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竹椅上坐着两个男人,一个三十多岁,一个四十多岁。从两个人的穿着打扮上可以看得出,两人的身份地位有一定距离。
四十多岁的老男人生了一张有点福相的脸,耳垂巨大而双颊饱满,一双不大的眼睛眯起来显得更小,却有让人不敢直视的精光射出。
相对于这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三十多岁这位的穿着就随便了很多,一颗三角脑袋,双眼略浮肿,下颌很尖,眼神中流露出一股狠戾。
四十多岁的老男人放下手中茶杯,朝着对面的男子微微咂了咂嘴:“每年无数人想喝那几棵树上的大红袍,为的已经不止是味道了,还有身份。”
三角脑袋的男子微微点头:“人生到了这一步,钱就是数字,看重的东西已经不一样了,就像现在的汪总你。”
被称为汪总的老男人呵呵一笑,笑容里有好多复杂的风度成分,看上去简直像个演员在做影帝级的表演。
“钱还是很有用的,你我想要现在这种享受,钱总是不可或缺的东西。”
三角脑袋的男人一脸正色:“汪总你说得没错,可对您来说挣钱不是难事,对我们这些人来说就不容易了。”
汪总看了三角脑袋一眼,笑容不变:“老齐啊,想赚钱也不难,
难就难在安心赚钱。木秀于林的事你我少见了吗兄弟反目的事你我少见了吗说白了都是钱闹的,这发财路上就不会太平。”
被称作老齐的男人其实也就三十多岁,但能够让对面的老男人这么称呼自己,他心中其实还多少有点高兴。
不过这个话题既然是汪总自己有感而发,老齐就不打算接口了。
见对面的老齐不说话,汪总似有所感地叹了口气:“我那个不省心的儿子啊这次让人抓了小辫子,不知道递出去多少钱才能解决。不过进去也好,对他是个教训,我已经看开了。”
齐瑞民在心中暗自腹诽,汪健侯现在身上的脏水可不止是那一点破事儿,被诸多媒体转载报道了一番之后,俨然成为社会矛盾的典型案例。老汪这时候如果还选择想要强行保住儿子,付出的代价恐怕就不只是一个数字那么简单了。
真的要壮士断腕,还是为了儿子不顾一切。老汪心中恐怕早就有了定论,只是对外的姿态没有表现出来,依然是在竭尽所能地维护自己儿子。
当年老汪发财可以说是受了汪健侯的激励,如今真的站上高位,心态却又发生变化。齐瑞民看得清这一变化,就像老汪对待当年的老朋友态度多半已经不同往日一样,他知道老汪的为人,也知道这是自己的机会。
对于老汪这种最后只会爱自己的人来说,现在就是自己的机会,把握好了就是向上,把握不好也会万劫不复。
齐瑞民跟老一辈出来混的比起来略嫌年轻,跟年轻一辈的比起来又有点老。于是没赶上好时候崛起,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都成了金钱权力游戏的一份子,一股生不逢时的痛恨尤其强烈。
其实齐瑞民也很清楚,若非老汪最近实在是焦头烂额,大概也不会找自己。说白了齐瑞民现在做的不过是跟人抢些二线生意,真正赚大钱的活億活儿轮不到他老齐。
现在老汪找自己,自己虽然不至于做出跪舔的姿态,总要迎合老汪的脾气。按照齐瑞民的推测,老汪这种淡定的老家伙如果真的有点断腕的心,这一劫很快就会过去。
单看财富累积的厚度,老汪熬过这一阵寒冬之后也会好过很多,那之后自己就可以借着汪总的赏识迅速崛起了。
带着这样的想法,齐瑞民跟老汪说话更是格外地顺溜:“汪总别担心,现在不过是一时小小困境,过去就云开月明了。再说你儿子那点事只要熬过了这阵风头,到时候想解决也不过花点钱,好办。”
老汪心中也是存了这个打算,脸上倒是还在摆着慈父的踌躇:“汪健侯这小子让我惯坏了啊可是真扔他在里面,我还不忍心。”
齐瑞民左右看,发现老汪连最信任的几个手下都没带着,整个房间里就自己跟老汪俩人,不禁大骂老狐狸,这都没人了还要演一下。
骂归骂,齐瑞民都坐在这里了,肯定还是要配合老汪一下的。
“汪总你别这样,大局为重,只有你稳住了,将来健侯才能更好啊”
眼下这捧哏的水平绝对超过了齐瑞民年轻时砍人的水平,让老汪听得大为舒服。儿子的这点破事儿已经折磨老汪很久了,他也嗅到了可能是楚印故意整自己的味道。在办公室里纠结这么久,老汪终于做出了一个自认为明智的决定。
只要不全心全意去捞自己儿子,一切都会平安度过。
平安度过,就能重振旗鼓,就能慢慢用时间解决一切问题。
对于顺风顺水的老汪来说这已经是他所能接受的极限了,毕竟这几年实在没有什么能真的撼动他的事发生,那个叫苏亦凡的少年跃入眼帘之后,好像一切都变了。
按说老汪这种人对苏亦凡的关注度应该没那么高,好在他儿子还是有点敏锐的,感觉到了自己遭遇这一系列麻烦都跟那个曾经要羞辱的少年有关。老汪这才发现不管是叛逃的冯峯等兄弟还是自己儿子进去,好像都有一个挥之不去的身影。
这个身影让老汪终于有些在意了,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小瞧了儿子的同学。哪怕只是个高中生,苏亦凡所做的事因为跟自己没有太多交集,老汪以前觉得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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