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
此刻宋半烟心里非常清楚,lanate绝不是特意来送萆荔草,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在福建遭遇百年不见的双台风,高铁和飞机都停了,差点没办法回家/(tot)/~~
下一章我会尽快替换,不必担心。
第73章
声控感应灯慢慢暗淡, 宋半烟和lanate无声对峙。漆黑狭长的楼道中, 只有秋冬的寒风穿堂而过。
不论是有备而来的lanate, 还是满心疑惑的宋半烟, 都在盘算着对方的心思,推敲着最恰当的措辞。
终于, lanate取下臂弯里的长柄伞,双手拄在身前, 用罕见的温和口吻说:“我也曾像你一样充满疑惑, 对真相避而不见。但事实就是事实, 我们无法选择也无法逃避。我们,是同类。”
这话实在意味深长, 宋半烟措手不及, 不由心神一震。她握紧手中的木盒,定神笑道:“非要这么说嘛也不是不可以。虽然你我互为外国友人,但好歹同住一个地球村。”
她装傻卖楞的打哈哈, 脑中却是思绪飞转:按照lanate行事作风,实在不想是无的放矢。她态度大变, 显然对‘同类’十分在意。离上次见面不过才12个小时, 而她追踪的线索已经毁掉, 她是怎么确定我的‘同类’身份?显然她背后还有其他人!以lanate的能力来看,这个组织成员必定j-i,ng悍,他们可能同时在调查两条甚至更多的线索。
那么,她口中同类是什么意思?他们最终的目的又是什么?
宋半烟越想越心惊胆战,看着lanate不敢轻易作答。
lanate提起长柄伞轻轻点了一下地, 低沉的声线宛如教堂里的诵经人:“闭上眼睛,依旧会被烈日灼伤。那些存在的、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真相,你明明洞察,又在害怕什么?”
宋半烟脑中急转,决定主动出击。她迎着lanate的目光,露出一贯温和的笑容,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你想动摇我、想说服我、想拉拢我,就拿出些诚意来。既然知道我生的火眼金睛,那就该明白我见不得装神弄鬼。”
lanate那双锋利如刀眼,竟然浮现出些许笑意,如同一只獠牙尖锐猛兽突然翻身,露出柔软的肚皮。
宋半烟顿时提心吊胆,掌心都沁出薄汗。她面色依旧一副悠然从容,心里却明白:猛虎露出獠牙尚且可以一搏,它要是散漫如懒猫,那只是因为觉得毫无威胁!
是因为‘同类’的身份?
不会,绝不会这么简单!
lanate眼帘半垂,掩去那丝笑意。她从宋半烟的呼吸声中,已经听出紧张与惊惶。不只有尖刀与枪才是威胁,有时候一杯咖啡更容易让人疑惑不安。
特别是对聪明人。
“北榆南榉,川西可不是北方,那湖边为什么会遍种榆树?”lanate抬手压了一下帽檐,“你不会不知道,否则你们出不来。”
宋半烟不由暗恼,这家伙把自己查了个底朝天,连在金山村行踪都了如指掌。那时候自己可是连她这个人都不知道。哪怕到现在,对她的来历、底细也是半点不清楚。
信息量不对等,真是处处被压一头。
不过宋半烟除了一张脸,浑身上下可没半点善茬。她嘴角一翘,满嘴的春秋笔法明褒暗贬,偏笑的纯良无害:“这淮南淮北都能种桔,北榆南榉、北榉南榆还不是随人家愿意,多管局还没收编我呢。至于怎么出来,那当然是吉人自有天相,老天爷保佑。”
lanate岂会听不出她言下之意,不过是不愿与她计较:“若欲杀其神,则以牡橭午贯象齿而沈之。”
这段话出自《周礼》说的是:要杀死蜮虫之神,要以象牙从橭穿过,绑成十字,沉到水中。
橭就是山榆。
这个方法,宋半烟当时就想起来了。榆树与象牙为克制蜮虫之物。湖边遍种榆树,所以水中蜮虫无法逸散。这到底是巧合,而是有人故意为之。宋半烟当时大难不死,晕晕乎乎的还曾问纪宝‘你说我们现在南方还是北方?’
lanate沉声问道:“你就不好奇那天圆地方之阵,地下陷、天聚虫,困的是谁?”
宋半烟笑了笑:“你要是想和我探讨古蜀历史,我们可以改天约在咖啡厅。现在不合适吧。”
lanate抬眼看着她:“曾先生去过那里。”
宋半烟猝不及防,一时愣住。
曾昭燏院长的日记,佚失了1940年11月18日到1950年3月9之间的部分。当时日军步步急逼,国内局势紧张,故宫和中央博物院征集的文物被秘密运往西南,而作为中央博物院总干事的曾昭燏当然是随行前往。
这期间时间很长,除了清点整理南迁的文物,在川滇各处考察寻访古迹再正常不过。
对于lanate的话,宋半烟是相信的。但她随即又怀疑起来,对于这样一个神秘的遗迹,曾先生为什么没有向同僚提起?如果是因为当时战局困顿,暴露出来反而无法保护遗址。那为什么即便到了建国之后,身为南博院长的曾昭燏还是闭口不谈?
那部分日记,又去哪了?
而时隔数十年后,lanate又是怎么知道的?
宋半烟定心敛神,笑道:“我们也算打过几次交道,我知道你肯定不会拿曾先生的事情说笑。你既然言辞凿凿,想必有确凿的证据?”
lanate:“存在就会留下痕迹。”
宋半烟早知道她不会说,故意露出失望的表情:“看来你是不打算告诉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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