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啦唰啦。
这是有人在附近拨开层层花林跋涉而来,秋月紧张到了极点。来者究竟是善是恶?
眼前的花枝耸动得厉害,一只手从里头伸了出来。秋月咬紧嘴唇,举起纸伞正要伺机袭击。屏障一开,一个也是迷撞了进来。他遍身s-hi透,长发腻在脸上,贴了几片花朵。严峻镇定的面容也透出了一丝浮躁。
秋月见了他,顿然一怔,手中的纸伞险些松落。
那人看了秋月,不禁大喜,连忙走向前来问路:“这位小兄弟,你知道如何走出这片鬼地方吗?我在这里转了几个圈了,走也走不出去。”
秋月眉头一蹙,惊喜瞬转恼怒。他转过头去,气愤地说道:“我不知道!”
“哦,你也是迷路了?不妨我们结伴一同去寻标识吧。”那人邀请道。
“我才不跟你去!我死在这里也不跟你走!”秋月嚷着,眼圈便不住红了。这人竟然忘了自己?短短三年而已……
那人面容起初泛起错愕,片刻被一股惊喜覆盖。
“你是……秋月!?你真的是秋月!?”
“是不是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不是要跟我断绝关系吗?你不是狠心到招呼都不打就一走了之吗?还说要带我去西域,满嘴胡言乱语。”
“你变成这样,我都认不出来了。”赵书丞抬起手比划了一个高度,“三年前你才这么点。现在都快跟我一样高了。怪不得我没认出来。”
比划完,赵书丞的手便往上抬去,手高几乎要越过了自己视线,这才够上了秋月的脑袋。掌心才蹭上去,就被秋月狠狠地推掉:“别摸我头!长不高了。”秋月忍着委屈。
“你不能再高了,再高我可看不住了你。”赵书丞脸上洋溢出一股父子阔别重逢的欣慰感。他手向前伸出,牵住秋月的衣袖。秋月气恼地将他拂开,赵书丞又将他捉紧,来人一来一回,一推一搡,只听“哎!”地一声,赵书丞那高大如港湾的身躯如空心老树那样坍塌下去。
秋月一个紧张,慌忙伸手去拉。两人才碰到一块,秋月便也被牵连落地,结结实实地落到赵书丞怀里。
真不知赵书丞这一塌是无意还是故意的。
“你长大了,要是真的打架,我怕是挨不住你三招。”赵书丞躺在地上,仰面看着趴在他胸口上的秋月,“这几年你过得好吗。”
秋月满面通红,银牙紧咬。
片刻抬手擒住赵书丞的颈部,手中却没有用力。他就这么轻轻地按着赵书丞,面目却装出一副狰狞凶狠模样:“三年前你这样狠心不辞而别,然后又是寄赵小姐改嫁的请柬来,你可知对我们造成多大伤害,现在你怎还好意思嬉皮笑脸与我像个老友一样嘘寒问暖。”
赵书丞眼中闪过一抹哀然,他叹了口气:“这条是个不归路,我不想我的妹妹重蹈我的后路。”
秋月两手顿起一些绵力,他恨赵书丞这种自以为是的态度:“说得好像你经历过一样,你凭什么替赵小姐做出决定。她与表姐,正是被你们这群自以为是的人给害成这样的。你为了报复许家,竟然还给赵小姐安排另一门婚约,你真的好狠心。我现在恨不得掐死你!”
赵书丞一阵冤枉:“她与昇烟的婚事不是我安排的,是她自愿提出要嫁的。”
秋月挥起拳头,向赵书丞胸口落去,将要碰到他身时,又不禁放轻了蛮力:“你不要说得这么轻松,你也脱不了关系,你当初若帮口劝一劝,悲剧也许就不会发生。赵小姐也不会改嫁,表姐更不会三年来听信那个神婆鬼话,大江南北寻了赵小姐这么久。都怪你都怪你!”
赵书丞豁然捉紧秋月的拳头,严肃说道:“你说这是悲剧?难道你不认为,书恩她被蒙在鼓里在许府过一辈子才是悲剧吗。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夫君’与她昔日视为亲姐妹的春泥出双入对,难道这不是一场折磨吗?”
秋月一顿悲戚,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当时你让我如何选择?书恩本身已饱受折磨,只是她为了顾全大局而一直忍受。你让我如何告诉她,先告诉她这个骗局的真相,再告诉她那个与她海誓山盟天长地久的人是个女人?这是何等残忍的事,我怎又忍心亲手揭穿。”
秋月有些颓然,他垂下头,忍着一腔辛酸泪细声念道:“这种感情又何尝不是悲剧?明明喜欢却要忍耐……太不公平了。”这念时,一只手抚上了秋月面庞,替他拭去了眼泪。
“好了,我们先离开这片鬼地方再说。”赵书丞手撑着地面,正要起身,一动他便眉头一蹙,闷哼一下又躺了回去。这一哼,吓得秋月连忙转过面来,紧张地追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腰那好像突然使不上劲。你快拉我一把。”
“这……”秋月吓得忙直起身子,卯足劲想把赵书丞拉起来,赵书丞身子沉重,正如一棵千年老树,秋月使劲全身力气也才将他抬起一点点。一口气松下,一切又前功尽弃。
“怎么办,我们在这天地不应的鬼地方,没人来救我们怎么办?我,我又背不动你。”秋月一着急,鼻子一酸,眼泪就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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