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邪狸一边等他看信一边抱着他小声安抚,他有点担心李谈看完之后会直接炸毛。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李谈看完之后,十分冷静地将书信还给他说道:“此事不急。”
朱邪狸颇为不解:“怎么了?这个证据不足以让他定罪吗?”
李谈点点头说道:“不足以定了他们的死罪,既然要动就直接砸死,不要给他们任何反击的余地,而且……我会去找他们跟其余胡人来往的证据的,还是不要暴露你的好。”
李谈担心如果用尹家写给朱邪狸的信将人抓了的话,回头这些人直接将朱邪狸供出来怎么办?
虽然他知道朱邪狸肯定不会让他们得到自己的落脚地,但凡是都怕个万一。
更何况只是贩卖胡人还真的不会有多重的刑罚。
朱邪狸见他为了自己连这事都能忍,便说道:“那好,我再多搜集一些便是。”
李谈自然也是知道他送证据过来是想让自己在凉州的阻碍少一些,便亲了亲他说道:“你的心意我是知道的,他们若是跟你以物易物,你也不必顾忌其他,交易就是了。”
反正就算没有尹家他也要想办法找一些物资送给朱邪狸的。
朱邪狸十分上道表示:“人□□易我是不会同意的。”
李倓满意地点了点头,想了想又说道:“对了,哈塔木那边有一批隐藏起来的财宝,没有在账上,前两天他直接上供了,你拿去先用,免得没钱换物资。”
要不是太忙,李谈早就想将东西送过去,毕竟朱邪狸手下也有个近千人要养,之前他带走的的那些金钱未必够。
朱邪狸心下感动,但又担心李谈会觉得他太穷,便说道:“你已经那么多事要忙了,就不要再c,ao心这些了。”
李谈心说要不是为了你,谁来这破地方跟他们死磕啊?
不过这话他不可能说出口,毕竟是他自己要来的,又不是朱邪狸要求,说出口就有些道德绑架的嫌疑了。
朱邪狸见他不说话,便低声说道:“我偶尔也会打劫一下过路商队。当然是谋财不害命的那种。现在以前有商队会在路过的时候自动来交钱了。”
这件事原本朱邪狸不太想提,说出来总有种落草为寇的感觉,他怕李谈难过。
李谈也的确难过,不过朱邪狸这句话倒是让他想到了另外一种赚钱的方法。
他拍了拍朱邪狸说道:“既然如此你不如搞个镖局了。”
朱邪狸一愣:“镖局?”
李谈说道:“就那么一个意思,主要就是护送商队,嗯,短途护送,就送你们打劫范围内那一部分。”
朱邪狸有些疑惑:“这样可行?”
李谈点头:“在这个范围内应该还有别的马匪吧?他们雇佣你们,不仅不会被你们打劫,反而还能避免被其他马匪打劫,最主要的是被打劫可能损失的就是所有的钱财,雇佣只要花雇佣费就行了,这么简单的帐,他们应该不会算不过来。”
朱邪狸见李谈兴致勃勃为他谋划的模样,想了想还是将附近的马匪都已经被他打服收编这句话咽了回去。
而后他就跟李谈商议了一下细节,要看实在太晚这才拉着李谈先睡了。
第二天早上朱邪狸醒的很早,为了不被人发现,他得早点走。
原本他不想吵醒李谈的,结果他刚一起身李谈就行了。
看着对方迷迷糊糊的模样,朱邪狸没忍住跟李谈温存了好一会才不得不离开。
此时李谈已经十分清醒,趴在窗台上看着朱邪狸动作利落的翻下去,忍不住嘀咕:“朱邪狸真的是属猫的吧?”
朱邪狸离开之后,李谈这才喊人进来伺候洗漱。
然后就将昨天没写完的奏疏交给了杜甫。
他刚跟杜甫交代完,那边陈冲已经回来复命:铁家上下两百四十口已经全部捉拿归案,其中因为混乱,铁家家主出生不足五天的幼儿夭折。
李谈听后沉默半晌才叹了口气,每到这种时候婴幼儿总是最先倒霉的。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杜甫写完奏疏之后,李谈就直接让人快马加鞭送了回去。
奏疏到达三省的时候,三省官员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集体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该来的总算来了,毕竟以他们对李谈的了解,只是简单的敲打官员别贪赈灾粮食这不够啊。
毕竟凉州有多么乱,这些干实事儿的中枢官员自然很清楚,宁王到那里如果没有大动作,要么是同流合污,要么就是憋着劲要搞大事儿。
他们等了这都快一个月了,之前都在担心会不会某天一觉醒来,就收到来自凉州的消息——凉州已经血流成河了。
还好终于是等到了,至于被李谈拿来开刀的铁家,他们根本不在意,只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家族而已。
更何况证据确凿,他们的确是通敌卖国,还有一些世家官员,在看到铁家居然敢冒认世家的时候,则更加气愤。
是的,对于他们而言,铁家卖给吐蕃资源还不如冒认世家这一条来的让他们生气。
毕竟经历过几代皇帝的努力,如今在大唐世家的地位已经一降再降,越是如此,这些世家就越是看重家族荣光。
然后有一天忽然听说他们跟胡人之流一个阶层,真是要气炸了。
于是,对于李谈重判铁家,所有人都保持默认的态度。
杨国忠则更是开心,因为张倚自从回到京城之后隐隐又有了受宠的迹象,最主要的是这个人居然开始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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