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告诉张小雅的丈夫了,还一直担心她丈夫会蛮不讲理呢。谁知道张小雅的丈夫特别通情达理,一分钱也不要求赔偿,还说特别能理解我的心情。”款爷男人沉浸在对几年前的那次车祸的回忆之中,“当时她还没有死,我要送她上医院,她的手牢牢地抓住路边的栏杆,不肯去医院;我总算把她的手掰开了,在送医院的路上,她不停地对我说着对不起;我对她说姑娘,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不是你,她竟冲着我笑了。她的笑特别坦然,然后闭上眼睛安详地睡着了,再也没有醒来。似乎她特别崇敬死亡,特别快乐,像是像是找到了解脱。她的手一直紧紧地握着我的手,等她的手松开后,我在自己的手上发现了一把钥匙。”
“一把钥匙”安嘉睦不解地看着这个男人,“你没有把钥匙交给张小雅的丈夫”
“没有。”款爷男人回忆说,“我觉得张小雅不想把钥匙给他丈夫,我也说不清楚自己会有这样的感觉。”
“你一直保留着钥匙”
“是啊,一直保留着。”款爷男人看看天空,再看看远处,“自从出了那次意外后,我再也不想开出租了。我就开始做生意,钱就跟流水似的滚来,我觉得是那个姑娘赐福于我。逢年过节,我都要到张小雅的墓地上去放上一把鲜花,祭拜她;那个姑娘那么年轻那么漂亮,就死在我的车轮下,不管是谁的责任,我都会一辈子心里感到不安的。”
“我可以看看那把钥匙吗”安嘉睦觉得钥匙上面肯定有蹊跷。
“可以,不过以后得把钥匙还给我。”
安嘉睦随着款爷男人去取了钥匙,回到了刑警队。可安嘉睦并不知道这把精致的钥匙是哪里的钥匙,幸亏刑警队的老队长来队里看看,正瞧见安嘉睦和小锣对着一把钥匙发呆呢。老队长拿起放大镜,照着钥匙看了看,就说这是一把银行保险箱上的钥匙,钥匙的凹槽里面有钥匙编号,只要打电话问问人民银行,就知道是哪家银行保险箱上的钥匙了。安嘉睦和小锣在老队长轻松的解释面前,羞愧得无地自容。
老队长拍拍安嘉睦和小锣的肩膀,安慰他们,这叫做经验,不是每个一走进刑警队的人就会有经验的。
安嘉睦查到了那把钥匙是靠安嘉和家附近的一家交通银行的。他到了银行,小姐把他带到地下室里,找到76号保险箱,打开来一看,是一本日记本。安嘉睦带着日记本来到城市公园的长凳上。
满满一本,记载了张小雅与安嘉和三年来的婚姻生活,当安嘉睦阅读着张小雅的这些记录时,他的心颤裂了:“7月30日。今天我们吵架了。吵架的原因简直可笑,嘉和怀疑我外面有男人,可我的心已经全部被嘉和占据了,哪里还能容得下别的男人但我怎么解释都没用。”
“8月15日。我太伤心了。我最信任的最爱的人竟然动手打我”
“8月28日。医生说可能骨头折了我在屋子里整整躺了三天了身体的痛比起内心的痛又能算什么呢他还是我亲密的爱人吗”
“10月12日。今天是我的生日,这天也是我终身难忘的日子,今天我收到两份礼物:一份是小司机的一大捧灿烂玫瑰;一份是安嘉和暴雨般的拳头”
“11月23日。我无法做出选择。我在上帝面前发过誓,无论贫穷、疾病,我都要爱我的丈夫,尊重他,永远不分离。可现实让我难以承受,我的心像撕裂一般疼痛,并且难以愈合。我实在没有勇气面对自己未来的几十年生活。可我不愿意背叛我的誓言,我无路可走了”
“12月31日。今天下雪,我已经准备上路了,刚才,我把家里的窗户玻璃擦了一遍,被褥也换成新的。明年就是新年了。现在只有两件事情要做,一是把这本日记存起来,其实它对于我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不知怎的,我就是舍不得烧了它,毕竞它记录了我三年来全部的婚姻生活;还有一件事情,就是去找一位倒霉的司机”
安嘉睦走进刑警队的门,正好遇到了冯队长。
“嘉睦,最近你的情绪不太好,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没有,冯队。”安嘉睦掩饰着自己的情绪,“只是有点累。”
“嗯,不管你遇到什么事情,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冯队长提醒了安嘉睦一句,就出去了。
等到天黑,安嘉睦来到了哥哥家。安嘉和正在家里发着火,把家里砸得乱七八糟的,安嘉睦可怜地看着哥哥,走到沙发上坐下。
“我看她跑哪里去今天居然到康复医院把她母亲也接走了。哼,以为我不知道她跑哪里去了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想背叛我,没那么容易”安嘉和手上都是血,刚才他一拳打碎了镜框上的玻璃,镜框里面是梅湘南和安嘉和的结婚合影。
安嘉和用左手包扎着右手上的伤口。安嘉睦见哥哥的动作很笨拙,走过去帮安嘉和把伤口包扎好肥一大堆擦血的棉花,收拾起来。安嘉睦准备把棉花扔进垃圾袋里,转念一想,找了个小塑料袋,把带血的棉花装了进去。
“哥,我想和你谈谈。”
安嘉和一愣,“干吗这么严肃”
“哥,你能和我说实话吗”
“当然,我什么时候对你说的都是实话。”
安嘉睦咬咬牙,压制着心头正涌上来的怒火,“我想知道张小雅究竟是怎么死的。”
“好好的你提这事干什么,还嫌我不乱”安嘉和觉得弟弟问得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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