再一起写
过作业,见面的时间也稀疏了很多。
只有假期的时候不同。
四年级的那个暑假,期末考结束不久,他和她写完了当天的暑假作业,久违
地跑去了小溪边玩。
溪水早已不再清澈,流淌着散发出刺鼻味道的奇怪颜色。
里面,自然也找不到虾、泥鳅和其他可以玩的东西。
踩了一脚泥的她本来想洗洗脚,可最后也没找到合适的地方,回去担心被妈
妈骂,眼圈一红又想哭。
他连忙哄,哄到最后,干脆跑上楼用桶在自家接了半桶水,吭哧吭哧拎下楼,
拎到她那儿,蹲下给她冲洗干净。
本来打算用水冲掉泥就行。
可看着水流冲刷过她瘦长了几分好看了很多的小脚掌时,他突然觉得很想摸
摸看。
她坐着大石头,脸蛋因为热浪红扑扑的,笑得扎在两边的头发一劲儿地抖,
“乐乐,你要给我洗脚啊?”
从他俩一般高开始,余蓓就没再叫过他哥哥。
“洗就洗呗,我要拽你来这儿玩的。洗好再脏,我可就不管了。”
魏凌允蹲下,给她解开鞋袢,用手抄水,仔仔细细洗掉白皙脚掌上的泥灰。
一般的孩子穿凉鞋夏天玩,脚上总会晒出很明显的印子,古里古怪的。
可她没有,小小的脚依然嫩嫩的,白白的,脚趾头长长的,脚趾甲粉粉的,
当时那双洗干净的脚,之后曾多次在他的梦中出现。
很久之后,有天俩人在床上笑闹,余蓓念叨,说他是个恋足的小变态。
他故意做出恶狠狠的样子扑上去,抓住那双脚就低头狠狠亲了一口,瞪着她
说了早就想说的一句话。
“还不是你害的,四年级后没事儿就让我给你洗脚!”
(四)
其实那话不对。
余蓓让魏凌允洗脚的次数,在他们成为恋人,他的癖好觉醒并暴露之前,并
不算多。
也就每个暑假偶尔一起去水边玩的时候。
小溪不行了之后,他们都学会了骑自行车,能结伴去远一点的小河,那里的
水还算干净,清清凉凉的,还可以钓鱼。
魏凌允在男生中发育算是早的,小学毕业那个暑假,他的身高就追齐了余蓓,
并为此得意洋洋,翘着二郎腿靠着树拿草帽给她扇风的时候,还不忘说自己早就
想说的话,“蓓蓓,我又比你高了,你是不是该改回来了?”
余蓓乌溜溜的眼睛盯着水面上的土法制作小浮漂,心不在焉地说:“改回来
什么啊?”
“叫我乐乐哥哥啊。”
“才不要,明明同年级,老叫你哥哥,同学都笑我。”
原来是其他小女生在捣乱啊,魏凌允顿时知道没了指望,故意夸张地叹口气,
伸展了最近变长不少的腿。
余蓓比较在乎身边同学的看法,他们俩的相处时间缩减到集中于假期,据说
就是因为有她们班的女生嚼舌头,说他俩青梅竹马搞对象。
余蓓面皮薄,加上她也老爱说别人,知道这玩意传起来就刹不住车,于是在
学校的时候就几乎不怎么再搭理他。
那会儿魏凌允还是个只跟男生在一起跑跑跳跳玩耍打闹,没事儿就往女生铅
笔盒里塞毛毛虫的混小子,一听余蓓说起流言的事儿,就很不屑一顾地说:“谁
要跟你搞对象啊,她们没见过你小胖妞的时候,我可见过。我还看过你尿尿呢,
一直往脚上溅。”
结果挨了顿捶还气哭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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