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酒量不错,却也不能在这等场合当真敞开了吃喝,喝到微醺,便覆杯不喝,任谁劝酒亦只是微笑面对,却一滴酒水都不再沾。
酒宴散去,房俊便携着萧淑儿告辞离去,连带着还有萧家给予的回礼,装了满满几大车,礼数周到。
待到房俊离去之后,萧瑀坐在偏厅内,喝着热茶解酒。
虽然他身为家主,又有辈分爵位摆在那里,无人敢劝他的酒,但到底上了年纪,只是浅浅的饮了几杯,便有些微醺。
一边喝着茶水,一边将萧锐叫来,询问先前府门前萧嗣业的情况。
萧锐担忧说道:“嗣业久在边疆,到底是欠缺了一些规矩,心气儿也傲了一些,若是留在长安,假以时日,说不得还会与房俊起了冲突。眼下吾家之重心便是通过房俊向陛下示好,为此已经颇受江南士族的非议,不满者甚众。若是在得罪了房俊,起了嫌隙,那可当真是里外不是人。”
萧瑀蹙着眉头,沉吟半晌,问道:“依你之见,如何处理?”
萧锐早有打算,立即道:“不若依旧让嗣业前往定襄,他的性情过于桀骜,缺少圆滑,在朝中很难立足,非但不能予家族助力,反而得罪人。吾家素来缺乏军权,子弟之中没有一人在军中有号召力,嗣业之官职虽然亦是文官,但到底手底下管着数万内附的突厥人,亦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且与家族一内一外,文武想和,彼此呼应,好处很多。”
他是真的烦了萧嗣业这个人。
整天七个不服八个不忿,怼天怼地怼空气,你以为你是谁?
这种桀骜难驯的家伙就应该丢在边疆去好生打磨一番性子,而不是留在长安给家里惹麻烦。
萧瑀揉了揉肿胀的太阳穴,叹气道:“如可知夷男的两个儿子拔灼和颉利苾最近颇不安分,按理说冬天是草原上安稳的时候,可是拔灼和颉利苾却频频集结兵力,定襄连日来皆有急报入京,请求朝廷派遣援军,以备不测。陛下已然派遣阿史那思摩前往定襄,统御内附的東突厥部众,抵御有可能到来的战争。这个时候让嗣业前往定襄,说不得就卷入战争之中,为父与阿史那思摩素有嫌隙,搞不好就被那个蛮夷抓了机会,害了嗣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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