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我。”温衡走过去把狗子拉到自己怀中,“以后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吃的。你这样,老温头走不安心。”
狗子嘶哑的哭声让温衡心中苦涩,他从来没这么真切的感觉到逝去的生命让身边的人如此的痛苦。
狗子抽抽搭搭后来又哭着睡着了。温衡把老温头抱到棺材中的时候,他正沉沉的睡着。
盖上棺材板,钉上钉子。阿衡抚摸着棺材板,然后他靠着棺材坐下,秋季的夜晚有点寒凉。阿衡看着天上的星星,老温头走了,他好像也不知道前路在何方了。
第二天天一亮,狗子和温衡两人头上扎着白布,温衡身上还扛着棺材,两人向着树林旁边的山坡走去。
老温头早就看好了死后想要埋的地方,地方离破庙不远,是一块向阳的山坡。春天的时候会开满了各色的野花。确实是个清净地。
狗子脸色有点发白,他走路的时候好几次差点摔倒,要不是扯着阿衡的袖子,他都没办法坚持走到山坡上。
秋天向阳的山坡上野草长了半人高,阿衡和狗子一人拿着一把铁锹挖了好久才挖出一个深坑。等把棺材放到坑中的时候,狗子拄着铁锹站在坑边又哭成了泪人。
老温头的坟没有墓碑,墓碑太贵了,温衡也没想到这环。他和狗子跪在新垒砌的坟前烧着并不多的纸钱。
“我爷爷去世的时候,我还小,老温头把他葬在了这里,可没过几年,老温头自己也不记得准确位置了。可能再过几年,老温头的坟也会渐渐的看不到了……”狗子的声音嘶哑,他看着明黄色的火焰,火焰吞噬着纸钱,灰黑色的灰烬被风卷起向天空飞去。
“阿衡,你说有一天我们会不会也会这样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土里,再也听不到声音,看不到东西,身体冷冰冰的……”狗子脆弱的问温衡,然后温衡给了他一个肯定的回答。
“会的,每个人都会死的。”真是不懂得安慰人的乌鸦嘴。
回去的时候,天色又渐渐的晚了,山坡上的茅草被风一吹,无比的萧瑟。狗子走几步就要回头看一下,直到他再也看不到老温头的坟头。
“阿衡,你说老温头去投胎了么”狗子扛着铁锹闷闷不乐的问道。
温衡沉吟道:“这个……我真不知道哇。不过我觉得老温头一定不寂寞,你不是说了么,你爷爷也在这里,他们两个说不定难得见面,现在已经约着出去吃饭了。”
温衡的话到底给了狗子安慰,这个不太俊秀的少年擦擦通红的眼睛努力挤出一点笑容:“是啊,我爷爷和老温头最要好,他们这会儿一定在聊天呢。”
阿衡扭头看了一眼,他好像看到了两个老头子站在芦花间对着自己笑着挥挥手,只不过一阵风过,眼前只剩下了纷飞的芦花。
没了老温头,小破庙中只剩下了阿衡和狗子两个乞丐儿。这两天忙着老温头的事情,家里已经没吃的了。唯一能算得上食物的山j-i还泡在水中,感觉都快臭了。
狗子也不嫌弃,他熟练的把j-i收拾了,一边收拾一边对着温衡说道:“阿衡你看,人真是现实。我明明这么难过,可是我竟然还会饿。”
温衡微微一笑,他听着这话又悲伤又感叹:“无论再难过,生活总要继续下去。我去找点东西回来。”
狗子肚子咕噜噜直叫唤,他挥挥手:“去吧去吧,等你回来的时候山j-i就好了,我给你留j-i腿。”
温衡又来到了妖兽所在的洞x,ue中。妖兽皱眉:“你昨天怎么没来”
他还多抓了点猎物,结果这混蛋竟然涮他。豹子自己都没意识到,他期盼温衡的到来,可能是因为他太寂寞了,也可能是因为每当温衡出现的时候,他的伤口就疼的不那么厉害了。
“我要走了。”温衡坐在树根上,他看着地上堆着的几只山j-i和野兔。这都是这只豹子特意给他弄来的。
“滚滚滚。”豹子挥挥爪子,“等我好起来,一定把你挫骨扬灰。”
“明天起,我就要准备离开这个地方了,以后我不过来看你了。”温衡的脸色在夜明珠下泛白,“你被我打断的腿应该会慢慢好起来。以后要是还有缘能再见的话,希望你能好好的。”
“往常过来都要长篇大论,今天突然转性了发生什么事了”豹子双耳贴在脑袋上,他的脑袋搁在两只粗壮的前爪间。
“一直带着我们的老乞丐去世了,我准备带着另一个人离开小岩镇。这期间需要做些准备,可能会比较忙,我就不过来看你了。”温衡兴致不高,“你以后也要收敛点脾性,遇到高手,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老温头的死让温衡还是失落了,面对这个豹子,温衡也不想继续苦口婆心说什么了。天道自有定数,如果他的预想是对的,该发生的一定会发生。
“你叫什么名字”豹子问道,他和温衡互怼这么久,竟然互相都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温衡。”温衡声音淡淡,“你呢”
“豹子。”豹子的声音低沉,“她叫我豹子。”也有别人叫他杂种怪物。
“哦,豹子,你多保重。”温衡起身,还顺手捡了地上的两只野兔和一只野j-i。狗子正在长身体,需要营养。
“你等等……”温衡快要走出洞x,ue的时候,他听到了豹子低沉的声音。
狗子嗅嗅山j-i,虽然有点不新鲜了,可是比起厨余,这山j-i就是美味啊。门口响起了阿衡的脚步声,狗子连忙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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