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吃早饭么?如果你今天没事情,陪阿姨去逛逛街吧?”
安宁想了想,摇头,“我有事情。”的确是有事情,约了蔷薇十点在一家咖啡座碰头。
当天见到蔷薇的时候,安宁觉得自己真不应该来蹚这趟浑水。
蔷薇的嘴角浮着意味深长的笑容,双瞳犀利,显示出特别的执着。
“为什么要装扮成同x_i,ng恋啊?”安宁欲哭无泪。
“测试他的x_i,ng取向。”
“……”
当时安宁是硬生生被拖进去的,当蔷薇走到那男的面前,说到“我是傅蔷薇,她是我爱人”的时候,让安宁差点仰天长啸。
对方一笑,“傅小姐是吗?请坐。”他看了眼安宁,“请问你叫——”
“我姓李。”没打算说名字,赶紧吃完了就撤,太丢脸了。
蔷薇却是兴致勃勃,因为是帅哥。
不过,10点,医院工作,11点,医院工作,12点,医院工作……蔷薇兴致平平了。
“我说大哥除了你的医院,咱能不能再说点别的啊?”
对方停下来,笑了笑,“行,你想说什么?”
“你先前说你是什么科的?”
“dey,中文就是妇科。”
蔷薇兴致全无了,想走人但也不能表现地太不客气,于是笑问:“你们医院处-女-膜修复多少钱?”
对方嘴角抽了一下,缓缓站起身,“抱歉,我想起来今天还有事要去一趟医院。”
等那可怜的人快步走出咖啡座,安宁才忍不住笑了,“你就不能找一个委婉一点的理由。”
蔷薇耸耸肩,“大凡委婉,攻击力都不大。你说一男的,妇科,我老娘也真是厚道!”说完挺伤感地摆摆手,忽然想到什么就问,“对了,你这次来g市,妹夫有没有表示啥?”
“什么?”安宁不动声色。
“就是不让你来或者很粘你啊之类的?有没有?”
安宁鄙视,“他很大方的好不?”不过,那来之前的两天……算是粘她吗?
蔷薇深沉摇头,“你要知道,越大仙的男人其实有些地方越魔鬼!他们寝室不是有一个人叫张齐吗?昨天在网上碰到我就问我你去哪儿了,他们老大都恶劣(空闲)到找他们打球了,具体原话是,‘妈的,老大那水平我们打得过吗吗吗!?一局输了就一个月工资啊啊啊!还让不让人活了!大嫂在哪里啊?!’”
安宁黑线。
蔷薇继续学张齐的口气说话,“我们老大从来没让人牵过手,从来没隔着几十来米就能分辨出走过来的女生是谁,还隔三差五准点来学校报道,丫的他去年就没上过超过十堂课,老大跟大嫂在一起那是纯良啊真纯良——我说这么多你明白吗?——大嫂不在我们很难过啊。还有,嘿嘿,能不能让大嫂帮我把钱要回来啊?”
安宁非常无力地问:“多少?”
蔷薇同情答:“六千。”
“……”徐老大,你也太狠心了吧?
55、
安宁跟蔷薇从咖啡馆里出来时,竟就碰上了周兮,两方都有些意外,倒是周兮先反应过来,笑语嫣然地问:“宁宁,跟朋友逛完街了?要回去了么?”她臂弯上挂着两袋衣物,是学生层的人穿的牌子,还有一些过年用的装饰品,东西挺多,她拎地也有些累的样子。
安宁看在眼里,犹豫着要不要上去帮忙,可又实在觉得有点儿别扭,最终只“恩”了一声,也幸亏旁边的蔷薇即时救场,跟面前的女士说:“阿姨,我们还要逛逛呢,就先走了啊。”
“她就是你那后妈?”没走几步蔷薇就问了。
“恩。”
“看起来不坏么。”她算就事论事。
“是啊,不坏。”
其实,这位后母的x_i,ng格跟母亲有些相像,很多地方可能还要来得更温柔一些,可安宁就是不知道怎么跟她相处,交流。
她还能依稀地记得上中学时第一次见到周兮,她是爸爸的秘书,她的脑海中一直记得周秘书漂亮的紫色长裙,步履轻盈,裙摆飘飘。
可这位漂亮的阿姨后来对着她妈妈说:“他爱的是我,为什么你就不能成全我们?!”
为什么?为什么有人觉得用“爱”的名义可以去光明正大地拆散一个家庭?而陪着那男人一步步从头走来的糟糠之妻就成了阻碍这份伟大“爱情”的绊脚石?安宁也不明白,但她知道的是母亲因为这件事情身体愈加不济,甚至胃出血进了医院,她当时并不明白那有多严重,她只是难过地陪在妈妈身边,没有别人,只有她。
母亲醒来时对她说:“妈妈当了十几年老师,累倒竟然不是‘春蚕到死丝方尽’,而是为了这种争先恐后的‘儿女情长’,也真是惭愧了。”
妈妈答应了离婚。而她判给了父亲,这场婚姻结束时妈妈唯一哭的是女儿没能属于她。
那一天父亲找人将她带到g市,那人长得很像周兮,好看的五官,带笑的眼睛,一种浑然天成的大家风范。她当时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厌恶极了那种道貌岸然……她哭了,也闹了,而她只是不想离开这里,不想离开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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