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他家的时候发现他家没有锁门,总觉得出了什么事,推开门进去之后,出现了我这辈子也忘不掉的一幕——童童他上吊了,穿着一条红裙子。”
林莫语不由得掏出根烟,看到乔离后又收了回去。
“你抽吧,我没事。”乔离对他说。
林莫语叼着烟,用打火机点燃了它,烟圈从他嘴里吐出来,将这个男人映衬得更加x_i,ng感。乔离不自然地瞥了头。
林莫语似乎还在回忆着那个场面,没注意到他的动作。
“言言当时就哭了。我那时候也才15岁,看到自己的朋友上吊了,又惊讶又害怕。其实用‘惊讶’这个词不太确切,但是我语文不好,也不知道什么词才能表达我内心的感受,你只要懂我意思就行。反正那时候我也顾不上伤心,敲着他家隔壁的门让人报了警之后腿还在打着颤,但也得硬着头皮在那守着,言言还一直在哭,我不能垮掉。”
“警察来的时候我俩都坐在楼梯上,我搂着言言,他没在哭了,但整个人情绪很低落。”一根烟很快就抽完了,林莫语没再拿第二根,“有个女警察给我们递了两杯热水,又问了我们一些事情,现在想来应该是考虑到我们是未成年人没让我们去警局做笔录,而是直接在现场问了我们。她问我什么我就如实的和他说了,但是隐瞒了那天我们发现他屋里有女x_i,ng衣物的事。”
“我们被问完话后才发现现场已经被封锁了,里面有一群带着口罩的人,童童的尸体也不见了,应该是带回警局了。”
“警察给我们父母打了电话,然后我们就被接走了。我一直关注着这个案子,后来新闻报道说警察没抓住凶手,这案子没破。到了今天,变成了悬案。”
“破案?童童不是自杀?”乔离问。
林莫语摇了摇头:“我记得当时他脚下没有凳子,如果是自杀的话应该会借助凳子吧!案子一直没破,他父母也闹了,也找过我们,但是还没看见我和言言就被我父母挡回去了。我和言言就是在那时候决裂的。”
“言言一方面怪我出的躲起来的主意,一方面又怪自己找到了那箱裙子。他觉得是我们俩害了他,毕竟确实是在我们发现那箱裙子后他才出事的。言言在那之后就疏远了我,初中三年没怎么和我说话,中考之后就离开了家,去了一个学艺术的高中,还把名字改成了林清,一个学期才回家一次。我也没主动找他说话,毕竟我俩一看到彼此就会想到童童那张脸。我知道他很愧疚很矛盾,其实我的不安没比他少,更何况,那箱衣服上还有我的照片。”
“你是说,童童他喜欢你?”乔离问他。
“差不多吧。我觉得,如果我枕头底下压着你的照片你会怎么想?”林莫语看着他说,又露出在解剖室里的那种眼神,不过只是一闪而逝,很快便被他压下去了。
“后来了,你当了警察后查过这案子吗?”乔离避开了这个话题。
“我一进警局就查了档案。上面的资料很少,只有尸检报告和一些调查访问情况。”林莫语说,“死因是窒息x_i,ng死亡,手上还有绳结,裙子和身上还有蜡油。”
林莫语说到这,乔离问他:“童童有自虐倾向吗?”
“不太清楚。但是以前夏天的时候,看他露出来的地方没有伤痕。”林莫语回想着。
乔离摆正了姿势,示意让他继续。
林莫语说:“尸检报告上还写了,死者下半身有j-i,ng斑,经dna检验后确认该j-i,ng斑是死者本人的。”
“没有多余的线索了吗?”乔离问他。
林莫语摇摇头:“上面记录着,现场没有发现犯罪嫌疑人的脚印,也没有找到作案凶器,周围环境和童童身上的痕迹看来现场没有出现搏斗。”
“那最后怎么定的案?”乔离皱着眉问。
“自杀。”
“这怎么可能?死者还能把自己双手绑起来又把自己吊到房顶上?”不得不说这案件x_i,ng质定的太牵强,这么多一眼就能看出的疑点摆在那里,居然最后定为自杀。
难道是因为牵扯到了什么高层人士?
林莫语看出了他的想法,否定了他:“我看完档案后找到了当时负责案子的法医,他早就退休了,但是对这个案子形象深刻。”
“他怎么说?”
“应该没有警部高层人员之类的牵扯进来。主要就是证据太少,线索不够破案,当时传的神乎其神,又扯到什么风水鬼神之说。见舆论指向越来越歪,最后他们只得迫于压力,直接定了自杀。”林莫语说。
“每年都有那么几桩案子破不了。我们不是神,也没有电影主角那么强大的推理能力,破不了案正常,但我们还会尽力破,不会放弃。如果每桩找不到嫌疑人的案子最后都以自杀定x_i,ng,那么那些受害者家属怎么想?”乔离一时有些气愤,收不住情绪。
“那老法医现在还在疗养院里,我去找他的时候,他头发全白了,右边耳朵还因为工作压力大失聪了,整个人摊在椅子上晒着太阳。”林莫语说,“我匆匆得问了几个问题,他回答我之后就被照顾他的护工推走了。后来我也没找过他,他本是安享晚年的时候,不应该拿这些事打扰他。”
乔离思忖了片刻,接上他的话:“绳结呢?有没有从打绳结的方式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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