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在紧要关头正是如情无法分神之际,陡地来这么一出惊天噩耗,古代医辽条件落后,女人生孩子完全是在鬼门关徘徊,若遇上身子不好的,或是敏感多思、又思想脆弱,估计一条小命就只能平白没了。说不定还会波及孩子。
而这个丫头,如情并不陌生,正是嘉欣苑的二等丫头。
太妃声音冰冷,“这丫头适才被你的陪嫁给活活掐晕了过去,这时候正关在柴房里。我已让宋江家的仔细审问了,不肖说是受了人指使。”
如情静默着,等着太妃接下来的话,“那丫头只说大约在六个月前,便有一个自称姓张的婆子拿捏了她偷我屋子里的宫花的罪证要胁她。她自知偷拿我的宫花是死罪,所以只能任那婆子拿捏听话行事。”太妃顿了下,又继续道,“那个婆子刚开始也没让她作奸犯科,不过是嘉欣苑有任何风吹草动就要第一时间通知她。只有最近那个婆子才命令她趁着你生孩子之际,想方设法混到你床前,把镇国将军的噩耗传递与你。”
如情又问:“那个婆子是谁?”
太妃保养得当的脸上尽是一片狰狞的愤火,“审出来了,居然是刘康家的。昔日一直掌管内院针线上的。本来我正准备把她抓来拷问,谁知这老虔婆已经死在了她的屋子里。”
如情倒吸口气,“那肯定是被杀人灭口了。”
太妃点头,“所以,王府里肯定还有细作。”
如情点头,又问,“那刘康家的是被什么凶器杀死的?”
太妃拧眉,“说来也奇怪,她脸上尽是一脸的怨恨。她头发被人用力抓扯过,脖子处有一道明显的伤痕,但伤口很细,想必是被簪子或是细小的利器横刺。流血过多而死亡。”
如情淡淡地道:“那肯定是得知秋荷被关进了柴房,怕刘康家嘴巴不牢被审问顺腾摸瓜摸到幕后主使者,所以这才杀人灭口了。”
太妃点头,“我和你父王也是这么猜测的。所以你父王极是震怒,派人严加看管并搜索刘康家的屋子,倒发现了不少好宝贝。”
一般情况下,当奴才的做出背主投敌的事,不外乎是三种,一是受主子虐待所以心生报复,二是受人要胁,三是受人重金利诱,刘康家的王府呆了几十年,领着管事的差事一直干到现在,在王府也是有几分体面的。这种老油条式的人物,重金利诱不失为一个很好的法子。
而王府的侍卫在刘康家的床底下搜到了一箱子名贵头面细碎银子及十多根金条,足足有上百两。
赤登的黄金,并且还印有官方印记,这可就不好查了。
不过,老王爷身边的总管太监王成早些年也是曾在厂卫里呆过,最擅长的本领就是顺腾摸瓜,他在刘康家的尸体上徘徊了一盏花的时间,又在刘康家的屋子里来回翻了数遍,得出结论,杀刘康家的是两个人,并且是女子。再来,杀死刘康家的,是在刘康家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猝然出手,所以刘康家的脸上才会出现震惊与怨恨神色。最后,刘康家的在临死时还挣扎过,所以手上还握着一块布料,这块布料很细腻,是上好的姜黄色的妆花缎,上头还用苏绣刺着明丽的颜色。
“妆花缎?姜黄色……”如情喃喃地道:“王府里的奴才全是穿的刻丝比甲及青一色的黑红,粉红和桃红的袄子,就算是得脸的奴才也不可能穿缎类的,那样做起事来也太冷了。再来,姜黄色,一般奴才如何能穿这种颜色?”虽说外头天气寒冷,但屋子里有炭火烧地龙,所以女眷们一般都还是穿的很少的。但当奴才的就不一样了,要时常奉主子的命令外出办事,不穿厚实点乍能行呢?是以但凡当奴才的,不管身份高低,都是罩着件厚厚的袄子。而妆花缎,一来名贵,二来也不可能穿在奴才身上。
太妃很是欣慰如情的敏捷思维,“你说的很不错,杀死刘康家的,不会是王府里的奴才,而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女子。”
如情疑目,“王府人口简单,除了母妃,盈儿妹子以外,就只有父王和王爷的几个妾室。”
太妃继续点头,“刚开始我也想过会不会凶手就出在这些妾室身上,可转念一眼,这姜黄的颜色,可不是普通人敢穿的,那可是越制的颜色。”王府的妾室也还没资格穿姜黄、土黄、明黄,朱黄与大红的颜色。所以排除这些姨娘的作案可能。
如情沉吟片刻,脑海里陡然浮现一张脸,但又不敢确定,与周妈妈对视一眼。
周妈妈看如情的神色,便知道她与自己想到一块儿,于是迟疑地道:“若是奴婢没记错的话,今日大夫人所穿好像就是姜黄色的。”
太妃神色凝重,长长一叹,“是呀。那个秋荷被拖出去后不久,她便说肚子痛,去如侧了,她身边的婆子也跟着去了。当时我一颗心都挂在你和孩子身上,也没有注意她究竟去了多久,只偶尔听老三媳妇埋怨了两回,说老大媳妇去如个厕也要那么久。不过那时候我也没多想。现在想来,此人还真有作案嫌疑。”
如情并没有多少吃惊,只喃喃道:“原来是她。”
沉香索先叫道,“怎么是她?这人看起来多和善,对咱们王妃也多有关怀,怎会……”沉香说到一半悠地住了口,想到今日陈氏与兰氏的对话,恍然想到了什么,恨恨地道:“果真是会叫的狗不咬人,而不会叫的狗咬人更疼。”
如情冷笑两声,长长叹口气,“是呀,当真是人不可貌相呀。”她先前还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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