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扒在门框往外探头,乱糟糟的头发迎着徐风摇摆,胡彦n_ai声n_ai气的小声喊人,“阿征,阿征。”
小脸左看一下右看一下,胡乱喊了几声还听不见有人答应他,撅着个小嘴挺直腰,两只脚一前一后跺着地砖站在门外,那脚下的力气呦,跟要把地跺塌似的。
院子里静悄悄,葱绿的树冠笼着日头照下来的光,一束一束打在扫干净的地面,胡彦看见这嘴巴才撅下去,一个屋子一个屋子的乱逛。
从下人打扫后的书房出来,胡彦的素衫袖子黑了一大块,他原本想要摘下那一根根挂在笔架上的狼毫,紧裹手臂的袖子却先沾上了笔架前面的墨盘。
满不在乎的胡少爷举着沾了墨的手指往厨房钻,黑黑的小屋子有点吓着他,两手扒开门板让光照进来,他一抬头便看见了挂在那房顶上一块一块的东西,没见过。
胡彦有些好奇,却苦于不知道如何上去把那一块块长条状的东西拿下来,仰了一会儿头觉得脖子累了,索x_i,ng动动屁股坐到身后的灶台上。
这一坐不要紧,被无视的放在灶台上的碗“啪叽”摔倒地上,不等胡彦来的低头往地上看,只听见什么东西“吱”了一声,随后在胡彦的视线内从灶台下的火塘中一溜烟沿着锅盖跑了半圈。
目睹了这一切的胡彦嘴巴张的大大的盯着那一小团灰乎乎的东西跑到灶台角落,那还放着一只碗,里面积了半碗水,那里面接的是屋顶露下来的雨,屋主人把宅子闲置了两年之久,厨房严重失修。
胡彦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那只碗看了好一大会儿,最后伸长了胳膊往灶台里面够,抓了那盛水的碗猛的一拿开,哪里还有什么别的东西。
胡彦不干了,皱眉死死盯着角落,他还没看清刚才那会跑的一团是什么东西,老鼠跑了不要紧,胡彦和这个灶台较起了劲。
四四方方的灶台除了那只碗再没别的,胡彦目光一转,看着大大圆圆木锅盖,抬手便打开它,只见里面的竹篦笼上搁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紧接着耳边又听见“吱吱”的声音,胡彦一声尖叫放下锅盖便跑了出去。
溜出火塘的灰老鼠早钻进了鼠洞,又和里面其他老鼠斗起来。又过一会儿,买菜回来的厨子进了自己的厨房,诧异的看着自己临走之前盖好的锅盖现在只有半个盖着锅,里面他放进去的猪蹄r_ou_倒是还在,可别是哪里的野猫进来偷食了。
从厨房里跑出来的胡彦躲进自己睡觉的屋子,脑袋钻进被窝里不肯露出来,直到马不停蹄赶回来想着要喂他吃饭的元征进来,看到他这幅屁股撅起来朝门口的憨模样。
元征越发在三岁的胡彦身上得了趣,想来胡彦变“小”也不是完全的坏事,负手走到床边,坏笑道: “卿卿,干什么那。”
脑袋扎在被子里的人一动不动,等元征又重复了一遍问他才从被窝里钻出来,一脑袋长发更乱了。
“阿征!” 胡彦小眉毛皱的紧张兮兮的,眼睛左飘右飘像见了鬼,屁股坐在被子上双手抱着胡彦一条手臂,老觉得那奇怪会叫的东西就在他附近。
元征心下一紧,上一刻笑的好看的俊颜立刻紧张起来,另一只手放在胡彦后背,嘴附在胡彦的耳边,“有什么人来过?”
胡彦毛绒绒的头顶蹭着他的下巴,抬头的的时候又蹭过脖颈,“有,有奇怪的东西。” 小声秘密道。
元征放松了警惕,带着胡彦坐在木凳上给他梳头,听他一顿手舞足蹈连带比划,愣是没弄明白胡彦说的奇怪的东西是什么。
等到午饭上了桌一切才真相大白。
那厨子端着碗盛的猪蹄r_ou_放到元征身前,旁边的胡彦看了猪蹄一眼便站起来蹦到元征后面,手拽着他的衣服闭眼大叫,“怪东西!” 会叫的怪东西被厨子大哥做饭了!
元征几个人哭笑不得,吓的厨子一个人赶紧端走了猪蹄r_ou_,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宝贝儿,那是r_ou_,你吃的r_ou_,不是什么怪东西。” 元征把吓坏了的胡彦抱在自己腿上哄,放在后背的手掌一下一下给他顺气。
胡彦一只手捂着眼扭脸往桌上看,从指缝里看到那碗盛着的“怪东西”没了才放下手,嘴里嘟嘟囔囔自言自语,声音又只能够让他自己一个人听得见。
元征只好把他放在位子上,一筷子一筷子喂他吃饭,任凭丁甬和厨子如何解释,胡彦就是不肯吃那碗猪蹄了,连今天做的鱼和腊r_ou_也不肯吃。
元征来的时候和附近的人家打听了情况,吃完饭便给胡彦扣了顶带纱罩的帽子牵他出门,这附近有街市,胡彦日日总憋在小小的宅子里也不利于恢复,索x_i,ng有元征在带他出门还安心些。
过了晌午,繁忙的街市依旧热闹,胡彦上了街看到新奇的玩意眼睛都快花了,兴奋劲头大的很,元征差点看丢他。
偏偏他这个大一个人什么也不懂,站在小摊子前拉着元征一通问,问明白了又不买,搞得摊主又些恼他。
元征和胡彦是秘密出行,身上穿着简朴的衣衫,摊主以为他们是没钱的穷秀才,嘴里骂骂咧咧的赶人走别碍他做生意,被元征一个锋利的眼神吓到,又瞟到他手里拿的折扇,连忙陪了不是。
拉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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