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坤知道莲儿向来都喜欢悲天悯人,有些无奈地朝无果道人笑笑,问:“你这又是怎么了?”
莲儿抹了一把眼泪,嘤嘤地说:“公子,姐姐说她无家可归了。咱们收留她好不好?”
李木坤一愣,有些奇怪地问:“你这是怎么了?”
莲儿撅着嘴将青儿说的话讲完,哭得都说不成一整句话来了,就边站在边上的无果道人听得都动容了。
那个无果道人闭目想了一会儿,突然哈哈一笑:“毕公子,那个姑娘既然那样可怜,公子就成全莲儿姑娘的一片善心吧。”
李木坤不明白无果道人为何要这样说,只是碍于无果道人的身份也只得嘴上淡淡地说:“我且去看看。”说毕又想起青儿刚才那般婉婉病美的样子,不可自制地脸上就飞起一抹绯红来。
当李木坤进入来到青儿所在房间的门口时,正听到青儿嘤嘤地在哭,隐约间好像还听到她在低诉什么。心有顿觉不忍来,轻咳一声安慰道:“小姐莫要悲伤,在下木坤虽非厚德之人,却也不是一个见死不救之辈。且请小姐将自己的冤屈道来,木坤定会为小姐讨回个公道。”
青儿神色悲凉,长叹一声:“唉,那又什么用!我进了那种地方,就算是被奸人所害也是清不洁的了。回去,也只不过是让家人蒙羞罢了。”
李木坤是世家大族,这个社会对女子贞洁看得多重他是很清楚,看着青儿实在可怜想了想咬咬牙说:“小姐不愿说也罢,也不需要过多悲伤。若是小姐不弃,我愿携小姐与我一同回家,我家中还算殷实,也不多小姐一幅碗筷。”
痛哭一阵,青儿心里感觉没有方才那么堵了,听见李木坤在外面说的话,她收敛起心神想了一会儿,最后这样说道:“公子救命大恩青儿无以为报,只是青儿去过那种地方,若是与公子一同回府,恐怕会让公子清名平白地多了污点。若是如此,青儿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了。”
李木坤迟疑了,倒不是为了青儿嘴里说的那个污点,而是听出了青儿言词中的果决。他没有想过青儿会不愿意,按他想的青儿应该会立马跪地谢恩才是。搓了搓手尴尬地说:“你一个弱女子,只身一人在外恐怕,恐怕有所不妥。”
青儿吃力地下了床来,扶着墙壁来到门口,朝着侧身站在门边的李木坤深深一礼:“青儿决不是不识好歹之辈,公子救命大恩青儿应当报答,可,可那种报答只会污了公子。还望公子成全青儿一个善名。”
看着像柳叶儿一样的青儿,李木坤心里不由得就是一紧,不自觉地就伸手去将青儿扶起来,就是那些男女大防都忘得没影没边了。等扶起青儿与她对视时方才觉出自己失礼来,可是手中扶着青儿柔弱的身子他是怎么也舍不得放手。嘴里也说出一些孟浪的言词来:“我都不在乎,你又何必在乎呢!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啊?”以前在汾阳的时候也有一些登徒子向青儿表白,因为惧怕狄戌所以从来只会拐弯抹角的,对着这么直白的表白青儿完全呆住了。回过神来脸便成了通红通红,连忙想要离开李木坤的手掌,可恨自己身体不好竟歪歪斜斜地有倒的趋势,想当然,她又被李木坤扶住了,而且这次李木坤是将她半抱在怀里。闻着李木坤身上清淡的兰香,青儿都痴了,脸上火烫火烫的,心跳也飞快,呼吸不自觉地急促起来,嗓眼里一痒猛地咳嗽起来。
李木坤连忙将青儿打横一抱回屋里放在床上,仔细地替青儿盖好被子,好言相劝道:“你病得不轻,半昏半醒的都个把月了,离不离去的话也得等病好了之后再说。”
青儿听了,先是点头然后惊诧地呀了一声:“你说我半昏半醒地个把月了?那也就是说我离开家个把月了?”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李木坤心疼,抹了青儿脸上的泪轻声劝着:“你且不要哭了,如果惦记家里我就陪你回去一趟。”想起青儿刚才说的话,他又立马补充道:“咱们悄悄地回,看一眼家人就好。”
青儿终就是摇了摇头:“不了,等过些日子我自己回去便是。”
见青儿仍旧坚持离去,李木坤心里一沉,无奈地点了点头说:“如此,也好。你好好将养,我出去瞧瞧。”
青儿刚才倒在李木坤的怀里明显地听到了李木坤的心跳与自己一般强烈,已经是十八的大姑娘了,早已经到了婚嫁的年龄,岂会看不出李木坤眼中那炙灼灼的热情。只是她心中另有打算,就算自己对他也有意也只能负了彼此的那一份心了。
在李木坤的安排下,青儿在这个小院里养了近一个月,身体见好。
看着眼前的皑皑白雪,青儿蹲了蹲身子朝李木坤道别,她去意已决,李木坤纵使不舍也只得放她离去:“你且回去瞧瞧,若是不如意就到代州来找我。”
青儿点了点头,朝李木坤深深一礼:“我先走了。天儿挺冷的,你,回吧。”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男人,青儿咬着牙爬上了商队的马车。窄窄的车辙倾轧在积雪上,车辕轧过道上就出现两条深深地沟槽,不管那沟槽越来越长,李木坤仍高举着右手深深地注视着那远处的黑点。
随着车队,青儿在正月的最后一天回到了汾阳,刚到汾阳的街面儿上就听见那些人的议论。不好听的比好听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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