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萍儿一会儿眉飞色舞,一会儿又表遗憾,完全没有察觉青儿神色上的变化,仍旧一个人喜笑言开地自言自语:“哎,我还听说了,那个狄官人的女儿被汾阳的陆二夫人害得下落不明,一家人真真可怜。哎,说到底还是小老婆给惹的祸,我一直都知道,所以我啊绝不准明阳娶小!”突然之间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捂着嘴小心翼翼地看着青儿,见青儿双眼含泪,面色苍白她吓坏了,连忙道歉:“妹妹,我,我这个人不会说话,你别介意。我说的不是你,任谁都能看出来,你是一个聪惠善良的人儿,那个李兄怎么也不会像那个狄官人那样倒霉不是。”见自己越说越不对劲,她连干笑着告辞:“那个我还有点儿事,你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啊?我,先走了。”说完连忙就推门出去。
待柳萍儿一走,豆大的泪球儿就从青儿的眼眶里落了出来,吧嗒吧嗒地就掉在了孩子的襁褓上,有那么两滴落在了孩子的脸上,湿湿凉凉得惊着了孩子,孩子立马哇哇地大哭起来。
听到孩子哭声柳萍儿又惊又气地从屋里跑出来,看着李木坤与丈夫在一起说话,轻咳一声对说:“李大哥,那孩子不知道怎么的老是哭个不停,你要不要去看看。”
李木坤低叫一声,站起身来就朝孩子哭的方向走。待李木坤一走,柳萍儿瘪着嘴向左明阳抱怨:“看着长得一幅温文豁达的样子,怎么那般小心眼儿?”
左明阳听得一头雾水,诧异地问妻子:“怎么了?”
柳萍儿瘪瘪嘴将刚才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与左明阳听,左明阳听了就不高兴了:“你说这事干什么?你这是在戳人家的痛处,人家能不哭吗?再说谁又那么愿意给别人做小!”
柳萍儿蛮不在乎地说:“有本事就不要当人家小老婆嘛,说还说不得了!”
听着妻子的话左明阳哭笑不得,端起茶碗独自浅尝着。柳萍儿撅着嘴坐在左明阳的跟前,睁着大眼睛对左明阳说:“相公,我给你说。那个青儿好像是你们同乡呢?”见左明阳挑了挑眉头,她嘻嘻笑着补充道:“她是汾阳人,我刚才问了。”
“哦。”左明阳满不在意地随口应着。
柳萍儿一点儿也不受左明阳的影响,仍旧笑着说:“她一听我说那个狄官人让小老婆害死的事她就哭了,你说她长得一幅豁达的样儿,那心眼儿怎么就那么小呢?”
左明阳一惊,问:“你说她怎么哭的?”
左明阳的声音有些大,柳萍儿睁大着眼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回答着:“听着我说狄官人被她家丫环……”
“狄,狄,狄,青儿……,狄青儿。她她是叫青儿对吧?刚才,刚才在门口她是自称青儿的对吧?”左明阳显得异常激动,双手擒着柳萍儿的双肩紧张地问着。
喃喃的言语一字不落地落入柳萍儿的耳朵里,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指着左明阳的鼻子叫道:“好啊,你还在想那个狄青儿。枉我这么掏心掏肺地对你!呜……”说着说着就掩起面哭了起来。
左明阳让她闹得头大,可眼下家里有客人又不好不哄,急得抓耳挠腮:“你在说什么呢!我们也就是小的时候见过几回面,都十六七年没见过了,我哪里还想着她了。只是你也知道,她是我父亲心里的一块病。”
公公的心病柳萍儿岂会不知,抹抹泪不再哭泣,只是那嘴还撅得老高,怎么也不愿意放下来。左明阳轻叹一声,伸手将她揽进怀里轻轻地拍着。享受着丈夫温情的柳萍儿终于恢复正常,眯着眼睛想了片刻,问道:“那你你刚才为什么说青儿,狄青儿的。”
左明阳将柳萍儿扶起,仔细地看了看,确定她不是在乱吃飞醋的时候才说:“我怀疑这个青儿就是狄青儿。”
“啊?真的假的?”对丈夫的说出的话柳萍儿惊奇不小。
左明阳皱着眉低头沉思片刻,轻声地回答:“我倒希望这是真的,父亲从小就疼爱她,若是他老人家在天有灵,知道她遭到迫害的事情,他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安生的。这个青儿如果真的是那个青儿,我倒是万分地高兴。狄家那几个都快疯的兄弟也可以少了一桩心事,说到底我们还是故交不是。”
柳萍儿眼睛一亮,高着嗓门对左明阳说:“我看八成是!”
“为什么这样说?”左明阳皱了一下眉问道。
双手抱着丈夫的胳膊,柳萍儿正着脸色慢慢地分析着:“刚才我在门口就瞧见了,她老是看你。”见着丈夫不相信,她立马保证道:“我说的是真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而且那个表情还是怪怪的。还有,刚才我就提了一下狄官人,她眼神一下子就不对了,后来说着说着就哭了。你说她要不是你那个娃娃亲媳妇,还能有谁?”
对柳萍儿最后那酸酸的一句左明阳也不置可否,脑子里努力地搜索着青儿小时候的样子,然后将它拿出来与今天看到的女子比照着。突然,她想起来,低头对着妻子的耳边耳语几句。
“好,我现在就过去。”得到丈夫的指示,柳萍儿眉眼儿都笑完了。
过了一会儿柳萍儿便笑着回来了,对着丈夫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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