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的两只手上,隐约记起曾经在少年望着烟云的那对眼睛里所看见过的炽热,皱了眉,有些不敢置信地道,“你们……”
烟云不语,不以为意地笑,把他的手握得更紧。
社生苦笑着摇起头,“真没想到,没想到。要早知道……”
他话没有说完,却又有一个人喘着粗气连滚带爬地从已沦为一片火海的顾家逃了出来,正是顾景仁。
季社生看见他,一张脸顿时可怖地扭曲起来。
景仁也看见了他,两只眼睛惊恐地瞪大了,像是见到了鬼,“你……是你。你不是早已经……”
话没有说完,人已被边上的几个人按在地上,下一瞬,手和脚都被他们用粗麻绳捆畜牲般地捆了起来。
景仁仍是在不断地挣扎。
社生冷笑着抬脚,朝他的脸上身上狠命地乱踹,然后从地上拎起一桶汽油,打开盖子,兜头泼满了他的全身。
边上人点燃了一根火柴,丢到他的身上,景仁整个人霎时成了一团火球,喉咙里发着不属于人类的惨怖叫声。
他在地上没命地乱滚,一股皮肉烧焦的刺鼻气味很快在空气里蔓延开来。
滚了一会儿,他身上的火渐渐熄灭了,他的人变成了一块类似焦炭的东西,也终于平静了下来,一动不动了。
烟云皱了眉,握了小暑的手朝前走。
都以为顾景仁已被活活烧死了,他却忽然伸起一只被烧得失去形状的手,爆发出一句声嘶力竭的惨叫,“烟云救我,救救我啊!!”
烟云顿了一下脚步,轻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终是没有回头。
景仁的那只手便始终这样高高地举着,过了很久,旁边的人拿了铁锹,要去弄平它,好把他烧焦的尸首装进麻袋里,敲了好几下,他仍是举着,几个人没有办法,狠了力,用了吃奶的劲去砍,那只手终于“咚”的一声,断成两截掉在了地上。
天色已经有些亮了,但还没有大亮,四周慢慢地洇出一些薄雾,是个混沌的迷雾天。
他们在路上慢慢地走。
开始都没有说话,一下子无法从这许多的事情里回过神来一样。
走了一小段路,小暑忽然轻声说,“顾景仁……”
烟云摇着头淡淡地说,“他有可怜的地方,但轮不到我可怜。”
小暑沉默了一会儿,又道,“姓季的……”
烟云仍旧是淡淡地道,“他是在被人当枪使。不过,这也不关我的事。”
说这些话时,她的眼睛里几乎没有一点温度,慢慢地顿了脚步,把眼神转向他时,却忽然被一种柔软的温情溢满了。
她轻声说,“这世上,只有你关我的事。”
小暑看着她,眼睛里逐渐闪现出一些湿润的光,烟云带着笑轻拍了一下他的头,“走了。小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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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口叫了一辆出早工的人力车,让他拉去最近的旅店。
晨光一点点刺破了灰黯的迷雾,天色越来越亮,迎面过来的风夹了细小的雨。
一道坐在那有些颠簸的车上,在雾里面弯弯绕绕,烟云趁车夫不备,忽然伸了一个手指,在小暑的手背上轻刮了两下,他反过来握住了,她却笑着抽离了,过一会儿,又去逗弄他,这一下就被他牢牢地握住了手,怎么样也抽不走了。
烟云轻轻嘀咕了一声,“气力这样大……”
小暑想起什么来,垂了眼,却连耳根子都红了。
烟云也红了脸,不再做声了。
到了那间旅店,从进门起,店里一个十七八岁的小茶房就一直偷偷地看烟云。
因这一场突发的火,走的太急,她的头发是乱的,衣服穿得乱七八糟,脸上被火熏出来的污渍也没来得及擦,却仍旧是好看。
小暑冷冷地地反盯住了他,那人也有些不好意思,对他讪笑着挠头,但眼睛的余光却仍是依依不舍地放在烟云的身上。
小暑被一种陡然而生的占有欲摄住了,负了气想:也许该做一个面罩子给烟云戴上。
这是一所最普通的,供没去处的人歇脚的旅店,他们住的这一间屋也并不很大,陈设也很简陋,完全不能够与顾家相比,好在还算干净。
他怕她渴,仍像是从前做她的小厮时那样,一进去,便拿了桌子上唯一的一只杯子,用热水壶里的水仔细地洗刷过了,才倒了一杯开水去递给烟云。
烟云没有接,却面带着笑意看他,“我们出来了。”
小暑点头“嗯”了一声。
烟云这才能接过杯子,用两只手捂着杯身取暖,“你说,往后该做什么?”
小暑认认真真地回答,“我该去找事做,安定下来。”
烟云点点头,又笑着问他,“那么之前呢?”
小暑发了怔。
烟云放下杯子,一双漂亮的杏眼带着些轻佻挑逗地睨他,“我现在就不安定,你要先让我安定。”
昨夜里那些温暖旖旎的记忆涌上来,他的脸转瞬红透了。
烟云伸了手,隔着裤子就去摸他的那里,“我想这样,我想跟你做。”
少年初尝云雨,正是贪欢的时候,又本来就对她迷恋到了骨子里,被这样一刺激,那一处地方已诚实地硬了起来。
烟云牵了他的手伸到了自己的裙子里,小暑摸索了两下,她的那里却也早已经湿得透了。
他有些吃惊,喘息着问,“什么时候……”
烟云涨红了脸,眼睛随着他手指青涩的拨弄而迷醉地眯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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