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别人太现实,是这个世界,太残酷。
要不是跟叶风一起在工地上干活,不要说去找吴安了,他生存都是问题。
叶风醉了,张峰第一次看到叶风喝得这么醉,从火锅店出来,张峰背着叶风,手里拎着蛋糕,蛋糕盒在他的手里晃动着,张峰知道,这盒子里,装着的是叶风对叶欣的心。
第二天下雨,工地上不开工,这一个月来,都是大晴天,张峰每天都开工,本就没有时间再去找吴安。
他也不抱什么希望了,前面四十九个都不是,估计这个吴安,可能本就不在东海。
叶风醒了过来,昨天的悲伤,一扫而空,叶风是个乐天派,就算生活再艰辛,他也总是乐乐呵呵的。
叶风伸伸懒腰:“下雨了,好呀!可以休息一天了。怎么?你打算再去找吴安?”
“这是东海最后一个吴安了,大哥,我不想找了。”
叶风知道,张峰已经没有信心了,不是不想去找吴安,而是害怕再次失望。
叶风从□□翻了起来,穿好衣服,洗漱完毕,走到张峰跟前,看着张峰:“走!”
“大哥,干什么?”
“找吴安去。就算这个不是,见了,死心了也好,总比在这里瞎想要好。”
“大哥!”张峰心里一阵激动,紧紧的握住了叶风的手。
去的这个地方在东海的东北方向,而张峰他们的工地在西南方向,没有直达的公交车,转了四五次公交,用了将近一个半小时才到了那个地方。
这里距离市中心已经有些远了,张峰和叶风下了公交车,雨已经停了。
张峰朝着周围看去,沿街两边布满了各种店铺,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杂货铺,五金店,饭店,面馆,应有尽有,比张峰他们打工的那个工地附近的菜市场不知道要热闹上几百倍。
张峰没有地图,找路,基本上靠嘴问,看到路边一个烟摊,他走上前去,买了包白沙,开包,自己一,叶风一,给卖烟的递上一:“大叔,跟你打听个人,这里,有没有一个叫吴安的!”
卖烟的老头接过了香烟,抬头看了张峰一眼,眼里的神情很奇怪,不过,看到张峰还算懂礼貌,他干咳了两声,把烟塞在嘴里,张峰乖巧的赶忙给点了火,老头深深的吸了一口,那烟气进去老半天不见出来,一看就是个老烟枪:“你找他干什么?”
这样的问题,张峰在寻找吴安的过程里,被问了上百遍了,他几乎不假思索的回答道:“是这样的,吴安的表弟是我一朋友,他拖我给吴安带些东西过来。”
老头又深深的吸了一口烟,还是只见烟气进去,不见出来,张峰感叹,真乃高人也,头一次见人这么抽烟:“你来晚了!”
“什么意思?”张峰一惊。
“一年前就死了!”
“一年前就死了?”老头这话一出,张峰更加惊讶,他记得自己失忆,也是一年前的事情,叶风从背后凑过来,小声的说道:“可能你要找的就是这个人。”
张峰点点头,接着问老头:“他怎么死的?”
老头叹口气:“唉!太可怜了,临死,连个尸体都没有!”老头说着,从他放钱的铁盒子下面拿出了一张旧报纸,递给了张峰。
原来这吴安经常在老头的烟摊买烟,吴安又是个热心肠的人,这些年,没少帮老头的忙,老头家的煤球没有了,他家去买的时候,顺便帮老头带些,老头要去市区走亲戚,每次他都是免费送上一段路。吴安走后,老头伤心了好久,这张报道吴安的报纸,他一直保留着。
跨海大桥?车祸?
张峰看到这几个字眼,眼前一阵眩晕,他的头莫名其妙的疼了起来,他扔掉了报纸,双手抱头,捂着头蹲了下来。
“兄弟,兄弟,你怎么了?”叶风赶忙扶住张峰。
“头,好疼!”张峰痛苦闭上眼前,眼前不断晃动着几个零碎的片段,一个告示牌上,吴安的名字在晃动,告示牌上还有一张照片,晃动得厉害,他本看不清楚,他越想,头疼得越厉害,他用拳头用力的砸着脑袋,那脑袋好像要裂开了一样。
“兄弟,听我说,别想了!”叶风扶起了张峰,他知道,每次张峰一想那些事情,他的头就疼的厉害。
张峰猛的睁开眼睛,他站了起来,头疼慢慢的减弱,他的拳头紧紧的握着,汗水已经湿透了衣服。
“他怎么样?要不要送医院?”老头从地上捡起了那张旧报纸,用惊奇的目光看着面前这个白白净净古里古怪的年轻人,看他刚刚痛苦的样子,一定是得了什么重病,要不然怎么会如此。
张峰慢慢缓了过来,他喘着气,看着老头:“大叔,吴安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他有个老婆,在前面路口那边卖早餐,不过现在已经收摊了。”
“我想见见她,请问她住在哪里?”张峰看到那张报纸,心里断定了这个吴安,可能就是自己要找的人,要不然,看到那张报纸上的报道,反应不会如此的强烈,或许,找到吴安,可能就能知道自己究竟是谁?
想到这里,张峰和叶风按照老头指的路,朝着一处民宅走去。
从喧闹的街区,朝前走五百米,有个拐角,从这窄窄的胡同里走进去,密密麻麻的分布着各式各样的楼房,这些楼房,大多五六层高,间距都很小,最多不过三四米远,只能摩托车、板车之类的通过,汽车无论如何是开不过去的。楼层高,楼房间距小,地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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