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清华道:“我j时骗过你,我有一次还听得他与老刘商议,说是准备时一到,就要举事的呢。后来爹爹发现我偷听,严厉地告诫我,不许我说给别人知道。连杨梵也不能告诉。那时你还没有来。到你来了,我本来要告诉你的,但又怕无缘无故提起,反而惹你疑心,所以一直没有说。”
李光夏大喜道:“好,这就好了。”竺清华笑道:“咱们可以一同走了吧?”她只道李光夏是因有她同走而欢悦,还未曾完全明自李光夏说的这个“好”字,另外还有许多意思。
两人经过这次谈话之后,一路同行,感情又进了一层。李光夏虽然没有把天理教的秘密告诉她,但在心目已渐渐把她当作自己人了。
一路无事,这一日来到了保定,这是天理教从前的总舵所在,也是李光夏的老家。
李光夏自小跟随父亲,懂得一些在敌人耳目遍布的地方应该注意的事情。他选择了h昏时候进城,这时正是四乡来的小贩要赶着在城门未关闭之前出城的时候,也正是夜市未开,城的店铺以及衙署都在休息准备吃晚饭的时候。他们这个时候进城,可以减少敌人的注意。
竺清华早已换了乡下姑娘的装束,李光夏也在脸上抹了煤灰,扮成一个穷小子模样。进得城来,竺清华笑道:“咱们这个模样,只怕客店不敢招待咱们。找什么地方住去?”李光夏道:“别忙,先去看看我的老家吧。”
李光夏经过老家门前,只见门上贴着官府的封条,封条上的那颗大印已经褪se,锁着大门的那把铁锁也已经生锈了。他是年之前和父亲从家里逃出去的,年之后回来,却只有他一个人了。而且是被关在自己的家门之外。不,这个“家”已被官府所封,下再是属于他的家了。
李光夏心情阵阵激动,不由得起了回一回家,看它一看的念头。
李光夏带着竺清华在比较冷落的小巷兜了j个因子,在街边卖“夜宵”的小摊子上吃了两碗汤圆,不知不觉已是过了二更。将近更的时分。城的店铺十之八九也关上了店门了。
走到无人之处,竺清华说道:“夏弟,咱们就在这街上l荡一晚吗?你不是说城里有你爹爹生前的许多好朋友的?”
李光夏道:“事隔年,不知他们是否还在这里?在这里也不知他们是否已经变了?我必须待打探清楚之后。才好去投奔他们。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今晚没有住的地方、你跟我回家吧,现在可以去了。”
竺清华遁:“回你的家?你的家不是已经封了?”李光夏道:
“咱们不会从墙头跳过去吗?事情已经过了年,大门的铁锁都生锈了,我想鹰爪们总不会一直留在那里看守吧?过了今晚,我再去找一个可靠的人。”
竺清华笑道:“跳过你家那道矮墙,容易得很,但我总是有点担心。”李光夏道:“我不信有那么巧就会遇上鹰爪。唉,我真想去看看我小时候住过的地方,看一看我爹爹妈妈的遗物,我妈妈是我们逃走那天死在这间屋子里的,也许还有她的遗物,也许完全失了,但我总是要去看一看的。即使碰上鹰爪,我也得偿偿我的心愿。”
竺清华给他说得也感到心酸,低声说道:“好吧,你别心伤,我陪你去。”回到李光夏的祖居,四顾无人。他们就悄悄地跳了进去。
在大门与厅堂之间,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庭院。这是李光夏小时候练武的地方,也是他玩耍的场所。他们父子都喜欢种花。
他还记得出事那天,他正在替两盆新种的兰花浇水。此时在月丛生,瓦砾遍地,李光夏十分伤感,弯下腰来,把破破的花盆拾过一边,又小心拨开野c,好像要找寻什么东西。
竺清华柔声说道,“你已经回到家了,咱们进去吧。”李光夏道:“我妈妈那天就是死在这个院子里的,那天一群鹰爪突如其来,我妈为了掩护我,给敌人杀死的。可怜她在倒下地之后,还在力竭声嘶的c我爹爹赶快带我逃走。我要看看这c丛里有没有她的遗物?我要看看泥上上还有没有她的血迹?”
c堆里跳出两只蟋蟀,嗅到鼻子的是一g烂泥腐c的气味。
竺清华拉拉他的道:“夏弟,伤心无益。你要珍惜身子为你爹娘报仇,只要记着这血海深仇,也不必去找你妈的遗物了。”
李光夏站了起来,说道:“总算找到了一件。可惜不是那天她所遗下的东西。”拿在他上的是一p瓷p。这是许久以前的事情了,有一天,李光夏的爹爹有个朋友从江西来,送给他一个景德镇出产的瓷器观音,那朋友走后,李光夏的母亲一声不响,就把观音摔到院子里,那些破p可能是当时没有扫得g净,还有一p遗留地上。当时李光夏只道母亲不喜欢这件礼物,直到后来,他碰见“千观音”祈圣因,才知道母亲是因为憎恨这个绰号“千观音”的nv人,才把那个观音像打碎的。至于他母亲为什么憎恨千观音,直到现在。他还是不很明白。
李光夏藏好那p瓷观音破p,走入内堂,黑暗忽听得似是有人啜泣之声,而且这声音竟是来自他母亲生前所住的那间卧室。
竺清华不禁ao骨悚然,心道:“难道是夏弟的妈妈死不瞑目,知他到来,显灵不成?”
李光夏虽然不信鬼神之说,但此时他心情激动,竟是忘其所以,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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