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是疯啦,他居然朝着公共汽车开枪,那车里是一片哭爹喊娘啊!”一边往前走,那个警督一边指着街对面停着的一辆公共汽车道,他的声音里似乎有一团在烧。
战士们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禁不住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一辆长长的铰接公交车,车身上布满了弹洞,车窗上的玻璃也尽是残缺不全的,一些窗口残破的碎玻璃上还可以看到鲜血淋漓的痕迹。无疑,这是车上的乘客慌不择路的情况下,在跳窗逃跑的过程中留下的痕迹。
整辆公交车无声的趴伏在马路上,就像是一具被丢弃的尸体似的,遍体鳞伤。它正用一种沉默的方式,控诉着一个恶魔的最后疯狂。
在公共汽车旁边不远处的小道路口里,依稀有救护车的身影存在。而这一路走来,路上斑驳陆离的,都是点点的血迹。
偶尔可以见到一小堆儿一小片的弹壳,反射着上午的阳光。空气中弥漫着弹药发射的呛人气味儿,往常只在靶场上能闻到这个味道,而今天却在这样一座现代化大都市里面闻到了这个味道。
“在前面,就在前面不远了,看到那个立交桥了么?我们的人把他堵到桥下的绿化带里了。”那名警督继续介绍着情况,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精神状态终于正常了一切,已经看到了一些咬牙切齿的愤恨神情。
“种纬,一会儿把你的组重新编一下。我和你一组,让周绍文和张守军一组,另外两人一组,这样咱们三个组就成了一个大组。咱们两个突前,你行不行?”正在这个时候,高连长一边走一边靠近了种纬,对种纬吩咐道。
“好,没问题!”种纬立刻就明白高连长的用意了。周绍文和张守军两个按理说都算不错,但由于之前张彪、种纬、牛柳和张建军等人都非常强,所以他们几个根本没有上阵实战的机会。
别看张守军和周绍文这两个人平时都自诩是三班的兵,平时一个个都牛气得很。可论起真本事来,他们两个还都差着火候。至于另外两个兵,则是去年从其他连队调过来的,日常表现还不错的兵。
别看按军龄与算是老兵了,可若真论实战情况下的战斗素质和心理素质,他们两个的水平也就是比平均水平稍高一点而已,绝对不是那种能挑起三班大梁的人物。如果是执行难度不是很高的任务,他们这点能力还看不出差距来,但若是放到今天这个环境,可就不那么让人放心了。
现在按照高连长的这个安排,张守军他们四个人都放到了稍稍偏后的位置上,种纬和高连长两个人作为两个突出点前出。这样整个攻击阵形还算得上是一个三三制,不过却是在每个位置上都加强了的三三制,相对安全系数也高了许多。
靠近交火现场,所有人再也不敢大大咧咧的列队行走了。前面又过来几个部队上的联络官,接过了警督的差使。把特警团的三个连分头带走,拆散了安排到了几个位置上去了。只有高连长亲自带队的这个突击排,在两名军官的带领下,借着道路两边的地形地物隐住身形,迅速而小心地向交火现场摸了过去。
尽管这条路线并不在交火现场火力的覆盖下,但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流弹就会落下来。谁也不想还没顶到一线,还没看见那些败类的影子就挨了黑枪。
正往前运动的时候,侧翼的绿化带里,传来了一声呼唤:“哎,种兄弟,种纬!”
正在低姿交替前进的种纬扭头一看,正看到之前在抓捕飞贼的时候有过一面之识的赵团副正趴在一个土丘后面,神情紧张的朝自己喊着话。
种纬正在跟着队列行动,这个时候当然不好停下来和赵团副说话。他只好冲赵团副点了点头,就继续往前摸了过去。身后侧传来赵团副的一句喊话声:“兄弟,小心,保重啊!”
种纬知道赵团副这是好意,但他更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能分心想其他的事情。不管是想家人,想战友,想朋友,都会让自己的思绪乱起来,那样什么战术配合,战术动作也就别想做出来了。这个时候自己只能是一柄尖刀,保护好自己和战友,然后消灭掉敌人。
立交桥就在眼前了,但枪声却是从右前方传来的。也就是说,交火的地点在立交桥的拐弯处,离这里的距离估计还有个三四百米的样子。
三四百米的距离挺让人别扭的,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这个距离在八一杠的有效射程之内,谁大意一点难免就会被子弹撞上。可要撒开了跑吧,那也就是一分多钟就能冲到眼前的距离。在这个距离上,双方都不敢掉以轻心,毕竟都是军人和军人出身,深知其中的利害关系。
另外,这座立交桥到底是什么样儿的?哪个路口和哪个路口相连?那个军中败类到底在哪个位置?现在哪支部队在和他们交火?特警团到底是怎么顶上去?运动上去的部队和其他兄弟部队怎么交接?这些问题都是麻烦事,光靠特警团自己的兵根本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按理,找到现场指挥部这个问题就能解决大半。但眼下军警各部混杂,刚才接特警团过来的人是警方的,往前运动了一半儿却又换成了军方的。谁要说这次行动的指挥是清晰有效的,那才是不负责任呢!
更要命的是,负责给种纬他们带路的联络官似乎也对这个地方的地理环境不太熟悉。别看他们拿着步话机连续询问了好几遍,也依然没找到已经转移了的现场指挥部的位置。急得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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