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景雅有一半前朝皇室的血液。而前朝皇室的祖上乃是真龙血脉,代代相传虽然逐渐稀薄,但左景雅的资质却不是凡人可比的。他确实看得到常人所不能见,然而受身上的气运所庇护,只是慕榆见到他的时候,已变成了无比逊色的凡人。
也不知他都经历了什么。
“这人是打算将我打得半死,然后交给官府换取报酬?”想到抓到前朝遗孤换取赏银的规矩还在,慕榆再看眼前干橘子的作为,心中怒气更甚!
“怕是吧。”白栀坐得端正,他已没有当时身为左景雅时那么激进了。此刻发生在眼前的一切都无法影响到他丝毫。
“这不仁不义的东西!”慕榆抬起手,天上突然乌云骤起,隐约可见紫色的雷迹在相互交错。
慕榆祭出的是杀招,神道之雷,正当他要降下雷击的时候,一股熟悉的气息就铺面而来。
“嗦”的一声,一缕光束打在了慕榆捏出的虚影上。
被人打断,慕榆施法停了下来,转过身再看来人,不由愣了一瞬。
其中被吓得最狠的却是左钱庆,他正抽打着“左景雅”,突然一束强光逼得他睁不开眼,再转头一看,哪还有左景雅的影子?
“老爷,您没事吧?”旁边伺候的仆从颤抖着身体前去搀扶左钱庆,却被他甩手挥开。
“那个孽障去了哪里?!”左钱庆正在气头上,丝毫不将刚才的场景放在心上,只当是左景雅在装神弄鬼。毕竟新皇说过,妖魔鬼怪皆有心生,修道成仙全是瞎扯!他信之不疑,一时口快,就将喊习惯的“孽障”脱口而出。
绒毛狐狸甩了甩尾巴,站在屋檐的最高处,嘴巴咧的很大,像是在嘲笑下方的人。而后又乖巧的用头去蹭身边人的衣摆,仿佛之前的表情只是一个错觉。
仙风道骨,无法用言语描述的外表,随身带着个跛脚狐狸……
来人看了一下慕榆,见他模样跟印象中的差别很大,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所幸灵魂气息却很熟悉,便于他辨别,看了几眼就不再看。直接将视线转移到另外一个人的身上,眼前这个“慕榆”总让他觉得有些不对劲,皱了皱眉,道:“你们跟我走。”
闻言的第一时间,慕榆转头看站在自己身边的白栀,见他毫无搭理之意,再看眼前的“桃花仙”站在高处,丝毫没有移步的意思。慕榆咳了一声,道:“为何要跟你走?”
“人界帝皇之地,得道修士不得踏入。在划分三界之时天道就定下了诸如此类的规矩,你们明显违反了规矩,折秋山为秩序的执掌者,自当有权利带走你们。”清蠡君末了又补充道:“更不论幸存龙息的三人皆死,且都跟你们有所牵连……当下魔物出世,凡界帝皇与修士相隔,生灵涂炭,我有这一份责任带走你们以查明真相。”
龙息?
慕榆捕捉到了关键词,马上就联想到了龙氏姐弟和左景雅。左景雅之死有自己一些原因,但是龙氏姐弟的死亡,确实是有魔物出世,这段时间他都没当回事,搁在了一旁。此刻被人提醒,不由转头看向白栀,只见白栀对他耸肩,密语道:“龙息可是好东西,只是用龙息炼魔物,就有点奇怪了,我们不如先去看看?我感觉到书仍在玉玺之中,取书一事不急。”
但是,让慕榆感觉奇怪的是,为什么清蠡君要以真人的样貌出现,还自报家门,还特点一堆的内容给下面的凡人听?以及,为什么白决明昨晚没有带妖宠,今天这妖宠就跟在了清蠡君的身边?
慕榆不由得怀疑眼前的清蠡君是别人假扮的,但他神识探知出去,却不见有人假冒的痕迹,还真的是折秋山的清蠡君。
“什么时候都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白栀嗤笑了一声,“听闻有魔道之人潜入人界,动作比谁都快,却比谁都不辩是非黑白。”
清蠡君闻言即刻便皱起眉。
慕榆若有所思的打量白栀,不懂他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突然现身说这些话,没看到底下的凡人都吓昏了嘛?
“慕榆,你就是这么跟为师说话的?”
啊?我说什么了?
慕榆不知道为什么清蠡君要在这个时候点自己的名字?他不由自主的张了张口,然后才想起此刻自己的样子是左景雅,就算蒙混不过清蠡君的眼睛,那也是自己的原貌,非慕榆相貌,他指的人应该是白栀。
慕榆抿紧了唇,转头看左府下面一片混乱。那些人在下方跳脚,并用石子砸他们,指着他们直骂假术士。
石子全都碰到了清蠡君撑开的结界上纷纷掉落,根本无法伤到他们分毫。见白栀和清蠡君故意开口说话,像是在演戏给凡人看。如此一想,慕榆便道:“折秋山的尊者前来抓人,也得有理有据。无凭无据仅靠怀疑,我们是不会跟你走的。”
白栀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慕榆,然后密语道:“他可以看到你的原貌,你跟他走的话,怕是身份秘密不保。”
慕榆摇了摇头,自这个人出现,他就有很强烈的熟悉感,这种感觉在遇到龙淡竹的时候就出现过——他是不会伤害自己的。
大乘期的修士对灵魂的气息敏感度已经达到了最高境界,在他的眼皮底下撒谎,简直是开玩笑。折秋山的尊者擅剑,战斗经验多,根本就不是慕榆能够比的,他就算能力强,要战胜清蠡君也得花费很大的力气。而且他没有任何理由要跟这个人打。
“看来只能动手了。”清蠡君看了慕榆许久又再看了一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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