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消息,李文钰没什么特别大的波动,只是在晚上,像是出了一口恶气似的,做了好几道菜。
看他那么开心,怀夙也没好意思告诉他,裘千钟练得可是刀枪不入法,搞不好杨月楼鼓足勇气做的这件事情,还是没成功。
八月才开了个头,天上就开始下小雨,这一场雨过去之后,天气一下子变得凉爽起来。本以为再也不会同那裘千钟又任何关系,没想到,有一天李文钰同怀夙去后山上摘草药的时候,偏偏又遇到了他。
同时遇到的还有一人,长得十分清俊面熟,可李文钰一时间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
怀夙在身后敲了一下他的脑袋,撑着头嘲笑,“呆子,这人就是上次逛花灯时遇到的道士,年纪轻轻但道行最深的那个,身边还跟着一个孩子。”
李文钰不甘示弱道,“就你记忆好啊,了不起啊!你能说出今天摘了多少珠龙须草么?”
傻瓜才记得,一路上他光顾着摘果子吃了。就算他自己都不记得。
“十八株,呆子,够你回家炖上好几锅了。”
李文钰简直惊呆了。
怀夙没忍住,将手中的野果子一把塞进他张大的嘴巴里,“呆子,我骗你的,你是不是傻啊?”
他狠狠的咬下了这酸涩的果子,一声不吭的转过头,由他嘲笑去。自己正好专心致志看着眼前这番场景。
说来也是难得一见的画面。那名叫朔轻的男子,年纪看起来并不大,只是身上古道清风的味道有点浓重,一双清冷眸盯着面前的裘迁钟。
裘迁钟在镇上的形象向来是端正、严肃的得道道长,什么时候同人说话都是直视对方的眼睛。什么时候见过他有这样一面,面对应当比他还小上一轮的男子,说话还带着结巴。
“师弟,”他抹掉自己额头的虚汗,“那家伙是一只留在人间祸害人的枯骨鬼,我收了他无可厚非啊。”他拿眼睛偷瞄朔轻,他的脸色越发y-in郁。
裘迁钟心知自己是闯祸了,连头都不敢抬起来了。
朔轻怒容不敛,“从前师傅教导我们的,师哥你都忘了么?他有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道宗的宗旨一向是众生平等,区分的本质从来不是人鬼妖魔仙,而是他有没有善道。不做坏事的,不捉!可师哥,你真是糊涂极了,你竟为了得到一个身外之物,费尽心力的去设计这一场骗局。师哥,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师哥么!”
裘迁钟一向对他这个知观师弟怕的紧,如今见他一字不差的说出自己这几日做的事情,脸上真是烧的火辣辣的。
他就是想得到那锦鲤珠,能少修行几年。修行实在是太漫长一件事情了,漫长到乏味。
裘千钟额头流下细密的汗水,“师弟,我也是一时迷障了,那屋子诡异的很,杨月楼他娘身上确实有重的鬼味,我才猜测是这枯骨鬼在人间做恶,才想出手教训一番的。”
朔轻见他还在狡辩,不由风轻云淡地笑了下,漆黑的眼眸里颇有些深意,“师哥,你若这样说,清虚观真是留不了你了。”
这朔轻虽是平平淡淡一句话,却是惊得裘迁钟脸色大骇,“师弟,师弟,别让我离开清虚观,我知道错了。是我鬼迷心窍的,居然生出那种心思,往后我再也不会去做此等事情了,师弟你原谅我吧!”
朔轻摇了摇头,两道眉皱在一起。明明年纪也不大,就是一股子老成的模样。他脸色的怒意还没有消散,看样子裘迁钟还要被教训好久。
只是突然间,草丛里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不一会儿,“噗”地跳出一只兔子,就落在朔轻和裘迁钟中间。
本见朔轻还y-in沉着脸色教训人,见到兔子,想都没想,伸手就接住了它。
这兔子全身雪白色的毛发,一双怯生生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从一开始的惊恐到后面的释然只花了一点点时间。
但这兔子可能有点儿释然的太过于彻底,以至于毫无节制的、肆无忌惮的在严肃知观的手掌心上,留下了几粒排泄物。
兔子抬头,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四个爪子紧紧的缩在一起,十分慌张的模样。
“你变成原型躲在草丛里做什么?”
朔轻的这种口气清淡的宛若一阵春风,同教训人时简直是判若两人。
“朔轻,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一紧张,一紧张的时候,身子控住不住.....”它的眼睛本来就是红色的,想哭的时候越发红肿的厉害。但它还是很认真地同他解释,“这里,这里舒服,我睡觉呢。”
朔轻道,“吵到你了?”
兔子眼睛红红,“嗯,朔轻,我可以换一个地方的,我刚才正想那么做。”
“嗯,”朔轻低头看了它一眼,将它放在了地上,“别睡了,白天睡多了晚上又睡不着了。”说罢,捏了捏他又长又软的兔子耳朵。
“唔....哦....”它的耳朵有点发烫,有点僵硬。
“厄......”怎么又控制不住,随地拉粑粑......它不露痕迹的,伸出一只爪子,扒拉过来一点点草,试图将犯罪现场给掩盖了起来。
朔轻低头又扫了它一眼,嘴角勾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一伸手,又捏了捏它的长耳朵。
“噗”一声。
小兔子终于变成一个小男孩了。
孩子转过脸来,j-i,ng致的脸蛋好似瓷娃娃一样,一双眼睛分外传神,只不过是红色的。
呀,李文钰在脑袋里搜索了一圈才想起来,这孩子就是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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